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予妃 【第九章】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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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陛下!”在司凜靠近之前,韓洛非先發現了司凜。
司凜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不免讓韓洛非想起上次那件事,心底染上了一層驚恐,慌忙從浴桶裏站了起來,隨手抓起宮人放在一旁的衣物想穿上,卻不小心沾了水,打濕了粘在自己的身上,難弄的很,無奈之下隻好半遮在胸前,衣擺垂下,飄在水麵上,恰好擋住了小腹下的風景,這讓司凜有些失望。
韓洛非有些緊張,道:“微臣無法行禮,還望陛下恕罪。”
司凜見韓洛非束手無策的樣子,剛才的衝動也褪去了不少,便不由得想逗逗他:“為何不能行禮?朕偏要看你行禮。”
“……皇上……臣……臣……”
略帶委屈的聲音讓司凜聽著心都化了,司凜失笑道:“朕與你開玩笑呢,愛卿繼續沐浴便是。”
“謝皇上。”韓洛非說完,抬頭看著司凜,與司凜大眼瞪小眼。
少頃,司凜明白了,這隻小兔子是在趕人呢,不過也沒有繼續與他為難,說了句:“朕還有事,先走了。”
韓洛非長長的鬆了口氣:“恭送皇上。”
本打算離開的司凜見韓洛非巴不得自己趕緊走的樣子,惡趣味又產生了:“那愛卿倒是出來好好恭送一番。”
“皇上……”這次的聲音,司凜竟然聽出帶了些許的撒嬌,不由得心頭一喜,走上前,在韓洛非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司凜離開後,韓洛非脫力般的坐回浴桶中。劫後餘生的韓洛非,獨自一人,呆坐良久,直至水溫變涼,才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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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思及此,韓洛非都會慢慢的撫摸自己的額頭,那天被司凜親吻過的地方。
這次,仿佛也並沒有像上次一般那麼排斥了。
用完午膳,韓洛非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馨兒在旁邊道:“公子,今兒個是重陽節,禦花園的菊花開的特別嬌豔,不如我們去賞菊怎樣?”
韓洛非略微一想,自己從入宮到現在確實很少出殿走動,何況終日這般也著實無聊,於是心下就同意了。
略微收拾了一番,韓洛非就與宮裏的宮人們去了禦花園。
一行人中,馨兒和凝香自然是很開心的,看著來來往往驚歎羨慕的神情,臉上都是自豪的表情。
看到滿園的菊花怒放,再加上微風和煦,韓洛非的心情也跟著開朗了不少,一路上都麵帶微笑,笑若春風。
然而,後宮從來不是風平浪靜的地方。
韓洛非正逛著,迎麵走來王貴人。王貴人名叫王婉,是與韓洛非一同進宮的兩名女子之一,本著“同門”之情,韓洛非笑著跟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雖然長相俊美的人,會博得別人的好感,但同時也會引發嫉妒之情。
本打算繼續逛的,微微錯身,想與王婉岔開,哪想到被妒忌之情蒙蔽了心性的王婉一見到韓洛非就妒火中燒。
其實在這之前,她並無意與韓洛非作對,畢竟在這後宮之中,有資格爭風吃醋的都是受過寵愛之人。
隻是中秋夜宴那晚,韓洛非實在是太搶風頭了,以至於讓排在他後麵表演的自己顏麵盡失,除了自己的娘家人以外,幾乎沒有人關注她表演了什麼,尤其是陛下,恨不得把眼睛長在他身上,思及至此,怒火難耐。
“站住!”
韓洛非回頭,眉頭微皺:“我嗎?”
“大膽!見了本宮不行禮不說,還敢自稱是‘我’?”
“行禮?”韓洛非滿臉疑惑,想了想才笑道,“若‘我’沒記錯的話,本官從屬正六品,貴人娘娘您隻是正七品,按照官位等級,好像應該是娘娘您向我行禮才是。”
韓洛非雖然脾氣好,但是並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軟弱之輩。
略帶挑釁的話,讓王婉羞憤難堪:“本宮雖然隻是正七品,但也是受聖上恩寵的正七品。至於你?莫說你是正六品,就算你是正五品正四品,得不到陛下的恩寵,見到本宮照樣要行禮!”
韓洛非見她無理取鬧,不想惹事生非落人口實,便無意與她爭執,打算離開。
王貴人一看韓洛非目中無人故作清高的姿態,氣更不打一處來。眼神飄到了韓洛非腰間陪掛的塤,一想到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小東西讓自己風頭盡失,顏麵無存,一怒之下,上前將其扯下,握在手裏麵帶不屑。
韓洛非毫無準備,此時見塤被人搶走,有些著急。
“你快還我!”這畢竟是韓洛雲親手為他燒製的,韓洛非很是寶貝。
“還你?好啊,我還你!”說罷,便將手中的塤重重的摔在一旁的石階上,落地的瞬間,便碎屑四濺。
韓洛非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其他人見了他,不是因他的長相對他心生喜愛,就是顧忌他是將軍之子的身份,之前的生活可謂是順風順水。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自己,韓洛非卻並不能明白其中道理。
想起自己娘親與自己說過的話,韓洛非不欲讓家裏人為自己擔心,將委屈悉數吞回肚子裏,本著好男不與女鬥的原則,慢慢的蹲下身,將碎片一個一個撿起,身邊的宮人們一看,立刻跟著一起找。
王婉還沒出完氣,見韓洛非又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更為惱火,再度走上前,將韓洛非的手狠狠的踩在腳下。
“啊!”韓洛非一時不查,驚叫了出來。
恰逢手底有一碎片,瞬時鮮紅的血液順著掌紋流開。
韓洛非過於手上吃痛,一用力掀開了王婉的腳,令王婉摔倒在地。
王婉從小也是嬌縱的主,再加上她爹權傾朝野,從不把人放在眼裏,此刻受了這般屈辱,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宮不敬!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重重的打!”
“朕看誰敢!”
司凜的聲音如平底炸雷般響起,讓左右準備動手的侍衛嚇壞了膽子,。
“參見皇上。”隨後,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任誰都能看出,此刻的仿佛司凜是受傷的獵豹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韓洛非剛到禦花園的時候,司凜派來保護的暗衛就去稟報,司凜本打算批完手上的折子,再到禦花園與韓洛非來個“偶遇”,沒想到不一會,又有暗衛來報,說韓公子與王貴人在禦花園中起了爭執,司凜生怕韓洛非吃虧,趕緊趕過去。
一路上遇到的宮人們都對司凜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害怕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等司凜走過後,都紛紛猜測究竟是什麼事能讓皇上如此失控。
司凜沒想到,自己來的還是晚了,見到韓洛非受傷的右手,頓時眼睛裏有嗜血的欲望。
徑直走到韓洛非麵前站定,盡量語氣平和,開口問道:“你可知罪?”
在場的人一看司凜向韓洛非問罪,都以為是怪罪他對王婉不敬,誤傷了王婉。韓洛非更是如此,心裏的委屈頓時放大了十倍百倍般,傷心難過不能自抑,抬起頭,與司凜對視:“微臣不知何罪之有,還望陛下明示。”
說完,低下了頭,不願讓旁人見到自己委屈的樣子。
王婉見司凜在幫她出氣,立馬站起身,撲倒司凜懷裏,哭聲連連的對司凜道:“陛下,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在場的丫鬟太監們都看到了,韓公子她對臣妾不敬,害臣妾摔倒在地,您可要……”
“啪!”
司凜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王婉,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將王婉打倒在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王婉也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顫抖著爬到司凜腳下,“陛下……”
“錢公公!”
“奴才在。”
“王貴人不守宮規,以下犯上,念在初犯,將其送回宮殿,三月之內不得邁出一步,除寢殿宮人外,其餘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嗻。”
王婉一聽,大驚失措,她不明白為什麼昨夜還在自己床上溫言細語的皇上此刻竟如此冷漠。
“皇上~皇上臣妾不敢了,皇上恕罪啊。”王婉還在做最後的哀求。
“還不帶下去!”
“是!”
“陛下!”王婉掙紮著,此時的她,像極了鬥敗的公雞。
……
四周重歸安靜之後,司凜慢慢的蹲下身,兩隻手指捏住韓洛非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再度問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