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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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也過去了一段時間,阿爾的傷也好了有一會兒了。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一切也沒有怎麼改變,淺墨還是那麼別扭,阿爾還是跟著淺墨。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阿爾開始學習防身術了吧。
小日子似乎就這麼過下去了,但是平靜的生活下總是會藏著隱患,雖然還沒有被發現,但是總有一天它會冒出來,然後殺你一個措手不及。
那大概是阿爾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日子吧……那天
身體還不錯的母親突然瘋狂的咳嗦,先是和平常一樣隻是輕微的,然後就一直停不下來,接著就開始猛烈的咳嗽,然後殷紅的血液從母親的嘴裏咳出,最後阿爾就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自己眼前倒下。
阿爾驚的沒有了反應,當他清醒時母親已經躺在冰冷的地上。阿爾開始慌張了,畢竟是個孩子,還是不怎麼會處理突發事件。
慌張的阿爾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忽然阿爾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白皙的皮膚上開始出現紫青色的印記。疼痛感讓他暫時清醒了一下,他衝了出去。
此時淺墨正打算出門,就看見阿爾嘴唇泛白,臉上也失去了血色,胳膊上還一片青紫,整個人愣住了,一把拉住阿爾。
“蠢狗,怎麼了?”
“阿淺……阿淺……”熟悉的氣味讓阿爾的心似乎一下子就安穩了,他下意識的放鬆,整個人都癱倒在淺墨的懷裏,然後眼淚也出來了,“阿淺,你快去看看……媽媽……媽媽她……”
淺墨立刻抱起阿爾往屋裏跑,阿爾的母親還在地上躺著,淺墨將阿爾放下,揉了揉阿爾的頭發似乎是在安慰,然後將女人抱到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爾的母親終於醒了,一眼就看見床邊臉上還有淚的阿爾和沉默安慰阿爾的淺墨。
“媽媽?!你終於醒了!”看見母親醒了,阿爾立刻就撲了上去。
“阿爾,咳咳……你要乖……乖乖的聽淺墨的話知道嗎?”女人沒有回應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媽媽……”你在說什麼……阿爾呆住了。
一直在一旁悶不做聲的淺墨站了起來,他握住阿爾母親的手,“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阿爾,我保證。”他知道阿爾的母親知道自己時辰大概是不多了,才會突兀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躺在床上的女人,還是十分美麗,虛弱,慘白更為她塗添幾分柔弱的美。
“阿爾……咳咳……以後聽淺墨的話知道麼?”還是執著的問著,似乎是隻要阿爾不回答,她就不會停下問。
阿爾胡亂的點著頭,雙眼的淚水止不住的流,雙手胡亂的抹著淚水。淺墨沉默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淺墨……”女人將視線轉向淺墨。
淺墨隻是點點頭,表示他會實現之前說的話。
她露出一個慘白又美麗的笑,“我知道……你不一般,不管是你這個人,還是你對阿爾的意義。我叫……愛爾莉多……我想……你應該聽說吧。”
“愛爾莉多……是你?”淺墨似乎真的認識她。
她微笑點頭製止住欲言又止的淺墨。
然後,隻見她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包袱。
阿爾對他們之間的對話顯得十分迷茫,但是,他認得那藍色包袱。他還記得……
——“媽媽,那是什麼啊?”小小的阿爾看著對藍色包袱出神的母親,心裏充滿了好奇。
“沒什麼,隻是一個包袱而已。”女人回過神,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聲音回答,將包袱塞入一旁的盒子裏,“但是不準亂動……”
母親的行為顯然矛盾了,小阿爾對那包袱產生了強大的好奇心。
一天,母親出門了,阿爾偷偷摸摸的溜到母親床邊,翻出小盒子,打開它,拿出包袱,正準備將包袱打開……
“阿爾?!你在幹什麼?那個包袱你不能碰!”返回的母親看見了阿爾的行為,一下子衝了上來,一把扯出阿爾手中的包袱,顯得很生氣。
那一天,阿爾還是沒看到包袱裏裝了什麼。但是那是阿爾第一次看見母親生氣,哭的樣子,也是阿爾第一次被母親罰。
那一天,阿爾知道那個包袱對母親來說很重要,所以他再也沒有提過那個包袱,那包袱也沒有出現過——現在那個包袱又出現了。
愛爾莉多從包袱裏掏出一個算巨大的牙齒,像玉做的一樣,交給淺墨。
“這是?”淺墨接過牙齒,眉頭緊皺,看向愛爾莉多,“這……難道是……”
“咳咳……這……這是他給我的信物……”
“這……就是說……”
“媽媽?”阿爾有些迷茫……為什麼媽媽和淺墨都好奇怪……
淺墨將牙齒交給阿爾,半晌道:“阿爾,這大概是你父親的……”
“父……親?”阿爾滿臉迷茫,有些激動,有些害怕。他轉頭望向母親,“我……我……我有父親?”
愛爾莉多隻是微笑什麼也沒說。“阿爾,你……先出去……我和淺墨有事說。”
“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這句話阿爾後半句沒有說出,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應該知道,默默無語的退出房間。
阿爾細心的把門關上,屋裏就隻剩愛爾莉多和淺墨,刹那間陷入了奇妙的寂靜之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牙是成年狗妖的犬牙,送給心愛的人,代表真摯和永不後退的愛……”淺墨率先打破了寂靜。
“咳咳……是的……”愛爾莉多微笑著,慘白的臉上也出現了幸福紅暈。
接著淺墨聽到了一段甜蜜卻又慘烈的愛情,也認識了一個堅強的女性。外麵阿爾在門口徘徊不定。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去外麵陪阿爾吧,讓我一個人度過這段時間吧。”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愛爾莉多看起好多了,說話也不咳嗦了。
淺墨沉默了半響,退出房間,把一切都留給了這個值得尊敬的女性。
房內愛爾莉多緩緩閉上了雙眼,眼淚滑落。她的雙唇在不斷地顫抖。在她生命的最後,她還是念著她愛了一生的男人。
窗外
“愛爾莉多……”隨風飄逝的又是誰的喃喃。一個男人深深地看著床上逝去的生命,然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