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部初心 結局 第三十一章 淒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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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沒過兩日,孟惠然卻是一反常態不再一味素服素麵了。原本後宮諸人還在觀望猜測此番孟惠然是否會因一味的傷心頹喪下去兒開罪弘濤,不想如今她再次以更為嫵媚動人的姿態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或許可以更準確的說是出現在了弘濤的眼前。
六月扶桑、荷花、紫薇、丁香等花爭奇鬥豔。按著祖製這日要喝合歡湯吃玫瑰牛乳糕。宮裏的人都認為六月喝合歡湯能保證自己一年來都能得到皇帝的恩寵,隻因合歡自古就是夫妻和睦合歡美滿之花!這日上林苑設宴。我一邊和桃灼、慕容滕玨等人說笑著一麵忍不住拿眼瞧著坐在對麵的孟惠然。隻見她笑顏如花一身淺淺橘紅色繡喜鵲茜草廣袖曲裾下身秋香色羅裙一頭烏壓壓的好頭發梳成高髻一朵火紅的玫瑰珠花頂立於上。我不禁心裏暗暗心驚:這才不過幾天的功夫,她竟能從喪子之痛中走出,又輕易再度得幸;這個女人隻怕不簡單啊!隻是此時也無暇去管這些。
到時上首的太後笑眯眯地:“看到禧婉容如此,朕也就寬心了。”
孟惠然忙起身恭敬:“回皇太後,都是臣妾前些日子不懂事,幸虧有皇後娘娘和各位姐姐的教導。”
太後慢慢地喝著合歡湯漫不經心:“你的皇子去了,做母親的傷心幾天倒也是人之常情這倒不能怪你不懂事;隻是後宮就是後宮!你們一旦進了這後宮其身其心均為帝王,朕也是從你們這個年紀走過來的朕曾經的經曆比此更多;如果朕隻知道傷心那麼今天坐在皇太後這個位子的人就不會是朕了。”說罷深深看一眼孟惠然忽然慈祥一笑:“你這樣打扮多好,女人趁著年輕漂亮就是該好好打扮才是。不過,鬢邊的素白珠花倒不大應景了。”
孟惠然臉色一白如何不明白太後此話之深意趕忙告罪摘了。因著太後的老病犯了也不多待,不過說兩句話也就回去了,皇後自然是陪著太後的這邊榮懿妃和昭德妃囑咐了幾句大家也就都散了。我和桃灼閑著無聊因著剛吃了東西怕積食吩咐了聽琴小張子他們讓肩輿回去我們自個慢慢走著就是了。
我扶著聽琴,桃灼扶著明珠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桃灼怯怯道:“今日太後娘娘說的話,著實讓我心驚。蘭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後宮的女人甚至連傷心的資格都沒了?”
我看出她在害怕逐握著她的手暖暖地:“怎麼會呢。無論身在何處,隻要是人便會有心,如何不傷心呢?隻是到底這裏是後宮啊,妹妹你想若受苦之人一味的傷心又於事何補呢?好比禧婉容吧,前些天你瞧著她傷心成那樣如今不也好了嗎。隻因為她自個也知道若一味傷心下去隻會真真正正的永遠傷心下去的。”
桃灼默默地點點頭又道:“對了,蘭姐姐,前兩日去皇後娘娘那請安,你有沒有聞到禧婉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異香?”
我輕點頭:“好像是的,不想茉莉也不像百合玫瑰,倒是聞不出是什麼香;不過倒是還挺好聞的。”
桃灼笑道:“是啊,我聞到時候感覺心裏暖暖的;從前禧婉容身上可沒有也不知她和支出弄來的,真想問她要點來!”說罷自嘲地一笑:“罷了罷了,她那脾氣,也就在聖上麵前千柔百媚罷了。”
而此時靜思樓裏。。。這靜思樓取寧靜安思之意,顧名思義便是讓所住的人在此安靜反思;因而這靜思樓從高宗皇帝起便是曆來關押犯錯嬪妃的地方其實說到底就如同冷宮一樣,隻是這靜思樓裏有一間不為人知的密室。而這密室裏此時卻坐著一個婦人,麵紗遮麵細珠軟簾垂下看不清麵容隻從那話語中依稀可聽出她已經不年輕了:“奴嬌,那邊怎樣了?”
奴嬌跪在地上表情十分的恭順:“回老主子,一切順利。”
那婦人飲了一口侍女遞上的明月茶問道:“那麼,醉紅顏自然也是一天不落的給她了?”
奴嬌輕蔑一笑:“老主子放心,奴婢跟禧婉容說這是奴婢家鄉的特產,專門有助與夫妻和睦再度有孕的藥,她不疑有它每日都用。”
婦人笑道:“是啊,那醉紅顏中的麝香、依蘭花、蛇床子等倒真是可令夫妻和睦美滿的,女人啊總是自以為聰明。對了,孤聽說前段時間璋女禦宮裏的小宮女倒是和禧婉容身邊的蕊心走得近?”
奴嬌暗暗一驚隨即道:“老主子英明,其實奴婢也有些奇怪照理說璋女禦可是從來不和我們宮來往的;請老主子放心奴婢會小心不讓任何人壞了計劃。”
婦人手輕輕摸著無名指上的紅寶戒指冰冷的截麵卻令她暖在心頭:“奴嬌,正巧今兒你女兒也在,這段時間她長大了不少。”
奴嬌欣喜若狂連連磕頭:“多謝老主子,多謝老主子。”
婦人轉身吩咐:“阿念,去把孩子抱來。”那個方才遞茶的小宮女走去抱來了奴嬌的女兒,小小的人兒在繈褓裏睡得安靜縱使奴嬌思女心切也不敢多留不過哄哄也就回去了。
又過了幾日這天榮懿妃正查看著尚宮局司勤司送來的彤史她的臉色難看極了連著宮女遞上的茶都砸了:“賤人!仗著生過兒子就死纏著皇帝,這些天聖上不過來了後宮七天竟有一半的是在孟惠然那。本宮從前還真小瞧了她!”
如意走來默默收了碎片交給小宮女帶去走至榮懿妃跟前小心恭順:“主子,不必為此事生氣,聖上不過是可憐她沒了兒子這幾天多去她那罷了,究竟也算不得什麼。論起來禧婉容無論是恩寵、容貌還是家世沒有一樣可以跟主子抗衡。奴婢鬥膽奴婢認為主子如此生氣倒是抬舉她了。”
榮懿妃這才稍稍平複想了想:“如意,你想辦法留意著那邊的舉動。還有本宮記得聞到過孟氏身上有股異香想辦法弄清楚。”
如意見自家小姐吩咐得慎重忙答應了去了。到了晚上亥時,聽琴觀棋帶著小梅小蕊服侍我卸去釵環妝容。我握在榻上卻是一點也不困和她們一句一句的說著,她們自然不敢違令也見著我難得的興致高倒也高興陪著我一同說話,至子正十分方散。我睡得迷迷糊糊之即隱約聽得有人叫我:“小主,小主。”我睜開眼一看卻是觀棋很不高興:“做什麼呢?這才多久啊?”
觀棋顧不得這麼多急切道:“小主,請快些起來吧,皇上病了太後和皇後有請。木槿嬤嬤剛來傳來懿旨。奴婢聽說五品上的嬪妃都到了泰坤宮!”
弘濤病了!不容我多想,我連忙吩咐寬衣洗漱。最快的到了泰坤宮殿內,此時不過剛剛卯初。此時殿裏卻是氣氛異常,皇太後坐在皇後的風座上臉色異常的難看,皇後坐在東下首也是一臉的凝重就連平日裏驕縱的榮懿妃此時也是無比恭敬地坐在一旁,我便大約猜到一定是出大事了也不敢問隻小心的行了禮便在自己的位子上做了。眼瞧著慕容滕玨、高柔嘉等她們睡眼惺忪想著打哈欠卻瞧著太後的臉色硬生生給忍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孟惠然竟然跪在正中,她眼裏驚魂未定披散著頭發直拖到足。竟是沒有穿鞋一雙白皙的雙足赤裸裸的坦露在外。要知道軒朝極為重視女子的雙足,輕易不露更何況是嬪妃。縱使這都是女子隊孟惠然來說也足夠她羞憤致死了。
太後怒問:“你可知罪?朕原本還以為你是想通了,沒想到你居然卻是利用皇帝對你的那幾分愧疚之心謀害朕的皇兒!”
孟惠然大駭慌忙磕頭:“太後恕罪,臣妾不敢臣妾如何敢謀害聖上!”
太後深深看她一眼:“朕,也別冤枉了你。皇後這些天皇帝是不是常常招幸禧婉容?”
皇後點頭:“是母後,彤史上都記著。”
太後又道:“榮懿妃你來說。”
榮懿妃恭順道:“是太後,臣妾奉旨協理後宮自然不敢有一日怠慢,那日臣妾查閱彤史覺得不對因此便著人留意著;原本隻想弄清楚聖上為何頻頻留戀因為臣妾牢記太後和皇後的教導後宮蘇雨露均沾。卻不想發現了這些。”說罷擊掌兩下。
隻見三個小太監捧著三透雕捧盒走來一一打開,一個盒子裏裝著幾個黑乎乎的團看不出什麼,另外兩個一個裝著香料,一個裝著紅色的藥丸。
太後指著這三個盒子問:“你可認得?”孟惠然卻是臉色發白一臉茫然。
皇後輕歎一聲:“禧婉容,你可知這盒子裏的東西?一個是麝香、一個是醉紅顏至於這香料。。。”皇後臉一紅低頭不語,倒是太後一字一句看著嬪妃臉上不由多了兩份憐憫之色:“你們若誰有著香料便可三千寵愛在一身了。當真好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自是明了。慕容滕玨拿帕子捂著鼻嫌惡:“竟然用迷情香這樣的下作東西魅惑聖上還損傷了龍體,如此下作這和漢朝的趙氏姐妹有何分別?”
太後眉心深聚,眼膜暗沉想著此時還在昏迷的弘濤臉上的肉肅然抽續連連搖頭:“罷了!罷了!朕也不想再審了,這還不夠亂嗎?傳朕懿旨禧婉容孟氏不思君恩,迷惑君主實則萬死,念在曾生子有功的份上降為更衣,讓她去靜思樓好好思過。跟孟氏的人親近著一律沒入永巷,其餘的轟出宮去!”
太後扶額不去理會孟惠然的喊冤叫侍衛拖她下去了。連著我在場的嬪妃幾乎沒有不心驚膽戰的。皇太後幾句話就決定了孟惠然的命運,隻怕他這一生都要在那了此殘生了。同時也沒人注意慕容滕玨嘴邊那一抹淺淺的笑意!
第三天傳來消息,孟更衣瘋了。有小宮女小內監說孟更衣進靜思樓的第二日就瘋了。成日追著人問她的孩子哪去了,成日抱著枕頭披散著頭發在樓裏晃來晃去。到了晚上更加瘋癲,大喊大叫!傳入耳中細細聽來是那一句有一句的重複“冤枉啊!我沒有!孩子你在哪?靖兒你在哪?哈哈哈哈”聲聲回蕩在虎奧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