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啊啊……那個時候的我……還真是意外地有骨氣呢……”
    西澤覺得全身冰冷，“我對你做過什麼？”
    夏晚天吃飽飯，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天邊好像永遠也落不下的太陽。
    過了會兒他淡淡道，“冥王星係可從來沒有這麼久的落日可以看。”
    西澤看著這個少年在夕陽餘暉下的身影。
    孤傲而冷漠。
    他的眸子像是看透了一切，又在言語間表現地懶散不屑。
    是一種怎麼也抓不住的生物。即使用盡手段強留他在身邊，也還是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其實不隻是西澤。
    所有與夏晚天相遇，繼而生出占有之心的男人們。都會在某一瞬間感覺到，這個少年是怎麼也抓不住的。
    他就像春日盡頭的最後一瓣桃花，夏盡的雨，秋末的落葉，寒冷冬夜裏的最後一點篝火餘溫。
    他是天邊遲暮血色的落日，是海邊黎明黑暗裏潮濕寒冷的氣息，是弱水三千都取不到的一孤瓢，是巫山雲滄海水都無法形容的存在。
    西澤驟然覺得心慟地可怕。
    仿佛他已經體驗過這種可悲的情緒不知千百年。
    “夏……”
    他不自覺地叫著他的名字。但是他又恍惚間覺得記憶裏這個人的名字不是如此。
    夏晚天聽見他聲音，微微轉頭，看著他的視線意外地冷凝，“你想起來了什麼？”
    西澤愣愣地看著他，“沒什麼……”
    夏晚天皺眉，小聲嘀咕，“這都炸不出來。”
    西澤並沒有理解他語句間的含義。
    夏晚天摸了摸下巴，“嘛，時間久得很。早晚有一天要見麵的。急的又不是我。”
    西澤：“？？？”
    ……
    三周後。
    木星係領導人秘密聚會。圍著火爐吃西瓜。
    夏晚天有些無語地看著哈裏，“你不可能從這麼快冥王星係趕來，之前是遊蕩在以撒王尊家裏了麼？”
    哈裏心照不宣地笑了，“你為什麼要叫以撒王尊？”
    夏晚天接住哈裏隨意拋過來的赫爾墨斯，雪白色的寶石在手心是冰雪一般的溫度。
    “因為他在我記憶裏就是王尊啊。是一國的王尊。”
    與克利夫蘭一同走入的西澤聽到這句話時冰了臉。
    他才是一個公爵，以撒竟然敢是一國的王尊？
    夏晚天看了西澤一眼，“你在傲嬌？”
    西澤：“……滾你的傲嬌！！”
    夏晚天從心口將暗紅色，如同凝固血液一般的哈得斯拿出。
    還真是一個純潔地可怕，一個看上去就很肮髒。
    夏晚天抿了抿唇。
    在所有觸摸過的傳承機甲裏，他果然最喜歡哈得斯。這是為什麼呢？
    那種呼吸之間，就屬於自己的顏色。
    暗紅色。像血液一樣的顏色。像深沉如血的落日。像夏晚天。
    夏晚天不覺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最近因為法則交彙的異常事端腦洞開得太大。有些收不住腳。
    其實他很想回穿界看一眼。
    夏晚天也說不出什麼道理。隻潛意識裏覺得穿界正在發生什麼事。
    這個恒久，穩定，殘酷又無情的世界，正在醞釀著一場改變一切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