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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陽光溫暖和煦,微風拂過,總有種愜意之感。晌午時分,逍遙王府庭院的闌亭裏,七王爺商徵玹正舒適地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王府裏的仆人前來通報,見到主子正在休息也不知該不該叫醒他,猶豫片刻後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尚書令柳大人求見。”
商徵玹略皺眉宇,睜開一雙美目,眼睫微長,漆黑如星空般的明眸深邃迷人,眼尾上揚形似桃花,一顰一笑均勾人魂魄。隻見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聲線慵懶道:“不見。”繼而又翻身睡去,“若是又留下什麼字畫,交給如花、如色便是。”
仆人見狀立馬退下,悄悄退至蓮花池邊的樹蔭下。七王爺的兩個貼身丫鬟正在樹蔭下嬉笑閑聊,見到他忙打趣道:“我就說嘛,王爺對那柳大人厭煩至極,怎會去見他呢!”
“王爺可曾說過,若是尚書令柳書懷柳大人遞來的拜帖一律不收,你忘了麼?”說完便用絲帕掩住朱唇嗤笑起來。
“唉!兩位姐姐說的是啊!我阿福怎麼就這麼笨呢!”自稱阿福的仆人輕輕拍下腦門,隨即笑開,“我還是趕緊去回複那位柳大人,讓他別再來了。”
阿福趕到廳堂,見那柳大人正坐在椅子上品著仆人端來的茶水,一派悠然自得。
“柳大人,我們王爺今日身體不適,閉門謝客。”阿福恭敬道。
“哦?這麼說,今日來得可不巧了。”柳書懷合上杯蓋把茶杯放在桌上,拿起隨身帶來的卷軸遞給他,“一點心意,不足為敬。”
“王爺的意思是……”阿福開始犯難了,明明是讓他別再來了,可是回回都送些古玩字畫的,叫人怎麼好回絕,雖然王爺不在朝為官,但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左右思量了一番,還是應下了:“這次我就代王爺再收一回,若是下次,可別怪我這作下人的為難您了,王爺他的心思您是明白的。”
柳書懷微微一笑,俊朗的麵容頓時有了不同於往常的神色:“無妨。”隨後便告辭。
阿福搖搖頭,歎了口氣:“好端端一表人才的相貌,怎的就迷上了王爺?”也罷,他這作下人的也不用去管這些,隻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看著手中的卷軸,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吧,裱得如此精致。
“這是那柳大人贈給王爺的字畫,兩位姐姐且收好吧。”阿福將卷軸遞給丫鬟如色,卻被丫鬟如花搶先接過去解開繩結,展開卷軸獨自欣賞起來,鑒賞完畢後又笑了起來:“不得了了,這柳大人著實被我家王爺迷得不輕。”說著向大家展示了這幅畫卷,隻見幾朵豔麗的牡丹呈現於畫紙之上,畫卷邊角處題了一首詩,詩中無不透露著傾慕之意,“瞧這畫,這詩,大意便是想要與我家王爺去洛陽一睹牡丹的芳姿吧!”
“我看不然,這必是借花形容咱們王爺的姿色呢!”如色接過話頭,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
“王爺這相貌確實俊俏得很,咱們府裏宅院大門的門檻這些年來不知修葺了多少次,回回都讓那些給姑娘家小姐們提親的媒婆給踏破了,誰家姑娘不巴念著我們王爺?這不都讓王爺給回絕了,咱家王爺是誰也瞧不上麼,還是說這些姑娘都不夠美呢?”阿福也忍不住八卦起來。
“王爺他這是還沒遇到上心的人呢,就算再多貌美的姑娘他也不會歡喜上人家。”如花隨意一說,卻不知還有誰也存著這份心思。
如色眼色暗了暗,緊握手心,隨即又笑開:“是啊,王爺的心思誰能懂呢,在外人看來也就是一個閑散慣了的逍遙王爺罷了。”
“我去將畫卷放置在書房。”如花笑顏不減,甜甜的笑意如同春風般溫和,如色見此心中一暖,也便放下心事,兩好姐妹一同去了書房。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阿福又前去闌亭“叨擾”自家的王爺了。有些擔心自己會被訓斥的阿福,略有些提心吊膽,不過仔細一想,自打進府之後好似從來沒有被主子訓教過,想來是自己越來越小心謹慎了麼?不過這位要麵見王爺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王爺!”阿福先是輕輕喊了一聲,待聽到自家王爺“哼”了一下後,便大著膽子繼續道,“王爺,魏公公求見!”
商徵玹剛聽到求見者的名字便一下子清醒過來。魏公公是當今聖上的禦用太監,後宮總管,更是打小在宮中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於情於理不能怠慢。
如花、如色立即端過茶盞和盆讓他漱口,商徵玹接過茶抿了口,吐在盆裏,而後又喝了一口,遞給丫鬟。
“阿福,去準備上好的龍井茶。”隨即便起身理了理衣著和發冠,恢複常態。
“好咧!”阿福一麵應到,一麵欲哭無淚地在心中嘀咕:德財叔你趕緊回來吧,這府裏不能沒了你啊,我忙得兩腳可都不能離地了。
商徵玹踱步走出闌亭,離開蓮花池,走向接待賓客的廳堂。魏公公聽到腳步聲便知來者何人,七王爺一向散漫得很,就連走起路來也慢悠悠的,好似沒什麼可讓他上心著急的事。抬眼就瞧見一仍帶著些微少年氣息,卻已及弱冠的青年,身形頎長,麵如冠玉,一頭如墨青絲盤於發冠之中,其五官之俊美讓人不忍斜視,劍眉明眸,鼻梁英挺,丹唇皓齒,嘴角略微上揚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意,卻並不會讓人心生抵觸之情,反而愈看愈發讓人心喜。
魏公公不無在心中讚歎,這孩子從小便看著長大,雖是越長越發的英俊成熟,但還是脫不了那股子孩子氣。
“魏公公,許久未見!我方才在書房裏耽擱了些時辰,還望公公不要介意!”商徵玹作揖道,“皇上近日來是否安好?”
魏公公捏起嗓音道:“皇上近日來安好無恙,倒是在怪罪你這個作弟弟的不去看望他,讓他好生惦念你。”說著頓了一下,“皇上讓我原話告之。”
商徵玹笑道:“原來是皇兄派你前來請我入宮,好說好說,那咱們就起身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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