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椅子被抬高，鞋子脫離地麵，吳班被帶出門，地麵在他的眼裏晃來晃去的，怕的不行，就這力氣，直接把他甩地板上砸成肉攤子都行吧。
    椅子被輕輕地放到地上，雷因找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麵，一副等候他發話的樣子。
    “求你了，我還有女兒在家，我不是故意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
    “這樣吧，你說，我給你打分，我覺得你說的信息可以打十分，你就可以完好的出去，不然少一分留下一根手指。這個交易你覺得怎麼樣？”雷因瞥了旁邊案板上的菜刀，吳班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你……不會騙我吧，到到，時候你知道了東西殺人滅口怎麼辦？”吳班顫抖的聲音引起了雷因的一陣輕笑。
    “你是準備讓我拿這句話開始打分麼？”
    “別，我說，是王桐，聽說王桐以前專業的賊手來著。”
    “聽說？”
    “是確定消息，他以前有一個老大，被人暗殺了，他帶著人家家的族物藏匿了起來，然後他跑路到青魚鎮，青魚鎮以前比現在還要落後很多，然後沒有人發現，他倒是不改名不改姓的就敢在這裏紮根了，開了家殯儀館隱藏了過去的身份，不久還收了個瞎眼的兔崽子！”
    吳班膽子小，就喜歡吹牛和損人，平時能跟著掰上幾句的事情，他就口無遮攔的可以說上個半天，現在明顯死性不改地又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嘭——”雷因一腳就把人踹到地板上，吳班跟著椅子翻倒在地，腦袋砸在地上，又暈又疼，說不定暈過去才好，一不小心自己又說錯話了。
    一杯水在他還在打算著要裝暈的時候，潑在他臉上，嗆到鼻子裏一陣咳嗽，鼻涕眼淚都一起出來了。
    雷因把椅子從地上扶起來，看著麵部一片髒亂的吳班害怕地看著他。
    “聽說你叫吳班，聽你說你有個女兒？”
    看著從一片暗沉殘漠的情緒中恢複到笑吟吟的慘白麵容，吳班張著嘴巴連連搖頭。
    “不，求您，求您不要傷害我女兒。“
    “噢？看來吳班是個乖乖的好爸爸呢，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挑些重點說說呢？”
    “我連他祖墳都去看過了，我覺得東西肯定在殯儀館裏！”
    “祖墳？你覺得？”
    “不久前被打開的，不是我。”吳班趕緊解釋道。
    “噢？因為你覺得所以就拿槍抵著小白鹿拿東西咯？槍哪來的？不會不知道吧？我不在的話，你是不是要殺人？”雷因對著吳班談到小鹿的事情，耐心消耗得很快。吳班也看出來了，往下就什麼都不敢少說了。
    “有一天是王桐跟他一個朋友喝醉了，那個人看上去很老氣，像是相識很久的樣子，我去林子裏找點草藥煮給女兒，然後就不小心聽到他把東西藏在殯儀館裏，王桐可能發現自己不小心把事情抖出來，當機立斷就把人殺了，這，這槍，我從那個人的身體附近撿的啊！你看，他那麼厲害，肯定沒死的，肯定是騙那個……那個白鹿接手殯儀館，他好偷偷回來帶著走。”
    吳班把那天看到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雷因歎了口氣，這事情果然不能被小鹿知道，王桐不是善茬他當然清楚。不過之後王桐自然死亡這件事情沒有特別的地方。
    “他死了。”
    “不可能的，肯定活著，你看，你都活著。”吳班嘴巴一快，又說錯話了。
    “我？我是活的，長得醜了點不要那麼在意，不過我的事情你可得少管一點，不對，你最好是忘得幹淨一點。多摻合一點，就不用懷疑家裏發生什麼喪事了，知道了？”
    “是是，我已經忘幹淨了，您，您放過我吧。”吳班知道這些東西不是自己這種小身份的人為了貪小便宜隨便參與的，好好跟女兒過些簡單日子就夠了。
    “哦，對了，小白鹿他的眼睛，是怎麼了？回答好了給你加分喲。”
    “不知道啊，他以前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白白的，嚇到一些孩子了，聽說是他早產兒，先天留下的殘疾了。然後他就那帶子包著了，那崽子挺好的，真的。就是命苦了點。”
    “命苦？”
    “他，他爸爸殺了他媽媽把他從肚子裏丟出來……”
    “閉嘴。”
    雷因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一張報紙，上麵大肆渲染地舊景區殺人案件，原來是白鹿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一個孩子，不過自己的父親也跟白鹿的沒差吧，嗬嗬，都是惡魔，就連自己也不是好東西。
    擦淨廚房的血跡，前一刻吳班帶著兩根斷指從殯儀館後門飛速往醫院跑去。一張臉上除了疼痛留下的汗水，亂七八糟的衣服，頭發，沒有清潔過的臉看上去活脫脫的就一瘋子，要不是醫院的人認出是小賣店的吳老板估計沒人敢去理會他。
    綜合一下吳班的表現，雷因給他打了7分，白鹿的事情給他加了一分，兩根手指不算什麼，要是換做別人吳班哪有命出去呢，要的是吳班記住參與這件事情的下場，永遠都沒有膽子敢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