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小綿羊。”陽州若無其事地飆著車，試圖安撫一看就已經臨近崩潰邊緣的昭諾，“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啦，想那麼多幹嘛——”
    “……”
    “放輕鬆啦，放輕鬆，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
    “怎麼啦，不開心，老陳那邊……呃，將來我會去說的，放輕鬆啦～”
    “怎麼放輕鬆啊！怎麼可能放輕鬆啊！你賣我還少嗎！虧我那麼擔心你，你你你……你都在做什麼啊！我……我……”像是突發的井噴一樣，昭諾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的一下子噴湧出來，甚至說，快要哭出來。
    一天之內累積的糟糕情緒與巨大壓力終於蓋過了理智，以一種意料之中卻又在他想象之外的笨拙方式表現了出來。
    為什麼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自己為何會如何不理智。
    到底一切該如何收場。
    一切的一切的疑問疊加在之前的重重陰雲之上形成新的風暴，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再聽到自己所說出的任何話，不想再給陽州或者自己或者這個糟糕的狀況雪上加霜。
    他的心情，終究是這個永遠遊刃有餘的人無法明白的心情。
    終究是這個國王，無法明白的心情。
    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被拽著鼻子走而已。
    “……抱歉。”
    在昭諾在思考是否是因為風聲太大自己產生了什麼錯覺，陽州就將自己空閑的右手放在了他的頭上，輕輕地揉著，“抱歉，我有……無論如何都想完成的事情，所以，拜托你了，陪陪我，拜托你了。”
    ——他說，拜托。
    “就讓我，再任性這一次吧。”
    他到底，還要犯規多少次啊。
    跑車與城市越來越遠，周圍的景象有著些許的荒涼，是許久都未見過的異樣風景，夕陽的餘輝落在他們的身上，落在陽州的臉上，那眸子裏的柔和光芒不知是太陽所殘留的最後的溫暖，還是陽州本身自帶的光輝。
    他還是，說不出話來。
    也覺得，此時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到達目的地是已是夜晚，車子最終停到足夠的疑似“別墅區”的地方，說是疑似，是因為這一片雖然有著那麼幾棟兩三層的小樓，卻又渺無人煙，像是根本無人居住一般，沒有一棟房子亮著燈，格外的詭異。
    “別看了，沒人的。這塊地是私人資產。”
    “私人資產……私人資產你怎麼……”
    “你還問我這個？”陽州笑了，這笑容卻不像平日裏那般輕佻，他拎著吉他下車，昭諾也跟著下來，打開了一棟二層小樓的門，伸手一摸，房子就亮了起來。
    “過來吧，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