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貼到耳邊。出包廂時的背景音樂還放著呢。
    “我操，高琛，你不是看上她了吧？”這是。。。。。段宏瑞。
    “是啊，我覺得那妞不錯。”高。。。。。琛？
    “你們他媽夠了啊，我還沒玩夠呢，瞎他媽吵吵什麼。”這是。。。。。肖厲？！
    沈然感覺背脊竄上寒意，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怪物在慢慢接近她。
    “怎麼說話呢厲子？哥幾個20來年交情了，比不上你認識幾天的小情兒？再說了，當初不是說好了嗎，你就是逗逗那個傻妞。對了，跟哥幾個說說，你這幾個月裝深沉裝溫柔的，戀愛遊戲好玩嗎？上沒上了她啊？別告訴我才一壘啊。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幾個男生的笑聲。
    肖厲頓時覺得很沒有麵子：“操，那笨女人純情的很，慢慢來唄，到最後還不都是我的。”
    男人要起麵子來，真是會口不擇言說出很多不是出自內心的話：“琛子，等我玩夠了玩膩了，你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不就是個妞嘛。。。。。。”
    沈然已經拿不住手機了，有一種渾身脫力的感覺讓她站都站不穩。
    “我覺得你很特別，這麼倔強……”
    “嘿，嘿，早知道會把你弄哭我就不在這折騰好幾個鍾頭了……”
    “我想，或許我一直在等你吧……”
    沈然捂著嘴，倚著牆角慢慢滑落。
    “我還沒玩夠呢，瞎他媽吵吵什麼？”
    “對了，跟哥幾個說說，你這幾個月裝深沉裝溫柔的，戀愛遊戲好玩嗎？上沒上了她啊？”
    “琛子，等我玩夠了玩膩了，你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不就是個妞嘛……”
    死死咬住了手背，沈然的淚水順著臉頰成流地淌下來。
    原來我用盡全身勇氣換來的，是你的一場遊戲。
    肖厲，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秦淮寧看著沈然痛哭的樣子，心裏格外痛快。不過，還不夠。
    “沈然，你甘心嗎？你不想再去問問他嗎？”
    仿佛受到蠱惑，沈然站起身，抹掉臉上的淚水，木然地走向包廂。
    推開門，大家都看向門口。
    秦淮安幾不可查地揚起了嘴角。
    肖厲站了起來，詫異地看著滿臉淚痕的沈然。“小然，你怎麼了？”
    沈然在心裏笑出了聲，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裝出深情款款給誰看？
    “肖少爺，戀愛遊戲好玩嗎？”
    聽到沈然顫抖地問出這句話，肖厲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肖厲，這幾個月，你裝溫柔裝深沉，覺得累嗎？”問完這句話，沈然已經滿臉淚水。
    “您覺得……”沈然抽噎的有些喘不過氣。“您覺得什麼時候能玩膩啊？想讓我怎麼伺候你們這些大少爺？”
    看著沈然哭到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肖厲的心裏一鈍一鈍地疼。
    沈然扶住門框，伸手擦幹臉上的淚水，穩了穩呼吸。艱難卻堅定地問：
    “肖厲，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有什麼話就要衝口而出，肖厲向前探出一步，卻被秦淮安一把抓住。
    “厲子，你當初是怎麼和我說的？別讓我們瞧不起你。”秦淮安低沉的聲音幽幽傳過來。
    肖厲胸口起伏不停，情緒顯然很激動。
    沈然死死盯著肖厲。全屋子的人都在等這個答案。
    他是肖厲，是肖家大少，是生來就注定站在高處俯視平凡的肖厲，是眾星捧月驕傲高貴的肖厲。
    “沒有。從頭到尾都是設計好的。你我的相遇，每一次見麵，就連紙鶴，都是別的女人送我，我直接掛在樹上的。還有，我最討厭的動物就是貓。”
    原來心疼和心死的差別就在於，心疼了，你或許可以止住；而心死了，是一種麻木到空洞，就好像你掏出心髒，看著滿手血跡，卻隻覺得疲累，而沒有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