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
    李維臉色陰冷，“整理好報告今晚發給我。”
    然後他拎著夏晚天進了房門，關上門。
    一陣冷風吹過。
    莊晨抖了抖肩膀，“以前從沒覺得李副局殘虐過。”
    張臻看了她一眼，“意思是現在覺著了。”
    莊晨默然不語。
    張臻轉身說道，“今天事情有些蹊蹺你不覺得麼。”
    感覺像是本來李副局要等著夏晚天做什麼事，直到知道夏晚天消息後半個小時男人都非常冷靜，結果後來像是突然出了什麼差錯，李副局就臉色陰沉地找小天算賬了。
    ……
    房間內的氣氛很肅靜。
    李維頗有些家長要動家法時候的架勢。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夏晚天略微有些迷茫地想著這到底是坦白從寬好呢還是抗拒從嚴好呢。
    “你不抽煙。這個基地裏也沒有多少人敢在私底下抽煙或者有渠道拿到上好品質的煙。”
    夏晚天沉默地在心裏罵著蕭瑜。
    “以及，不排除你今天大張旗鼓的舉動也是為了通知那個人來接近你——在我和其他人都忙著搜查的時候。”
    夏晚天繼續不說話。
    “你和那個人認識。你認識的絕大部分人都該是傭兵或者殺手或者像我這樣的。特別是你和他關係好到你敢獨身見他的時候。”
    “結合你數天前的表現。溫德，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蕭上校到底是什麼人了嗎？”
    夏晚天抿了抿唇，“別叫我溫德。”
    李維有些訝異。
    夏晚天低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在他耳邊叫他溫德了。用著或歡愉或沉靜或憤怒的語氣。
    說實話名字的意義到底有多大呢？
    對於夏晚天這樣善變名字的人來說，誰叫他什麼名字，他就會覺得是誰。叫他菲爾的人消亡在上一個法則。
    而溫德隻屬於艾布爾與溫德的過去。
    可他們現在分手了。
    ……
    李維看著少年下垂的睫毛。
    他頓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捱過了空氣裏被夏晚天突然搞出來的沉重，卻聽到夏晚天回答道，“他的任務是保住侯明生的性命。”
    夏晚天沒有說蕭瑜到底是幹什麼的。他也沒有必要說。
    保密與泄密往往也在一線間。就像夏晚天絕對不想有人進入了馬索林之後，對那群平等公民詳細說我以前有個朋友就叫做溫德是個自閉症患者。
    這個隱秘的世界交情與信任都異乎尋常地薄弱。背叛多得不可勝數。但出乎意料某些原則還是被大多數人嚴密地恪守著。
    大抵是因為太害怕背叛，才會不約而同地保持心照不宣的緘默。
    “你的意思是，這個基地本來就有事情。”
    夏晚天算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李維看著他，眼神讓夏晚天有些微微地不舒服，“你想問什麼就問。”
    李維道，“他也認識艾布爾？”
    夏晚天表情有些怪異，“認識。”
    李維抿了抿唇，“你想走？”
    夏晚天猛然拿了桌上茶杯砸向李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