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晨會(一)
    聞言，若白端著臉盆肩上搭著布巾打開門慢慢踱步進內室，將盛滿水的臉盆放在木架上，若白轉身見到自己主子靠在床沿一副精疲力竭的勢態便知曉昨夜發生何事，頓時臉上不悅，皺起眉頭來，抱怨道“主子，那混搭昨晚又對你做那事了吧!”語氣頗為不善。
    “嗬嗬，好了，我無甚大礙不過是有些疲倦罷了，快些吧，我肚子有些餓了。”莫悠沉掀起被子，挪下床舒展手臂方便若白服侍自己穿衣，一邊伸著手一邊笑著道。
    聽見自家主子的要求立馬加快手上的動作，應聲欣喜道“啊，主子，今早有方大廚做的魚肉丸子，昨日的刀魚今日我又做了些，咱們快些吧主子去嚐嚐。”方才的不悅全數不見，之餘眉眼彎彎如月牙兒般。
    “好。”聲音透著愉悅，莫悠沉轉頭望著泛白的天際，耳邊自窗外傳來聲聲清脆的鳥啼，婉轉悠揚，使人心情開朗。
    待若白服侍莫悠沉洗漱，用早膳後已至卯時(6至8點)，若白收拾碗碟回廚房，而莫悠沉則緩緩踱步至“景春閣”。
    在聽風樓裏，共分四個閣樓分列四個方位，北麵乃“西華閣”是樓裏教眾共同處理事務的地方，而南麵的“景春閣”為幾堂堂主商議事情之地，東麵為“美善樓”乃廚房，接待處等其他作用之樓閣，若白的早膳或是點心皆出之美善樓，西麵的“闕疏閣”則是各人的廂房，按樓裏等級分為天地玄黃四樓，一樓至三樓乃普通等級教眾所住，而四樓及以上乃各堂堂主所歇息或樓主，管事之寢室，四個閣樓呈環形排列，其間穿插著亭台小榭，水池花叢，頗具詩意。
    而莫悠沉原本的廂房在四樓然，因著客房在一樓，故而莫悠沉隨著姬玄華住在一樓，現下直接往景春閣走，雖是身體多又不適，然瞧著路上嚴冬裏仍盛開的各色花朵，耳旁聆聽著潺潺之通往後山的小溪的池水，心境亦不禁放開幾分，細細望著一時怔忪，暗暗感歎這不曾改變的景色而此時的自己卻已變了太多，正出神，耳間聽聞一道粗獷低沉的聲線“在想什麼呢”
    莫悠沉聞言轉頭見是玄玉，仍舊昨日那般，黑衣如小山一般挺拔的身材，如聲音一般粗獷的麵容卻相當英挺，莫悠沉笑著道“不過是些無聊的事罷了，你呢，怎的不見淩兒”
    “他仍在睡，今日的晨會他不去。”玄玉淡淡道。
    聽此，莫悠沉亦無需再詢問什麼預計淩兒昨夜怕是過甚，隻麵帶著笑不語。
    “昨日無甚大礙吧，淩兒擔心了好一陣，不過難於啟口，跟我賭氣好一陣兒。”提及那人玄玉麵上的神色和緩不少，眉宇間溢著喜悅。
    莫悠沉聽見這話，不禁笑了對著玄玉道“淩兒是什麼樣這麼多年來不用你說我已明白，要照料如此刁蠻之人，玄玉你亦要多多包涵，淩兒他心思正是個直腸子受不得不幹淨拐彎抹角的事，”頓了頓轉過頭仰望著泛白的天際又歎道“雖是性子烈但他心底好，你，好好待他吧，那年你走時他可是傷心許久，如今事情定下了就莫再輕易離開了，淩兒與我們皆是自小就不曾受過愛亦不曾深愛過什麼人，有時候他的暴脾氣你就多多擔待些，能走至今日你們不易。”
    玄玉站在莫悠沉身旁細細聽著，話語中摻雜著潺潺的流水聲，以及不時的鳥鳴，一聲一聲清脆輕靈，沉默半晌，玄玉開口道“我明白。”說著亦望向遙遠的天際，泛著魚肚白的顏色，陽光還未傾灑下來，遠處的山川仍有些晦暗不明。
    “這麼一晃已是五年之久了，以前的時日都快憶不起了，無乖故人常言‘年華易老，光陰易逝’”莫悠沉背著身，仰著天邊劃過的一排飛鳥道。
    聞言，玄玉道“年歲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
    “說的也對，好了不再瞎扯了，走吧。”莫悠沉轉身仍舊向著景春閣緩緩踱步，青色的背影在繁花中略顯孤寂。
    聽此，玄玉亦讚同於是抬腳便走幾步就已趕上莫悠沉。
    待玄玉，莫悠沉兩人至景春閣議事堂已是兩刻後，此時，風堂堂主徐朗，暗堂堂主寂邪，明堂堂主紫銘，外加管事西延都已坐於杉椅上，那徐朗拿著折扇不停地掩住嘴角，麵色慵懶似是將將起身一臉疲憊之色，眼角依稀掛有淚漬，一隻腳翹著，而紫銘仍是昨日那身一而此時手端著杯緣一手拈著杯蓋正徐徐飲著，那西延坐於上座手裏拿著一本書看得人神。
    莫悠沉，玄玉方一入門，屋裏三人便已感知，徐朗用折扇扇著嘴角懶洋洋問道“那暴脾氣怎麼沒來，唉~~”說著嘴裏打了個哈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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