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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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軒的管理後宮的機構有侍中令掌握的內侍局和尚宮夫人掌握的尚宮局。而每年四五月的牡丹賞花大會尚宮局自然少不了諸事的儲備,因此雖在甘泉行苑狄尚宮也是早早準備好了當日的賞花事宜從虎奧城到了甘泉行苑。曾聽宮人們說過狄尚宮的先祖曾是則天女皇的名臣狄仁傑隻不過是近之旁係罷了。
狄尚宮遞上一本絳色約莫三寸厚一尺來寬左右的冊子後恭謹:“奴婢遵皇後娘娘懿旨和劉尚膳、白尚珍、趙尚製已安排好了賞花事宜;請娘娘過目。”
皇後素白纖細的手指一頁頁地翻看著冊子微笑不已的表情已然顯示出她的滿意:“不愧是狄尚宮事事處處都想得如此妥帖周到;若換了旁人必沒有你這份細心。”
狄尚宮略一屈膝:“謝皇後讚賞!”我坐在一旁隻默默地看著狄尚宮拿了顆櫻桃吃了:果然是在宮裏淫侵多年又掌握尚宮局的人,麵對這樣的讚賞換了其他宮人隻怕早已歡喜得不分天地了。
這時隻見一個小內監進來跪下道:“奴才小全見過皇後娘娘、明淑媛娘娘、慧嬪小主。”又向明淑媛喜道:“主子大喜!大皇子醒了這會子哭鬧著要找主子呢,太醫署張醫丞已在了;抱桐姑娘讓奴才來迎接主子。”
一席話明淑媛歡喜不已聽得兒子醒了在不顧其他趕忙告退去了。此時太後所居住的寧福殿卻有點沉悶。太後慢慢地飲著最愛的玫瑰甜湯一口口清甜入喉;連方子都記得清楚:取夏季盛開的玫瑰隻要純一色的正紅,用那甸羅國進貢的洗白綿糖一層玫瑰一層糖的放入壇子內密封好埋在樹底下。要吃的時候取出兩三朵玫瑰置入白玉透雕碗內,用少許方山露芽泡出淡茶約六七分燙時澆在花上隨著水的注入玫瑰花再度釋放香澤;略涼一涼放入適量蜂蜜即可。這是先帝親自為她所製也是她和先帝情感的見證。
太後放下玉碗接過木槿遞上的帕子擦了嘴問道:“事情查清了嗎?”
木槿點頭:“是,奴婢和李福公公按照太後的吩咐已經查清了,大皇子中的毒來自尤魁部落而且是那裏特有的。這會子大皇子醒了張醫丞正在醫治著,奴婢聽禦醫令說大皇子的溺水不光是因為毒性的侵蝕使得頭腦迷魂更是因為如此大皇子才會獨自跑去那裏都是幻象所製。而這些想必慧嬪小主也知道;醫丞張浩昌是慧嬪的人。”
太後又問:“那榮貴嬪呢?”
木槿又道:“貴嬪娘娘並未中毒不過為了救大皇子小產到底是傷了身子的,禦醫令說了即使保養得好近兩年內隻怕難懷上了!”說著木槿神色凝重略壓低聲音:“奴婢聽李福公公說他查得榮貴嬪娘娘去崔穎亭也不是碰巧而是有人告訴榮貴嬪當年不能生育的真相約她在那會麵的!”
太後頓時一奇:“這事不是已經了解了嗎?”想了想冷笑道:“好個滴水不露的毒計,朕竟然都沒有這樣的心思。皇家行苑何等森嚴處處都有侍衛把守,朕開始還在奇怪璟兒落水榮貴嬪相救,那些侍衛怎麼不知過了許久才發覺?原來是這樣,那個人是在等交班的這段空隙想除去朕的皇孫!讓榮貴嬪來應該是要陷害她。”
木槿道:“奴婢愚見,奴婢覺得那人好似想連榮貴嬪一同除去。”說著在太後耳邊嘀咕了幾句。
太後一笑手中撥弄著蜜蠟佛珠一顆顆地在食指上摩擦著:她不說想必有什麼,罷了。十日後就是賞花會朕隻管享樂就是。你去傳朕口諭待賞花會晚回虎奧城後賜榮貴嬪協理後宮之權。”
果然十日後一切安排妥當,皇後陪著太後還有榮貴嬪,昭貴嬪、明淑媛和我、桃灼慕容滕玨、孟惠然等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皇家的傾國禦苑。洛陽不愧是牡丹花城,一路上我在轎子裏偷偷瞧得外頭到處牡丹盛開繁花似海。
傾國禦苑即為皇家花園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一百畝左右卻有近一半都種植者各色的牡丹還有當季開的鮮花,各色的紅使人如同置身於花海;一路上李福扶著太後不知說些什麼逗得太後直笑。走到一處隻見那邊的牡丹似乎不大一樣近前一瞧盡然是淺綠色的又比一般牡丹花小每一個隻比玫瑰略大。到是香氣幽微好聞的很。
一旁陪侍的狄尚宮道:“回太後娘娘這是醉春風,是花匠們精心培育的新種。”
太後十分滿意著令賞禦苑上下三月的月俸。花匠們自然是歡欣雀躍,一路上邊走邊賞孟惠然也是對皇後各種奉承著:“皇後娘娘,嬪妾覺得這禦苑什麼花都比不上牡丹這般飽滿富貴,就好比這後宮嬪妃再多也不及皇後娘娘的日月光輝、母儀天下!”
倒也真服了她我隻做沒聽見隻和桃灼她們一道賞花;皇後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禧嬪真是說話討人喜歡,不過本宮覺得牡丹再好若沒有其他花兒的相襯也是少了那份富貴大氣,唯有百花齊放才是盛世之兆!”
太後聽得拉著皇後的手眼中充滿信任:“皇後此語深得朕心!”一席話倒是把孟惠然尷尬不已。
這邊我看得昭貴嬪獨自賞花便摘下一朵醉春風走去地給她:“昭姐姐,這醉春風嬪妾覺著最適合你,我給你帶上好嗎?”
她點點頭我便把花簪在了她的淩雲髻上,桃灼瞧著驚喜不已:“呀!昭姐姐真美呀就和仙女一樣了。”
昭貴嬪也笑著去摘來了一朵淺紅的牡丹簪在了桃灼的反綰髻上,許是被我們吸引榮貴嬪和慕容滕玨也來了,不一會每人頭上都簪帶著牡丹銀鈴般的笑聲引得太後皇後都回頭瞧著了。
皇後笑道:“母後瞧她們多會打扮那,可真真好看。”
太後高興:“趁著年輕漂亮是該好好打扮,尤其是後宮的女人如果不好好打扮還不知心思會用在什麼地方;再說年輕時不打扮難道要到了朕這個年紀?那不是老妖怪了?”
木槿扶著太後:“太後您這是又說的哪門子笑話呢?在奴婢眼裏太後品貌不減當年。”
說話間已有劉尚膳請示宴席齊備,太後這才在皇後嬪妃的陪同下入了席。說是宴席也到底隻是後宮家宴並不隆重,太後皇後是鳳椅和紅木浮雕牡丹玫瑰鳳凰的木榻,其餘嬪妃都是一椅一幾,放著各自愛吃的吃食一兩樣,一個純銀酒壺和酒杯。中間是各色各異的牡丹,四周是小湖那一頭管弦細樂伴隨著水聲細細傳來甚是好聽。
賞花宴整整持續了三天,眾人都是疲憊不堪隻是看著太後高興不敢違背都隻是強撐罷了。
過了賞花宴四月二十四便要回虎奧城了,我和桃灼一同泡在嬪妃所用的熱湯裏愜意地享受著,聞聽得賞花會剛過從傾國禦苑會甘泉行苑後孟惠然的維靖便不大好;可憐受驚早產素來聽不得大響動。不過這時我已是困意十足諸事都不想理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