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血起禍亂
    被夜市燈光照亮不斷延伸銜接著的屋簷上，幾道黑影一閃而過，緊隨其後的乃一青一黑兩抹身影，在晦澀的夜際中看不甚明朗。
    莫悠沉緊緊跟上前方的黑衣人，卻暗自皺眉，追了這麼久那幾人人能保持較快的速度，看來此事絕非刺殺那麼簡單。如此想著，莫亦沉加快腳步，盡力追趕前方的人影，微微瞥頭見那西延亦是如此，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從中汲取到明確的信息，皆是會心一笑。
    不消片刻，遠遠已可見小鎮邊緣的樹林，黑漆漆昏暗的一片，在寂靜的夜色中可窺見直指蒼空的樹尖，隱隱的昏黑似存有可怖怪獸般陰冷使人心悸，此時接連鱗次櫛比的屋頂亦延伸至盡頭處，那幾抹身影迅速靠近而後立即幾個大跳躍朝著樹林閃開。
    其後觀望的莫亦沉等暗暗吐了聲“不好!”，便立馬使出最快的速度疾疾趕去，終於，待入至樹林三丈左右，其中之一的黑衣人被莫亦沉追上，抽出身側的銀色細劍，腳下一襲便閃身至那黑衣人前方，左手向前一揮，眼看著就要刺傷那黑衣人腰間，不料中途那黑衣人似背後有眼睛，立即轉身亦抽出劍柄與之纏鬥起來。
    那廂，西延亦追上一人，正打得火熱，而餘下的黑衣人亦棄這兩人而去，因有意留下活口，故而莫亦沉兩人沒使重手，並慢慢地兩撥人竟打至一堆，此時，沉寂的樹林深處裏傳來簌簌的風聲，伴隨著‘沙沙’的樹葉抖動聲，然樹林外圍卻似風平浪靜無事發生般在夜色裏顯得詭譎異常。
    莫悠沉與那黑衣人對打十招便怒聲嗬斥道“來者何人!”，然，那黑衣人並不大話，隻拚命揮舞手中的劍，仿佛已知曉自己今日怕是命不久矣，劍身反射清冷的光芒在昏暗的樹林裏閃出幾道明亮來，緊接著是刀劍鐵器相碰撞的清脆聲響。
    見那黑衣人不言語，莫悠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黑衣人武功並不算高，相反甚有些低淺，內裏亦不算深厚，為了逼迫此人因而方有心與之纏鬥，然怎奈黑衣人守口如瓶如何也不肯說一句話，無奈，莫悠沉隻得將其擒住，隻見，白光一閃，那黑衣人手中的劍亦徑直飛了出去，趁此，莫悠沉欺身上前，劍刃抵著那人的脖頸。
    “你究竟是何人!”莫悠沉沉聲道，言語甚為壓抑。
    見自己逃生已無望，那黑衣人梗著脖子，氣息不穩道“沒用的!要殺要刮遂悉聽尊便!”被方巾包裹住的臉龐隻餘一雙額角皸裂，汙穢的眼球來。
    見此，莫悠沉不怒反是笑了起來，“哈哈!”如潺潺流水般的笑聲回蕩在樹林裏，突兀十分，那黑衣人本以為莫悠沉聞言會立即刺死自己，沒想道竟會如此，隻覺尊嚴受盡侮辱一時怒氣滔天，憤憤道“你笑什麼!”
    聞言，莫悠沉方停下來，斜睨著劍俠束手無策的黑衣人，“我笑你愚蠢!”原本上揚的唇角此時緊緊抿著，眼中毫無笑意餘下的乃幽深的冷，而周身平日裏和煦的氣息變得冷凝壓抑，連四周的氣溫仿佛亦隨之下降，映襯著冬日的寒氣，緩緩漫延至全身。
    那黑衣人見原本溫潤如水的這人現下竟變成如此迫人，不由得輕輕戰栗起來，暗自思索不是說這莫悠沉武藝不高嗎，怎的現下竟比得上一流高手，然，自己已沒有了退路，思及此，那黑衣人斂住身上湧起的寒意，沉聲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那將你送聽風樓的刑堂去，讓你生不如死如何？看樣子你是知曉聽風樓的吧，或者說你們就是衝著聽風樓來的，對嗎？”莫悠沉的嗓音清淡如風然雖是疑問，此時卻顯得如此威嚴逼人，臉上的神色陰沉似夜色，仿佛地獄而來的懾人魔鬼。
    “你，你就算將我送入刑堂我也不會說的!”黑衣人強裝鎮定惡聲惡氣道，然，不停顫抖的雙手卻暴露其畏懼的心。
    見此，莫悠沉陰冷的眼中戲謔之光一閃而過，遂淡淡道“剝皮，抽筋，或是腰斬，刺骨，做成藥人，還是··”莫悠沉聲音還未斷，那黑衣人已是不住得顫抖起來，額頭隱隱冒出汗漬。
    莫悠沉清冷的聲音人在徐徐倒出聽風樓刑堂各色的刑罰，至最後，那人已是全身如痙攣般抽出起來，聽風樓的刑堂乃江湖上聞者心驚，見者心戰的地方，雖開始任務時，黑衣人們已被告知可能會受此刑具，然，待自己真正親耳聽見又是另一番心境了。莫悠沉緊緊盯著著黑衣人，嘴角卻上揚，最後，清冷的嗓音斷了，那黑衣人顫抖著身體害怕得一抬頭，便闖進那幽深的眼眸裏。
    “還不說麼？你說了可還好若是抵死不說那麼···”莫悠沉細細盯住這人的眼睛，雖是麵帶笑意，然而黑衣人卻從中看見了深深的威脅來，最後，終身低下頭，顫聲道“我，我說。”
    “其實，我是樊!”聲音戛然而止，似斷了線的風箏般，莫悠沉等了片刻，似是想起什麼便立即蹲下身抬起那黑衣人的頭來，就見，這人已口吐鮮血斷了氣，泛白的眼仁突兀得露出來，莫悠沉伸出隻見沾一點鮮血方於鼻尖一嗅，便皺起眉來，暗驚毒藥，看來這人被喂了毒藥以防泄露消息封口。
    “如何了？”西延提著劍，自那麵走來，而另一個和一人則被綁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被喂了毒藥，死了，不過他方才說了‘樊’看來，這次的事亦是那樊血堂做的，隻是為何？”莫悠沉搖搖頭，顰起眉。
    “那就問那人吧。”西延聽罷，轉身踱步至被綁的黑衣人處，正欲詢問然卻發現這人亦口吐鮮血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