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代滿腹疑惑，這深更半夜的等什麼？難不成金戈寨總兵那個鳥人會從天而降來救自己不成？
    “等天亮，天亮以後說不定就有早飯吃了。”董絮舔舔嘴唇，一臉壞笑，“我說李代啊，上次在北地郡那個姑娘，你們進展到那個地步了？有沒有那個啥啊！”
    “大人！這都什麼時候，您還有心情開玩笑。”
    李代看似嚴肅的表情下掩藏著一份害羞。實在是老大不小的爺們了，而且每次一發俸祿就他往女人堆裏跑得最歡，卻每一次都害羞得不行，不過那些風月女子倒就喜歡李代的這股嬌羞勁，一聲聲弟弟叫喚著。別看董絮說這些一點不害臊，其實他吧男女之事他啥都不懂。
    “下次你去就叫上我，讓我也見識見識那些女子的絕技。”
    “大人，您就別說笑了，誰不知道您自瞿大人之後就再也不出入風雨場所，都說您在為瞿大人守寡呢！要我說他們知道個屁！”
    董絮一聽到“瞿大人”幾字臉就陰沉下來，李代也覺知自己說錯了，瞬時蒙古包內就安靜下來。董絮盯著那塊被風左右的門簾沉思起來，似乎瞿川這個名字很遙遠了。
    石砌的渡台，順河湖坡岸一級一級，上麵覆滿苔蘚，蓊蓊綠綠也濕滑不已，董絮一個趔趄後麵那人立馬把他攙住，董絮回首，一瞥驚鴻。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身素白亮得紮眼，董絮扶著纜繩上船對那人揚揚手，回去吧。然後閉目養神，不再看他。
    等船開過一陣後，董絮猛的一睜眼，就再也瞧不見男人了。湖麵上泛起的層層水霧中，隻能看見對岸巍峨的一座廟宇，三個大字：伏波廟。
    “大人！您又想他了？”李代一聲鬼裏鬼氣，讓董絮一驚。
    董絮匍匐著身子前去挑開簾子，外麵朦朦朧朧，天將亮了。幾個守衛迷迷糊糊在外麵打盹，這個時間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李代，我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大人現在講話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
    “回金戈寨！”
    董絮話音剛落，一聲就劃過天際。“梁人來襲營了！梁人來襲營了！”
    軍營裏火光衝天，濃煙四起。守糧的一幹士兵正在打盹，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衝進來一群梁人，隨後身首分離，到最後都沒明白是怎麼死的。
    偌大的地方隻看見一片混亂，各色軍裝穿插甚至還有光著身子就跑出來的，你推我擁，四處逃散。梁人這邊一刀下去就能撲倒一大片，不少人倒地後就被活生生踩死。此時人生鼎沸，還未完全散去的月色俯視著大地。
    “快去保護糧倉！”很是嘶啞的一聲，卻沒達到任何效果。
    不知何時馬廄被打了開，又是一陣陣銅鑼聲將本就嘈雜的軍營渲染得更加不堪。受到驚嚇的馬群嘶鳴不已，朝擁擠的人群衝去，所到之處倒下無數。清晨的牧草在血色的侵染下詭異不已。
    “保護糧倉！”又是一聲嘶啞，一位光著腚子的男人一把箭射穿馬肚，箭頭直接擦過一位的臉頰緊緊釘在了旗杆上！沒衛飲羽。還來不及反應，一群人就被噴灑出來的馬血沁透，還是火熱火熱的。
    “保護糧倉！”可汗還在呐喊，使出全身力氣拉出一匹馬，青筋突兀，似要突然爆裂般，伴著一聲呐喊馬終於停下。可汗翻身上去，手握弓箭，聲嘶力竭。此時的士兵才明白過來，紛紛拾起地上的兵器盔甲朝糧倉奔去。
    “快走！”董絮起身拉著李代就往前衝，猛烈的起身讓他腹部一陣絞痛。
    李代顯然好沒弄清楚什麼情況，稀裏糊塗的就被董絮拉倒了蒙古包外。迎麵一個士兵舉著大刀就揮了過來，李代一見猛一推董絮，硬生生的接下一刀，嘩的一道傷口就流出血來。抬手反握，士兵不及，刀就落入了李代手中，趁那士兵不注意又是一抬手就倒地了。
    李代見董絮趴在地上還未起身，跑去一扶竟發現董絮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