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卷二 杯弓蛇影  渣三 我們都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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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蜮君在冷笑。
    那顧美人勸阻道:“話不能這麼說……他們身上的物件任賢弟取,隻消把那對黑瑪瑙留給卿便好。”
    左晢此時看清了那蜘蛛的口型,心裏冒出無數個臥槽!果然美人心計,最毒美人心啊!不才以為這句話說得太對了!我大天朝文化果然精深淵博,隻恨不才沒學文科,都是從一些網上的狗血電視劇中學到的台詞。幸好,這裏無人追究。
    “這樣你便知足了?美人兒。”尖銳又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平衡。杜謫滿身滿臉冷汗,光是聽和說話他已覺得頭大,若是再加上看的……他不敢想象,那豈非太過?
    偏偏聲音又是他發出的,一時毒物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在他身上……親,我可以要求退票嗎?
    “哦……兄弟你有更好的東西?”毒蜈蚣笑嘻嘻的問。
    “賢弟——”毒蜘蛛風輕雲淡的擺擺手,示意杜謫說下去。
    “顧美人還是一副風卷雲舒的樣兒……”杜謫邊打忽悠邊為自己擰了把冷汗,“隻不知顧美人除了喜歡黑瑪瑙還喜歡什麼?”以他對《渣韻》中毒蜘蛛的了解,接下來必然是——
    “還喜歡紅瑪瑙。比如——”
    “比如?”
    “比如這位賢弟的舌頭就妙得很!”
    果然是禍水東引——酷愛,還不謝我!看小生為你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啊!杜謫邊在心裏自我標榜,邊道:“可惜……我背後這些小美人兒不答應!”
    “!”在場的毒物似乎都吃了一驚。
    “……你是那隻毒蠍的人?”一直不怎麼開口的森冷美人兒——蜮君忽然來了一句。
    “毒蠍的滋味……可好?”蜂君手作孔雀,語帶雙關。
    蜈蚣君眯著眼走向他,隨著毒蟲的逼近,聽到那響動的腳步,杜謫心裏愈加撲通,撲通,撲通個不停。怎麼破?小生還年輕,小生不要死!但是,他又不知是哪隻毒蟲逼近,畢竟他——是個睜眼瞎。
    左晢注目著蜈蚣君,憋出一句別扭含混的,“……蜈蚣……病!”
    蜈蚣君的臉色立時精彩萬分,那張‘五彩斑斕’的臉扭出獰笑——小子,你死定了!
    不才要去買表!立刻去!
    那隻妖孽在左晢麵前妖冶的獰笑,手起作刀,即將揮下……
    不才一命嗚呼也!
    “若是這手刀劈實了……實在也不至於死。因為——兄弟,你似乎還能喘氣啊,給我們哥倆套個話吧!”那淡藍似謫仙的妖孽開口卻如此……粗魯!但,這分粗魯絲毫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給他張揚的美貌增添了一分個性。
    左晢沒有避過那劈下的刀手(其實是——不才與不才的小夥伴都驚呆了),於是蜈蚣君的手卡在半空,半餉這妖孽又笑了,卻是與之前豪爽感覺絲毫不同的陰笑——“嗬嗬,很大的膽子……”這樣詭異的音調與之前明亮的音調存在著某種細微的調和感,“仿若一個人的兩麵呢——”
    左晢暗暗在心裏罵了句:蜈蚣病!
    杜謫聽到那同聲異語的聲音,暗暗驚心:原來不才大大寫的是真的!
    《渣韻》其書中記載蜈蚣君,一人有多張麵具(人格),屬於人格分裂典型患者。然而他最常用的是‘陰陽’麵具,這兩張麵具截然不同。書中說他的外貌正是兩者的優良結合體——似謫仙,又似妖孽,杜謫完全想象不出這是一張怎樣的臉……這——還能看嗎?不才大大你確定你沒分裂嗎?
    “確實是很大的膽子啊,賢弟。依卿看,不要與小輩計較……我說過,我隻要那雙美麗的黑瑪瑙就足夠了。”
    “那怎麼行呢?兄長。依愚弟看,要連同紅瑪瑙一並取來方好……不是麽?既然兄長想要,小弟便是共赴巫山,赴湯蹈火也要取來!”這段話竟是以完全不同的語氣說成的。
    蜂君嗤笑一聲,“取來蒸了好還是煮了好?列位姑且自行判定。我卻對那瞎子背後的人很感興趣。想來一個瞎子也不會這般大膽,居然敢挑釁五毒。放在七情六欲那處,誰個不知我等之名?”
    “七情……可是七情公子?”杜謫問。
    “正是。賢弟知道他們?”顧美人溫油一笑,這笑容杜謫看不見,卻落入了左晢眼中。
    “可惜呀,知道得多並不意味著一定可以平安。”蜂君媚笑著翹起蘭花指。
    左晢暗忖:此時不才與不才的小夥伴自然是不能硬來。畢竟誰的拳頭硬,誰說話算數。他自認不是對方對手,唯有拖延時間,拖得一刻是一刻了。不,這個主意不大妙……以不才這個親爹對他們的理解來說,五毒最喜歡玩的遊戲,便是蟲逐鮮肉(貓捉耗子),欲擒故縱了!
    現在,唯一的生機唯有……引毒出洞。
    “不如……比?”左晢發出幹啞含混的聲音。
    “比什麼呢?琴瑟相合?詩詞歌賦?劍招武藝?”蜈蚣君似乎被挑起了興趣。
    杜謫簡直要給自己的小夥伴點100個讚了!比詩詞歌賦,就不信以我大天朝五千年的文明還贏不了!
    “我選……詩詞歌賦!”杜謫複又篤定。
    “今晚……以月為題吧,雖然無月更勝有月啊!”蜂君道。他料定杜謫做不出什麼,便也大方起來,“先請吧。”
    蜈蚣君道:“勢弱者優先!”
    左晢深邃的黑眼睛中終於出現了表情——那是一絲極細微的反諷。似乎他也篤定了結局。他確定與月有關的詩詞,他也能從古今文學寶典中竊玉幾首。沒想到杜謫先開口了。
    杜謫道: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
    ……
    但願人長久,
    千裏共嬋娟。
    一首蘇軾的《水調歌頭》道盡古今月缺月圓。
    左晢讀完唇後,深深看了杜謫一眼,然後以別扭的繁體字寫下一首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晏晏隨波千萬裏,
    何處春江無月明?
    ……
    江天一色無纖塵,
    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上何人初見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見長江送流水,
    ……
    落月搖情滿江樹。
    那是左晢給予杜謫的善意回應,表明:我們都不是這個空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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