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幾日後，司凜派人將楊升買給韓洛非的塤，花了兩倍的價錢買了下來，送給韓洛非，美其名曰：聘禮。
    借由這次吵架，司凜與韓洛非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每次親熱的時間也都比以前長了許多，司凜一有機會，就纏住韓洛非親熱，搞的韓洛非近幾日有些體虛。
    某天親熱過後韓洛非靠在司凜的懷裏睡了，司凜看著韓洛非宛若孩童般天真的睡顏，呼吸又變得粗重了，沒辦法，這次隻得自顧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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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司凜正在上朝，韓洛非一人在頤瀾殿看書的時候，趙棠來了。
    “洛非哥。”
    韓洛非抬頭，見趙棠麵色不好，關切道：“小棠，看起來臉色不好？不舒服嗎？”
    趙棠勉強的笑了一下，說：“不礙事。”
    韓洛非點頭，又問：“找我有事嗎？”
    趙棠略顯尷尬，問道：“沒事，隻是路過，就進來看看。陛下呢？還沒下朝嗎？”
    韓洛非毫無察覺般，答：“最近朝中事務繁忙，他這兩天經常忙到很晚才來。你找陛下有事？”
    聽到這，趙棠有些失望，道：“沒……就是許久不見陛下了，頗為掛念，想著看能不能到你這裏來碰碰運氣。既然陛下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洛非哥回見。”
    說完還不等韓洛非起身，趙棠就徑自離開了。
    “許久未見……嗎？”韓洛非反複琢磨趙棠的話，才發覺司凜竟然在他寢宮裏一住就住了好幾個月。
    每日，司凜除了上朝和召見臣子之外，就連批閱奏折都在頤瀾殿裏，細細一想，後宮裏，除了自己，其他的嬪妃公子們，確實也該有許久未見著司凜的麵了。
    最近滿朝都在傳言，韓洛非極為得寵，司凜在頤瀾殿幾乎夜夜笙歌，有些好事之人一直準備著抓司凜的把柄，幸好，即便司凜頗為寵愛韓洛非，可卻未因此而耽誤正事。
    原本韓洛非並未察覺什麼，可前幾日韓天派人遞了封信給自己，沒有家長裏短，隻有一句提醒：後宮之中，不要太沉溺於帝王寵愛。
    韓洛非原本就在為此事心煩，再一想到趙棠方才蒼白的麵容，想必定是十分想念才會如此的。而自己又何德何能，不願與司凜歡愛，卻還霸占著司凜不放呢？
    司凜到頤瀾殿的時候，見韓洛非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發呆，將肩上披肩解下披到韓洛非身上，從身後環抱住他，問道：“發什麼呆呢小祖宗？這都入冬了，在這裏坐這麼久不嫌凍得慌？”
    韓洛非回神，見著司凜逐漸變得熟悉的麵龐，突然心生不舍，不舍得將這個人讓給別人。
    “怎麼了？”察覺到韓洛非的異常，司凜關切的問。
    韓洛非搖搖頭，問：“陛下，您來這裏多久了？”
    “剛來沒一會兒。”司凜據實回答。
    “我是問，您在這裏住了多久了？”
    雖有些疑慮韓洛非究竟因何有此一問，可司凜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三四個月了吧，我也記不清了。怎了？”
    “那陛下這段時間都沒去找過別的後宮們嗎？”
    司凜失笑，道：“你說呢？如果我去找別人了，那每天晚上抱著你入睡的人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司凜的表情頗為溺寵。
    韓洛非伸手摸了摸司凜的臉頰，問道：“陛下會不會責怪洛非？”
    司凜糊塗了，他覺得今日的韓洛非著實有些奇怪，問：“怪你什麼？”
    “怪洛非無法接受與陛下歡好之事。”
    司凜聽後，笑了，在韓洛非額頭輕吻，道：“沒關係，我說過，我不逼你，你若不願意，我等你便是了。”
    聽完這話韓洛非更為難過了，逼問道：“那若是洛非一輩子都無法接受呢？陛下也會等一輩子嗎？”
    司凜沉默了。
    這個問題司凜不是沒有想過，他知道韓洛非對自己並非沒有感情，隻是從小到大男婚女嫁的觀念太過根深蒂固，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是如果時間長了韓洛非仍這麼別扭，那他不介意用一些手段逼迫他乖乖就範，可這話卻不能對韓洛非明說，於是便沉默了。
    司凜的沉默在韓洛非眼裏，無異於是一種否認。
    有誰會一直守著一個人，不求回報一輩子呢？普通人尚且做不到，更何況司凜是一國之君，他還有後宮佳麗若幹。
    沉默良久，韓洛非鼓足勇氣推開司凜，站起身，道：“陛下，微臣何德何能承蒙陛下恩典，隻是這份恩情對於微臣來說太過貴重，微臣承受不起。”
    司凜感覺不妙，他猜想韓洛非接下來的話定不是什麼好話，問：“什麼意思？”
    韓洛非跪地，低著頭，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對司凜說：“微臣懇請陛下，恩澤遍布，雨露均施。”
    再度沉默。
    “你，再說一遍。”過於平靜的語氣，讓人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微臣懇求陛下恩準！”韓洛非重重的磕了個響頭。
    沉悶的聲音卻磕痛了兩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