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狩獵與被狩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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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和李小苗如眾星拱月般走進ktv俱樂部深層的vip包房,裏麵裝潢高檔,光線在天花板disco光球轉動投射下,變得晦暗不明。在角落沙發邊窩坐著一個人,從身形可以判斷是名男性,他輪廓陷入黑暗之中,顯得忽明忽暗,靜止如同暗夜使者。
沈茹帶著李小苗先坐到靠近那人的沙發邊,小聲在李小苗耳邊低喃:“好好玩哦,為你準備美好的一夜。”隨後她迅速湊近人群,拿起話筒大聲呐喊道:“各位朋友們,難得能相聚一塊,今晚high起來唱起來,are-you-real,lets-go。”人群間發出應和歡呼聲,她接著說道:“要唱歌的朋友,別害羞,是上台展示你的時候了。”
話筒遞交到一位美女手中,她搖擺著蕾絲白裙,點了首‘薔薇花’,其他人都找到沙發合適的位子,品嚐服務員小生端來的水果拚盤,甜點薯片,也有三三兩兩舉杯暢飲的男女,慶祝相見不易的喜悅。
沈茹徹底拋棄了李小苗,她擠在甘姐與趙誌強中間,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完全抽不出空似的。
李小苗坐在一群陌生人邊緣,聽他們談論都是自己不感興趣的新鮮事物,股票債券,他插不上話,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發呆,那個演唱女聲很柔美,隻是時不時跑調跟不上音樂,演變成女子雙重奏。
“李小苗,要陪我喝杯嗎?”旁邊響起的粗狂男聲猛地將李小苗拉回現實,他循聲看去,之前潛影於黑暗角落的男子擎著杯紅酒,探過身子,他剛毅麵孔在光線裏足漸掀開。
“陸祁漢,原來是你。”李小苗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近在咫尺的英容麵貌,嘴角咧開的詭異笑臉卻是真真實實。
“給你。”陸祁漢將酒杯遞給李小苗,示意他拿好,隨後又從黑暗角落圓桌上,端起另半杯紅酒,與李小苗酒杯碰撞:“cheers!”
“cheers!”李小苗與他對視而飲,品嚐低度酒精的淡淡火辣融合葡萄香味,夾雜著覆盆子味的酸甜衝蕩著口腔,緩緩而過,漸漸灼燒咽喉,真是美妙的體驗!
沒有一身正裝的陸祁漢,散發桀驁不馴的氣息,他胸口開胸緊身衣,完美勾畫出肌肉線條,透著骨子禁欲的野性。
李小苗放下酒杯,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酒液,好奇詢問他印象中嚴謹細致,甚至有些高傲的陸祁漢:“你會去唱歌嗎?”
陸祁漢翹起二郎腿,身體再次陷進黑暗裏,他靠躺在沙發靠墊上,聲音沙啞的回答:“我不擅長。”
李小苗嫌棄一臉的歎息道:“那你來ktv不是很無趣。”
“你錯了!我是來聽你唱歌的。”陸祁漢突然莫名奇妙的回了句。
“這笑話很冷!”李小苗雙手環腰,鼻尖上揚。
沈茹再次站在屏幕前,麵對觀眾滿臉興奮宣布:“下麵,我要邀請我新認識的藍顏知己,李小苗上來為大家演唱一首,讓我們熱烈歡迎!”
李小苗瞬間懵了,他不清楚沈茹這又是來的哪出戲,“那麼請他旁邊的陸祁漢先生帶他上來。”沈茹見李小苗呆若木雞的反應,直接拿出殺手鐧。
“走吧,我可不準備當眾抱男生上台,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勉為其難。”陸祁漢紳士的向沙發裏的李小苗伸手。
李小苗就是這樣被拱上台的,他心裏無比埋怨沈茹單單陷他於不易。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趕鴨子上架,獻醜一曲。
他側身點了首筷子兄弟的老男孩,聲情並茂的訴說與歌詞中共鳴的情緒:“--------到底我該如何表達------也許永遠不會跟他說出那句話,注定我要浪跡天涯----------當初的夢想實現了嗎---------------任歲月風幹理想再找不會真的我---------隻剩下麻木的我沒有當年的熱血--------。”李小苗細膩的嗓音,將故事裏的滄桑演繹得蕩氣回腸,他不是用聲帶狂野嘶吼,而是用悲傷悠遠的爵士唱法。
這是沈茹意料之外的驚喜,雖然李小苗的演唱水平遠遠不及專業歌手,但他青澀充滿力量的吟唱,能打動同齡人間相同的心靈。
唱到最後他沒能控製內心的感性,熱情理想,痛苦,掙紮,所有深有體會的東西衝破胸腔跟著他的眼淚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