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和陽州的合作？”
    “這才過了多久啊，你的榆木腦袋就開竅了？把你倆放在一起才會賣個好價錢。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是第一次跟你說嗎？在藝術家的身份之前，我是一個商人，當個藝術家可無法讓我在這樣的館子裏大吃特吃。你和陽州的相性非常好，之前我還一直沒有給個人拍寫真集的計劃，這年頭的書實在是賣不動，不過你們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雪上加霜。
    陽州，陽州，陽州，陽州，為什麼大家給他的所有選項裏都有陽州。
    從他出現之後，他就成為了他生活的主角，他永遠都隻是個陪襯品。
    MV也好，寫真也好，這些華麗的邀約之下都隻有一個赤裸裸的事實，打不過陽州的他隻能在那裏做一個老老實實的道具。道具，道具，他隻是一個道具，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人們隻需要他的這幅皮囊站在那裏，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他與這個暴君相襯。
    “請容我……請容我拒絕您的邀約。”
    剛準備把菜送進嘴裏的菲姐明顯對這個答案感到驚訝，愣了一下才吞下了這口：“難道你檔期滿了？我的這個企劃並不著急，在2個月之後。”
    “不……不是的……我很閑，隻是，我無法接受而已。”
    菲姐眯起了眼睛，她已經好久沒有被人如此拒絕過：“無法接受什麼？報酬，檔期？”她將自己的些許火氣壓下，“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我會開一個讓你滿意的價格，我捧上去的人我知道身價。”
    “不是錢的問題……其實，其實和您開什麼條件都沒有關係的，我隻是覺得自己無法勝任而已……所以……感謝您的厚愛請容我……”
    “我覺得你能勝任你就能勝任，在這裏跟我客氣什麼。”菲姐終於被昭諾挑戰到了底線，估計在此之前，還沒有一個她捧起來的人能這麼忤逆她，“別再這裏跟我賣關子，有什麼條件就提什麼條件，無論是吃飯還是男人，我都不喜歡婆婆媽媽的。”
    在菲姐的咄咄逼人之下，昭諾隻好勉強將自己的心底話說出來：“……您需要的，隻是一個陽州的道具……所以，我覺得……能替代我的人有很多，比我強的人也有很多……不一定非我不可吧……”
    “道，具？你認為我隻把你當作道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菲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昭諾，剛才的怒意全無，拎起自己的包，一步一步走到了昭諾的身旁，低頭看著昭諾忐忑的臉：
    “小朋友，如果上次的攝影你隻是個道具，我會把你從窗戶扔下去，而不是在這裏跟你談第二次合作，再好看的菜，不能吃都是廢物。我會找你的經紀人的。”
    揚長而去。
    昭諾一個人麵對著一桌子的殘羹，心中百味陳雜。
    他不僅是一盤好看的菜嗎？
    他不僅是，陽州的配菜嗎？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後，他拿出了那本雜誌，再一次翻開自己的片子，一開始那張他的確有自己的發揮，後麵的卻完全隻是昭諾和菲姐在主導安排，他沒有做任何的事情，全都他們的功勞，才會有這麼優秀的作品出來，僅靠自己的力量，隻能拍出上次服裝模特一樣的爛片子。
    我是一盤，好吃的菜嗎？
    他前思後想，一夜難眠，終究還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梳洗裝扮好，跑到公司，敲門進入老陳辦公室的門，這次卻沒有再低頭：
    “我決定，還是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