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妖乃妖,非常妖 第二十五章 竟似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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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梓巽帶著陌景言來到了書房前,他知道爹爹一般都會在這裏查賬。深吸一口氣,揚手扣門,“爹?在否?”
果不其然,從屋裏傳出一陣雄渾有力的聲音,“進來吧。”
“要不要一起進來?”凡梓巽看看身邊的人。
搖頭。陌景言覺得自己還是待在外麵為好,便不進去了。凡梓巽點點頭,“好,你稍等一下。”
“吱啦”推開門,凡梓巽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陌景言看向庭院內,手指拂過貂裘的絨毛,目光停留在不遠的地方。和尉遲雲逸分開的季節是在深秋,現在正是寒冬,不過才一個月而已,為何卻甚是想念?他不懂,不懂這種從未出現過的情愫。
望著紛揚的大雪,就這麼神遊在天地之間。
“景言,我爹想要見你一下。”正當陌景言還在神遊之時,凡梓巽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哦,好。”陌景言回答,隨著凡梓巽的步伐跨進了書房。
一踏入屋內一股墨香便迎麵襲來,雖說這是錢莊莊主之地,卻嗅不到一絲銅臭,看來這莊主是個修養極佳的人。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大書架,上麵整整齊齊碼著玲琅滿目的書籍,旁邊是紅檀木做成的書桌,桌子上文房四寶應有盡有,桌子旁邊是一把太師椅。此刻,坐著太師椅的莊主正打量著他兒子所說的客人。
“你便是陌景言?”莊主問。
陌景言抬起眼睛對上那人的目光,隻見那人端坐在那裏,歲月的流逝不但沒有給他的麵部添上時光雕琢的痕跡,倒是多了一種更為成熟的美感。難怪凡梓巽生得這麼好看,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暗暗想。
“小生陌景言,想要借住貴莊一些時日,望莊主允許。”陌景言畢恭畢敬的答到。
“無礙無礙,若是喜歡,想住多久都行。”莊主看向陌景言的眼睛,頓了一下。這孩子的眼神……為何竟似曾相識?“孩子,你多大了?”
“未及弱冠。”
“哦?”莊主若有所思。這樣算來,與那人離開的時間有些出入,難道是自己的錯覺?不對,這世間怎能有如此相似的眼神……且這孩子的容貌更與那人是出奇的像,更重要的是,他姓陌。“令尊可是陌毅?”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他終於把一開始的問題問了出來。
“欸欸?”陌景言驚訝的看著這個分明隻是初見的人,他怎麼會知道爹爹的名字?“正是。”
聽此,莊主迅速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向陌景言走來,狠狠地抱住了他。
凡梓巽在一邊看呆了,爹這是在做什麼?“爹?冷靜點!”我還沒有抱過他呢……凡梓巽不滿。
陌景言更是鬱悶,這是鬧哪般啊……
良久,莊主鬆手,與陌景言離開了一段距離,歎一口氣,“我與你爹,曾經可是生死之交啊。如今也有二十餘年未見了……來,孩子,坐到這裏,給我講講他近來可好……”說著,他又拉出一兩把椅子,三人皆坐下。
原來這莊主名叫凡雲方,早在二十多年前陌毅雲遊四方之時,兩人便已相識。後又天涯仗劍,行盡人間善事雲雲。
凡雲方記得當時喜歡陌毅的女子數不勝數,可他卻無動於衷,身邊隻有自己陪伴左右。由此,一股不一樣的感情悄悄生根發芽。凡雲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表明心意,這一猶豫就是一年。後來終於能夠借著一次醉酒給他說了,結果那人卻先說出自己要成婚的消息。聽此,凡雲方的酒醒了大半,心裏五味雜陳。
到後來,陌毅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凡雲方留在了別處。再後來,凡雲方收到了一封來自陌毅的請帖,卻沒有勇氣去喝那人的喜酒,怕看到那紅色太刺眼。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聯係。最後,凡雲方定居夜錦,娶妻生子,過著一般人的生活。那段感情,就這麼淡化在塵世間。
若不是看到陌景言,他真的不遠提起這事兒。但一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埋藏在心底的記憶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挑起,於是就有了那一幕的發生。
當然,凡雲方沒有告訴陌景言這些。他隻說了,他們是故交。
陌景言告訴凡雲方,爹娘正在逍遙山水,哥哥去南方捉妖,自己就是隨便走走,沒想到來到了夜錦。
“你爹當時可是數一數二的捉妖師呢,哈哈……”凡雲方淡笑道,腦海中閃過隱藏了二十多年的身影,這可惜光陰荏苒,年少不再,多少情愫泯滅在淡淡一笑間。
“是啊,我也想成為爹爹那樣的人。”陌景言感慨。
“你會的。”凡雲方肯定道。
凡雲方對於陌景言留在晨曦莊的事情自然萬分支持,至於如何置辦室內暖爐,如何生活等等,便不一一道來。隻說這陌景言在晨曦莊就這麼住下了,凡雲方也答應教他一路刀法。於是,這一留便是兩年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