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女大不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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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下午,小溪潺潺,樹蔭下麵,湯小米睡得好不舒服。
前些日子,官府的官兵在村頭張貼了告示,告示的內容如下:
近日,江湖湧現各類門派招人熱潮,並且待遇頗為誘人,但是在皇帝的細膩查探下,發現不少門派都存在反朝廷的嫌疑,不日便會派遣官員前去調查,由於村民知識文化落後,所以特貼此告示警告不要參加莫名的江湖活動。
湯小米在告示前站了一刻鍾,終於恍然大悟般下了決心,覺得時機這種東西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是要抓住的,皇帝老頭的行事效率之差,天下人皆知,在他老人家派遣官員之前,還是先去參加個門派,賺點月錢比較好啊。
如此一想,湯小米瞬間有一種找到未來的感覺,立刻趕回家同爹娘商量。
湯家小院裏,湯爸聽完湯小米的話,拿著掃帚思考了片刻,看著湯小米,表情難測:“小米,你娘知道你看了告示肯定是要去的,所以早上去找了隔壁的隔壁的紅娘張嬸,打算在你走之前,讓你成親生子好盡快斷了這種和國家作對的可怕念頭。”
湯小米一個趔趄,被湯爸扶住:“你也別急,找到肯娶你的,我估計還需要些日子。”
湯爸說完,湯小米立刻精神了,站直了,拍拍衣角:“爹,您一次性說完吧,不然太嚇人了。”
正說著,湯媽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個穿著紅衣,嘴角一顆好大媒婆痣的嬸子,一隻腳剛踏進院門,揚了揚手裏的大紅手絹,高聲道:“哎呦,哎呦,恭喜啊,鄰村的放牛郎二黑應了這門親,小米真是好運氣。”
湯小米又一個趔趄,又被湯爸扶住。
湯爸慈愛的看了一眼湯小米:“你娘肯定是威脅人家了。”
湯小米在湯爸的懷裏擠出兩滴眼淚,湯爸裝作沒有看見,對著湯媽爽朗一笑:“娘子,辛苦了,辛苦了。”
湯媽看見湯小米的反應,大步走過去就將湯小米從湯爸的懷裏提了出來:“湯小米我告訴你,這門親說什麼你也得給我結了,什麼江湖門派的心思你趕緊趁早給我爛在肚子裏。”
湯小米吃痛,拍著湯媽揪著自己耳朵的手,心想硬碰硬肯定碰不過湯媽,但是成親絕對不可能,當下還是先穩住湯媽。
“痛痛痛,娘,你先鬆手,那個大黑二黑什麼的,你總得讓我先見見。”
湯媽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半路上跑?不可能,我告訴你湯小米,二黑現在就在門外等著呢,就算你不點頭,三天之後,你也給老娘嫁出去。”
湯小米現在的心情怎一個複雜了得,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母夜叉’湯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了。
“娘子,你別急,小米很乖的,你先放手啊,我們有話好好說嘛。”湯爸心疼小米,扔了掃帚,趕緊過來打圓場,不料湯媽扭頭甩過來一記眼刀,湯爸立刻渾身僵硬了,表情倒是很溫和:“娘子,你忙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湯小米看著湯爸轉身進屋的背影,心裏複雜之情陡然上升一倍,這樣的湯爸當年是怎麼征服湯媽的?
突然耳朵上一痛,將湯小米從感慨中拽了回來:“湯小米,你別給老娘動歪腦筋。”
說完,衝著門口道:“二黑,你進來吧。”
之後很久,湯小米才看見一個皮膚黝黑,光頭白牙的憨厚男子羞澀的踏進了她家的院門,身穿白色粗布衣,身後背了個同樣白色的大布袋,一看見湯小米,略微羞澀的笑了笑,操著一口標準的鄉音道:“娘子,你……你……你好。”
湯小米簡直要跳起來了,她都還沒同意,他倒娘子,娘子叫的挺順口,仗著有湯媽撐腰,現在就敢欺到她頭上了?
湯小米臉一沉,道:“這裏哪有你娘子?想找娘子回你們村找去。”
二黑看見湯小米這種態度,心知這門親事不妙,結結巴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湯媽立場分明,扭頭瞪了一眼湯小米,再轉頭立刻笑如春風:“二黑,來來來,屋裏坐。”
“這……”二黑看了一眼湯小米,湯小米趕忙將視線錯開,二黑更加躊躇,湯媽可不管湯小米,立刻拽著二黑進了屋,紅娘張嬸也抖著手帕跟了進去,路過湯小米身邊,立刻展現敬業的好品德道:“小米啊,二黑這個人憨厚老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啊。”
湯小米翻了個白眼,她還記得前年村頭的老王家閨女拜托她給說的一門親,也說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結果進了門才半年,男的就病死了,可憐老王家閨女,年16就是個守寡的命啊。
紅娘張嬸看見湯小米的白眼,對著她的後腦勺翻了回去,語氣倒是依舊如前:“小米啊,快進來吧。”
湯小米裝作沒聽見,決心讓她們在裏麵呆著吧,自己就在院子裏吹涼風算了。
怎料湯媽一身爆喝:“湯小米,你給我滾進來。”
無奈遭湯媽壓榨多年,湯小米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條件反射的進了屋,不由得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番,更加覺得自己必須得去江湖上曆練一番才能擁有勝得過湯媽的氣場。
“湯小米,坐到二黑旁邊去。”湯媽說。
湯小米站著沒動,湯媽再一聲爆喝:“快去。”
半晌,坐在二黑旁邊的湯小米,手裏握著茶杯,聽著湯媽和紅娘張嬸子開始計劃三天之後的親事,二黑在一邊傻傻的憨笑,湯爸裝傻,無視湯小米投射過去楚楚可憐的目光,於是湯小米覺得既然湯媽態度堅決,湯爸和自己加一塊也必定是被轟炸至渣的下場,但是就這樣嫁人,平凡一生,活著也忒沒意思了些。
想到這裏湯小米看了眼湯媽,有了離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