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漸顯 第五十四章 各自的決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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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軒前台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眾人一片歡顏。而在安靜的後院中,一個妖嬈美妙的人兒正虛弱地依靠在床榻,一臉慘白,偶爾低低地咳嗽幾聲,嘴角竟緩緩流出殷紅的血。
陳姐一臉焦躁地推開房門,端著碗藥,走到鳳依依床前,卻看到他正在用帕子擦拭嘴角,不由心疼道:“主子,你又吐血了,這藥還是別喝了吧。”
鳳依依勉強打起精神強行接過藥碗:“陳姐這是最後一次了,明天我見了二王爺,答應了他的婚事,以後就不用裝病了。”說完,鳳依依堅定地將苦藥大口大口吞進肚子,沒一會臉更慘白了幾分。
陳姐一臉不解,“主子,你就是為了逃避婚事才喝了這幾年的苦藥,把身子都損壞了,早知還要嫁給二王爺,當初又何必拖了這五年?”
“陳姐跟了我這幾年還不懂我的心麼?”鳳依依柔柔地笑道:“如今他醒了,三王府也就不再需要我看管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去嫁人了。”
陳姐看著這樣的鳳依依,心裏覺得不值:“主子既然為了三王爺隱忍了這麼多年,那讓三王爺娶了你,也算是報答了你的情意。”
“陳姐。”鳳依依嗬斥道:“身為紅袖軒的管事你不會不知道如今二王爺的勢力有多大,如果讓逸清娶我,就等於是拉上整個三王府和他的命來冒險換我的幸福。待我出嫁後,這紅袖軒以後就是逸清的,你若是無法對待他向對待我一樣忠誠,這管事也就不必當了。”鳳依依冷寒的視線凝視著陳姐。
聽此陳姐一驚,忙跪在地上一臉痛色:“主子,我對三王爺沒有敵意,隻是實在心疼主子啊。主子,陳姐求你,把這事告訴三王爺,為自己想想吧。”
鳳依依的手緊緊地拽住床單,身體隱忍地發抖,緩緩從牙齒間擠出一個滾字,待到陳姐退出了房間,鳳依依再難堅持,整個身體圈成了弓形,牙關緊緊咬在一起,鼻端清淺地呼吸,身體微微的起伏都讓他痛的厲害。
這五年來他一直靠喝藥假裝體虛,這才騙過了二王爺,將婚事一拖再拖。如今藥效堆積,副作用愈加的明顯,每次都讓他痛不欲生,而且時間越來越長,今夜又不知要熬到幾時了。
還好那個人醒了,鳳依依嘴角勾笑,那個風華絕代的人兒從沒讓自己失望過,在自己堅持不住前,他終究醒了。
鳳依依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未來日子的苦痛肯定比現在更甚,但是這條路自己也一定要走下去。
夏季的夜悶熱而冗長,明明已經時過午夜,醒來的第一日,還算半個病人的蕭逸清卻心理陣陣悸動,煩躁得他難以入睡,像有不好的事情在他未知時發生著。
蕭逸清起身,批了件外衣向屋外走,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走到墨玉的院落,在月光下,藍衣的美男正舞著一套劍法,姿勢如行雲流水,反而讓人覺得這人在跳舞,美輪美奐,隻是那一招一勢卻暗含殺氣。
墨玉眼睛掃過來人,難得他這所謂的主人第一天醒來就想到了自己。墨玉抿唇,眼裏閃過笑意,劍鋒一轉對上蕭逸清攻來。
蕭逸清有些無奈,哪有主子第一天醒了,就拿劍相向的下屬?自己是讓這人當自己的屬下而不是仆人,這人果然貫徹到底,除了認真完成自己吩咐事情,這人待他向來沒有上下級的觀念。
不過墨玉該死的合他這個現代人的胃口。
蕭逸清取出腰間的白骨扇同樣不留情地向墨玉的命穴點去,一扇一劍誰也不回防,像在無聲地較量膽量。
在這一扇一劍就差一毫厘就要命中對方時,兩人堪堪轉身各自避開了對方的殺招,隻是衣料同樣被對方劃破。
同時退後了幾步,拉開了安全的距離,墨玉周身殺氣不減,眼裏的挑釁意味更濃,硝煙再度升級,腳尖一個輕點,人已經躥近到蕭逸清五米的距離,重新展開招式。
蕭逸清有些無奈,但更不會退縮,邪魅一笑,這人挑戰他這個主子的威嚴,就該好好教訓下才是。將白骨扇扔在一邊,從衣襟拿出一把匕首,暗殺術直接不留情麵地向墨玉刺去。
兩人你來我往,對決幾百招方停歇,都是大汗淋漓,卻有點意猶未盡。
墨玉緩了口氣,除了麵頰微紅,又是一派貴氣大方:“說吧,主人找屬下有什麼事?”
蕭逸清笑意更濃,湊上前拍拍墨玉的肩膀:“你還真是了解我啊,自然是來疼惜我的屬下的。”敢對自己不敬,自然要戲謔一下。
墨玉周身一顫,心跳漏了半拍,那人吐字時的氣息灼熱的傾吐在他耳邊,讓他耳朵癢癢的,進而感覺全身都癢癢的,忙退後了半步,拉開與蕭逸清的距離,掩蓋了自己的不自然。
惱怒地說:“傾憐公子可是獨守空閨了五年,屬下常常看他對著你歎氣,主子該好好疼惜自己的夫侍才是。”
話說完,墨玉才意識到這話怎麼有點像在吃醋質問的意味,臉更紅,整個人尷尬了起來。
把墨玉的不自在全看在眼裏,蕭逸清達到報複的樂趣,到也不想再為難他,正色說到:“五年來墨玉的勢力發展的怎麼樣了,也該給主人報備一下吧。”
墨玉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蕭逸清,帶著毫不掩蓋的自信。
墨玉的成就確實傲人,他在這五年間創建的“燃”組織,已經相當於江湖頂尖的二流勢力。而通常的二流勢力都是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拚搏才能成型。
“你還真是人才啊。”這對蕭逸清來說,也是一個驚喜,愉悅地再度湊近墨玉,右手環上他的肩。
這對現代人的蕭逸清來說隻是哥倆好的自然舉動,可是墨玉這個古代人就沒這麼開放了。他有些羞窘地覺得自己在被抱著,卻又明了蕭逸清隻是高興的無心之舉。如果推開他,反而讓對方覺得自己太在意了吧。
墨玉被摟得有些僵,隻好出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玉痕公子提供的資金一直很充足,我可是花了主子一大筆錢了。”
玉痕,那個總是全心拋卻自我愛他的男人,心裏的那道牆在這個男人割脈要陪他赴死時,徹底的瓦解。這種生死相隨的情意,任何人都難以抵禦。那種小心翼翼的愛,讓蕭逸清想來,心裏泛起疼痛,不由臉色一暗。
感受到蕭逸清放在他肩膀的手放了下去,墨玉心裏微鬆,卻又有些留戀,看到蕭逸清暗淡的表情,心又奇怪的陣陣難受,這個男人此刻在想誰?公孫玉痕麼?
為自己此刻不該有的想法懊惱,墨玉搖了搖頭,摒棄內心的紛雜,兒女情長不是自己此生該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