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你,是用我的一生來賭,結果我輸了,輸掉了一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1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林澤帆並沒有告訴安暢他父親對他說的那些話,更加沒有提起關於蘇幼姍的一切,他太害怕了,他從來沒那麼害怕過,他害怕告訴了安暢,他就會失去她,林澤帆知道自己的無恥和自私,他自私地想要擁有安暢,可又無恥地屈服於現實。他沒有辦法在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就像所有人無法在左手和右手之間做選擇一樣!
    “就讓我貪心一點吧,上天,不要奪走我擁有的!求求你。”林澤帆一次又一次地祈求著。
    毫不知情的安暢每天依舊很快樂,現在的她有著喜愛的工作,親密的愛人,又怎麼會不滿足呢?
    念小萱和鍾亦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他們發展的很順利,念小萱會經常去酒吧等鍾亦一起下班,因為鍾亦有時會下班很晚,起先是因為怕吵醒安暢,所以去鍾亦家過夜,後來安暢很自覺地說:“小萱,你多陪陪鍾亦,不用管我的。”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呀!”念小萱說。
    “沒關係的,最近澤帆都有空,他可以陪我,況且以後你要和人家鍾亦過,又不是和我,你們還是多培養培養感情吧。”安暢笑著說。
    念小萱見安暢這樣說也就答應了,不過她還是說會合理安排時間,友情和愛情兩不誤。
    林澤帆白天工作忙,所以隻有晚上才有時間陪安暢,林澤帆說抱歉,安暢總是笑著說沒關係。
    安暢有時也會去林澤帆家裏過夜,記得她第一次去林澤帆家還被嚇了一跳!
    那天,林澤帆開車帶著安暢在道路上亂逛,林澤帆突然指著一棟樓的頂樓說:“看,那就是我家,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啊,讓我看看你的家有多豪華。”安暢說。林澤帆笑了笑,沒作聲。
    林澤帆打開了那一瞬間,安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並沒有看到她想像中的畫麵,林澤帆的家收拾得很幹淨,但也很普通,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一個房間是臥室,裏麵有張床和一個大衣櫃,而另一間做為書房,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文件,有電腦、打印機和傳真機,還有個大書櫃,上麵放滿了類似於什麼金融管理或者投資策劃之類的書籍。可能是沒在家做飯的原因,廚房空空的,隻有冰箱裏放了一些水,客廳就更不用說了,簡單而擺放著一個三人沙發,一個茶幾,對麵還有一台29寸的電視機。
    安暢參觀完林澤帆的家後問:“像你們這麼有錢的人,房子不是該有一層樓那麼大,電視機有一麵牆那麼寬,冰箱有一個房間那麼大,家裏有好幾個傭人服侍著,連馬桶都得是渡金的嗎?怎麼你就住這樣的房子呀?”
    林澤帆笑著回答道:“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那麼大的房子住起來多麻煩呀,況且我一個人夠住就行啦,平時我也就回來睡睡覺,看看文件什麼的,也沒那麼講究。”
    安暢也不喜歡那些大房子,她覺得林澤帆這房子不錯,隻是缺少了家的感覺,所以之後安暢每來一次就會幫林澤帆帶一些東西來裝飾一下他那冷清的家。
    比如說在臥室的床頭邊做了幾個格子間,裏麵放上他們去雙廊時帶回來的小東西;在陽台上放了很多小盆栽;還把客廳沙發的沙發套從黑色換成了天藍色,又特地買了幾個抱枕;廚房裏所需要的工具,安暢都有買來,她說以後有空會做飯給林澤帆吃,家裏被安暢收拾得越來越溫馨,越來越有家的感覺。
    安暢做飯的技術還不錯,林澤帆每次都會吃很多,而且很滿足,安暢偶爾會想偷懶,然後耍賴讓樸澤帆去洗碗;有時會在林澤帆工作的時候,吵著讓他陪她玩遊戲;有時會穿著林澤帆大大的襯衣在客廳裏一個人抱著零食看電視,直到林澤帆忙完,然後就膩在林澤帆懷裏,跟林澤帆講今天工作的事或者新學的笑話,林澤帆越來越貪戀安暢給他的溫暖,不能自拔,時間越久他就越痛苦,他就像背負著一顆定時炸彈,忍受著不知何時爆炸的煎熬,卻還妄想看要久一點的時間,久到他不再愛安暢為止。
    可惜的是,上帝沒有耳朵,他聽不見那些虔誠的人類的心願、包括林澤帆。
    之後,林澤帆也並沒有主動和蘇幼姍聯係,他想:“如果結局是要走到一起,那在我還沒和她存在任何實際關係之前,離她遠遠的,最好遠到她放棄。”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對待愛情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蘇幼姍就是這種人。她主動找過林澤帆,約他吃飯,她固執的像個孩子,林澤帆也隻能答應,林澤帆麵對蘇幼姍就像麵對一位長者,十分尊敬,原因也隻是礙於她父親蘇躍辰。
    蘇幼姍不是不知道這些,也並不是完全不在意,隻是她心甘情願地為了林澤帆而等待,盡管她用一百分的熱情也隻能換來林澤帆那不到一分的回應。
    林澤帆又準備去海南出差,他本想帶著安暢一起去,可因為安暢的工作排得滿滿的,所以就一個人去了。安暢去機場送林澤帆,兩人依依不舍。
    林澤帆這次去海南去得比較久,因為公司要對新的度假酒店做好一個全新的策劃方案,由林澤帆全權處理和安排。林澤帆無論工作再忙也一定會每天打一通電話給安暢,這樣安暢很窩心,他們互相傾訴著對對方的思念,唯恐對方不知道一樣。
    林澤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無論他有多懼怕、多恐慌!
    一天,安暢還沒下課,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念小萱打來的,安暢讓小朋友先自己練琴,自己便走出房間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念小萱興奮無比的聲音:“暢,我們家鍾亦要當大老板啦!”
    “真的嗎?怎麼回事呀?”安暢笑著問。
    “具體我也沒問清楚,晚上一起吃飯,我讓他請我們吃大餐,再慢慢說啊!”念小萱說道。
    “沒問題,吃飯地址發過來,我下班直接過去。”安暢說。
    “Ok。“念小萱回答道。電話掛斷後安暢回去繼續上課,等她下班就馬上按照念小萱發來的地址去找他們。念小萱訂了一家超貴的豪華餐廳,以前總跟安暢說要一起來,可就因為太貴,一直不舍得,要知道這家餐廳一杯橙汁的價錢就可以在超級市場買上兩大筐的橙子。“哇塞!鍾亦可真下血本呀。”安暢邊感歎邊走進去。
    門口的服務員貼心的詢問:“小姐,請問您有預定嗎?”
    安暢點頭說:“有。”
    餐廳十分寬敞,環境很優雅,為了表現出它的檔次,老板在裝潢上可見是下了不少功夫,用餐的桌子也不多,也就更能體現出“物以稀為貴”的感覺。因為人不多,安暢一下子便看到了念小萱和鍾亦,笑著朝他們走過去。
    “什麼時候到的呀?”安暢問。
    “我們也剛剛到。”鍾亦回答。
    “恭喜你啦,當老板了都,瞧我們家小萱多旺你。”安暢笑著說。念小萱在旁邊使勁的點頭,表示讚同。
    三個人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吃飯,所以都有些拘禁,都不敢怎麼說話,特別是念小萱,她天生是個大嗓門,安暢和鍾亦看到念小萱不自在的表情後便也盡量不說話。三個人第一次如此安靜的“享受”晚餐,結完賬出來,念小萱深吸一口氣,又大力的吐氣,仿佛要把剛才的不痛快全部吐出來似的。
    回到家,安暢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口水說:“現在可以分享分享你那當老板的事了吧?”念小萱也忙說對。
    鍾亦猛喝了一口水,隨後把水杯放到茶幾上,調整好坐姿,像要演講一般認真地說:“是我原來的老板要訂婚了,她想好好培養一下她和她未婚夫的感情,所以就不做咯!”鍾亦想了想又接著說:“其實她本來就沒怎麼理會過酒吧,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老板,我個人覺得應該是怕別人知道影響不好。”
    “你們老板很有錢吧應該?”安暢問。
    “那當然,你看我們那的裝潢就知道啦,人家可是蘇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鍾亦說到蘇氏集團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安暢她們當然也聽過蘇氏這個名字,都不由得地感歎。
    “那她未婚夫也很厲害咯?像她這種富家千金能看上誰呀?”念小萱問。
    “當然厲害,聽說過遠豪集團的總經理林澤帆吧?那就是她未婚夫!”鍾亦激動地說著,卻發現安暢和念小萱的臉都變了顏色,像丟了魂似的愣在那裏,念小萱看了一眼安暢,安暢依舊保持著舉起杯子正準備喝水樣子,然後好似艱難的轉過頭問鍾亦:“是那個(遠豪酒店)的總經理?林澤帆?”
    鍾亦使勁地點頭表示確定。安暢手裏的杯子突然落地,杯子在掉落在地板上發出“破碎”的聲音,杯子裏的水撒落一地,猶如安暢的一顆心從天堂掉入深淵,摔得粉碎。
    安暢站起身,走進房間,開始拔打林澤帆的電話,
    鍾亦覺得不對勁忙問念小萱怎麼回事,念小萱木木地回答:“你說的那個林澤帆,是暢、是暢的男朋友。”這句話的聲音很低但卻有一種恨的含義。
    “什麼?你說什麼?”鍾亦從沙發上跳起來問。念小萱沒有回答,但鍾亦看到念小萱眼中的淚水,他也就全明白了。
    安暢在房間裏用自己僅剩的意識撥通了林澤帆的電話,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起,電話裏傳來林澤帆疲憊的聲音:“暢,對不起,今天太忙,都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
    “沒關係。”安暢強忍住哭泣又接著說:“今天我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我講給你聽哦。”
    林澤帆覺得安暢的語氣有些不對,便緊張地問:“暢,你怎麼啦?”
    安暢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著:“我一個朋友今天當上老板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的老板快要結婚了,她要和自己的未婚夫好好培養感情,那你知道她未婚夫叫什麼嗎?”
    林澤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用力過大的原因,椅子搖晃了幾下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林澤帆小聲地叫著安暢的名字說對不起。
    “原來你聽過這個笑話呀?”安暢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許久,林澤帆㙂:“暢,你聽我跟你解釋。”事實上這件事身為當事人的林澤帆也隻比安暢早知道幾個小時,父親林遠豪以命令的口吻通知他,而不是爭求他的意見。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為什麼?為什麼不在我徹底愛上你之前告訴我?為什麼要開始呢?林澤帆,”安暢還是沒忍住眼目,大聲地吼著,林澤帆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安暢的眼淚幾乎快要流幹了,她決然地掛斷了電話,把林澤帆剛要說出的話給憋在心裏。林澤帆打電話讓歐洋給他訂機票,他要馬上回到安暢的身邊,他要告訴安暢他決定了,他什麼都不要了,他隻要她。
    安暢掛斷電話後一個人縮在床上放聲大哭,念小萱沒有進去,她在門外陪著安暢一起難過,她怕她看到安暢的樣子自己會受不了。
    因為天氣的原因,飛機航班取消,直到第二天早上飛機才正常飛行,林澤帆一夜沒睡,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皮夾裏隨身帶著的安暢的照片,是那張在小木屋的海邊,那張連安暢也不知道的照片,林澤帆下了飛機便直奔安暢的住處,門敲了好幾下,被念小萱打開,念小萱一看是林澤帆便立刻關了門,任由林澤帆怎樣叫,也都無濟於事,念小萱也不怕被安暢聽到,大聲地對著門外的林澤帆吼道:“你滾,滾呐,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聽見沒有?快點滾呐!”
    林澤帆無力地走下樓,靜靜的呆在車上,卻始終沒有發動車子,“不能走,我不可以走!”林澤帆內心大聲地呼喊著,安暢早已經停止了哭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裏盡是空洞,一望無邊,她就像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企圖找到靈魂卻又發現靈魂已無處安放。
    天空中下起了雨,隨著夜晚的到來,雨越下越大,似乎想把他們內心的痛苦全部洗涮幹淨一般傾瀉而下。林澤帆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得打開車門走下車,雨水瞬間淋遍了他的全身,從頭到腳包括內心,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抬起頭對著那個房間,那個坐著他用心愛著的卻又狠狠地傷害了的女人的房間,大聲地喊著安暢的名字。
    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在安暢的心髒,一點一點拉回她那抽離自己身體已久的靈魂,林澤帆的聲音透露著同樣的悲傷與痛苦,讓安暢的心猛得劇痛起來,雨更大了,伴隨著雷聲和可怕的閃電把林澤帆已經嘶啞的聲音漸漸淹沒,但隻有安暢聽得到,哪怕林澤帆隻是張開嘴巴沒有聲音發出的呼喚,安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像發瘋了一樣往門外跑,但在門口卻被念小萱攔住了,安暢仿佛拚了命的掙紮,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臉上,這巴掌的力氣使她身體搖晃起來,鍾亦趕忙扶住安暢,念小萱走上前抓住安暢的手,一字一句的說:“暢,那個男人他不配!他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懂嗎?”
    安暢深吸一口氣,緩慢而又木訥的轉頭看回念小萱:“已經晚了,我的一生隻能愛一次,也隻會愛一次,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男人,我沒有給自己留一點退路,求求你,求求你小萱,你再讓我見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安暢的每一個字都用盡全身力氣,像一把無比沉重的鐵錘,一下下敲擊著念小萱的心。
    念小萱的手忽然放開了,安暢順勢掙脫出鍾亦的手,向樓下跑去,腳像踩在刀尖上,鑽心的疼,猶如她的心一般。
    念小萱站在原地,鍾亦走上去抱住她,隻聽見她自言自語的說:“她用這一生來當賭注!她竟用這一生來賭!她說她一生都不再愛了!怎麼辦?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即而放聲大哭。
    安暢跑下樓,看到站在雨中的林澤帆,那個她傾盡全力愛的人,也一度以為可以永遠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們相隔不過幾步之遠,可安暢卻覺得這條路沒有盡頭,他們仿佛在世界的兩個方向,再也走不到對方身邊一樣。
    林澤帆看到站在那裏的安暢,他想立刻衝上去抱住她然後再也不放開,可能是因為站得太久又或許是雨水將他原本就疲憊的身體衝刷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緣故,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倒,安暢立刻衝過來抱住他,林澤帆緊緊的抱著安暢,用盡全力的抱著,就像上次在小木屋裏一樣,在安暢投入林澤帆懷抱的那一刻,淚水決堤似的湧出來,在雨中嚎啕大哭。林澤帆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雨水衝刷著兩個人的身體,此刻竟像一把一把的鹽撒落在兩個“遍體鱗傷”的人身上,帶來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疼痛。
    林澤帆開車帶著安暢往他家的方向開,安暢不哭了,靜靜地坐在車上,看著林澤帆闖著馬路上一個又一個的紅燈,隻為快點回家,幫自己取暖。其實去林澤帆家是安暢要求的,她想兩個人應該好好談談了。
    到了家,林澤帆慌忙的拿出一條大毛巾把有些發抖的安暢包起來,又拿出一條幫她擦拭著頭發上的雨水,安暢一動不動,用充滿絕望的眼睛看著林澤帆。
    “他從未這樣狼狽過,為了我把自尊丟到一邊,他也一樣痛苦吧?”安暢想。
    林澤帆還在忙著幫安暢擦拭雨水,安暢突然吻上了他,從臉頰到鼻子再到嘴巴,不停地吻,吻的不顧一切,林澤帆努力地回應著她的吻,兩人用著自己僅剩所有的力氣回應著對方,直到真正的精疲力盡,安暢躺在林澤帆懷裏,依舊濕濕的頭發也貼在林澤帆的胸口,他們都閉著眼睛,不想看到光,不想看到未來。
    “我們分手吧!”安暢說,她還是說出了那句話,那句她以為一輩子都不存在的話,然後起身,將那件濕透的衣服再次穿回身上,濕的衣服在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安暢感到刺骨的涼。
    林澤帆起身猛得抓住安暢,把她擁到懷裏,低吼著:“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你,就隻要你,別離開我,求求你別離開我!”林澤帆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說這句話,聽得安暢身體上每一處都劇疼,但她沒有哭,她搖搖頭說:“不要了,我累了!”林澤帆突然覺得雙手一鬆,手頹然的垂下,安暢轉身離開,帶走了他的心,隻留下軀殼,林澤帆卻沒有發現安暢偷偷地把心留給了他,自己也沒有帶走、、、、、、
    有些人離開,不是不愛,而是太愛,愛到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地步,就像把自己逼到懸崖一般,要麼縱身一躍完美地落在另一片土地上繼續前進,要麼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