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人。”
    “不愧是讓那兩個人都刮目相看的人，眼光夠毒。”林葉愣了下無奈的點了點頭，“是一個人，也不是，是兄弟，也不完全算。”
    “……”淩少咬牙切齒的看著本來應該一臉麵癱的人在自己麵前擺出豐富的表情還說著讓人想揍人的話，“怎麼說？”
    “關於冰的背景你們都知道了吧？”
    “恩。”
    “所以，在成為繼承這之前，我們是一個人，共用一個身體，又像是兩個人，有著不同的經曆。”林葉終於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了那件曉凡鄭重交給他的重要物品，“性格，習慣完全不同，你能想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淩亂的屋子被人收拾幹淨，或者本該在學校上課的自己出現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身上的衣服沾染著血跡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你身上是什麼感受麼？”
    淩少呆呆的眨了眨眼，次數多了會瘋掉吧。
    “家裏人能很好的掌控我們兩個出現的時間，規律，所有黑暗的一麵全交給他完成了，這是我自己一點點發現的，家裏並沒有阻止我探索，相反借機把我培養成另外一種類型。”林葉眯著雙目，那是一種和曉凡類似的光芒，那是一種每一步都會掌控在手一樣的光芒。
    “你家裏人還真是……”
    “會出現這種類似於雙重人格的現象很多人都會誤以為是生病或者其他什麼的，其實這是人為的，直到我們兩個都成長成家裏希望的類型之後，我發現，我居然能和另一個自己溝通，那家夥話少得可憐，思想被培養成一種‘最小傷害換取最大利益，就算是自己死也無所謂’的心態，相對於我來說應該是戰鬥型，為了轉變這個可是麻煩了我好久，因為他要是死了我會很困擾。”林葉側著頭似乎看起來真的很困擾，“他要是死了，和他共存的我也會跟著一起消失吧？”
    “那麼你被培養的目標就是，一切以自身利益為主的智慧型，對吧。”
    “聰明，但是，幾年前，我突然發現，和我共存的那個人，消失了，而失去他的我也被家族當做失敗品放在了一邊。”林葉眼中的光芒突然變得有些狠戾，“我討厭那種被人安排被人利用的感覺，所以自己一個人做了很多，表麵上和平時一樣，做著一個失去庇佑，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欺負的人。”
    “……”淩少無言以對，正是因為討厭那種被安排的感覺，淩少才忍辱負重做了很多，直到能脫離淩家，相對的他有些理解林葉。
    “我不知道的是，我所做的一切，家裏的高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呐，你知道每一個繼承者成為繼承者都需要相應的契機吧？”
    “知道些。”
    “我殺光了家族裏所有的人，和他那種幻境不一樣，我真真切切的殺光了他們所有人。”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看似隻是他自己的經曆，但是淩少感覺林葉似乎有著什麼想要傳達。
    “我想說的是…”林葉說到一半是字突然拉長，右手猛地抬起甩出一把飛刀，飛刀穿過窗紙打在了屋外的某物上，之後就是一聲重重的落地聲。
    淩少突然一驚，走出屋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飛刀插在那人喉嚨，那個人淩少認識，正因為認識，淩少感覺自己全身都散發著刺骨的寒冷，這個林葉竟然能對一個修煉者發出這般秒殺的攻擊，而且不帶一絲猶豫。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不要太容易滿足於自己的成功，也許你眼中的成功，隻是別人計劃中的一個普通環節，你根本沒能擺脫家族的掌控。”
    躺在地上的正是淩家四大護衛繼承者之一，當初那場又臭又長的車輪PK戰沒有出場的破，刺客以速度著稱防禦一向很弱，但是，如今被人一招秒殺還是淩少不敢想象的。
    “那包裹裏的東西是染月留給未來的自己的，染月本來就是冰的一份子所以這些東西也一直在冰保存，你可以回去了。”
    拿著東西走在回幫會據點的路上，淩少忍不住一陣苦笑，自己還真是捅破了最不該捅破的一層窗戶紙，不過沒想到淩家還不打算放過他。
    “喲，淩少回來啦，林葉沒和你一起？”
    “沒有。”
    “淩少怎麼了？臉這麼黑。”
    “別問了。”淩少想的有些脫力，手裏的包裹並沒有被收回天靈卡，腦子裏不斷地重複著林葉那句‘未來的自己’，又是暗指什麼，為什麼要交給自己而不是愛華？
    “這又是什麼，這兩天我都快神經過敏了，看到這樣的包裹就害怕。”
    “林葉交給我的，說是…”
    “說什麼啊你個混蛋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說，要交給未來的染月。”
    砰地一聲，楓月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淩少下意識抬頭去看，就看到愛華呆呆的站在那裏，嘴唇有些微微的顫抖，一步一步艱難的移向淩少。
    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淩少走上前扶著愛華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打開看看吧。”
    淩少的聲音很輕，但是不難聽出裏麵夾雜著的感情，隻是現在的愛華全部身心都落在了第二個包裹上。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冊子，特殊處理過的紙張依舊是當年的模樣，打開信，愛華看到了熟悉的字跡：
    二選一的選題，我該怎麼選擇……
    ……
    二哥已經發現了什麼，紙是保不住火的。
    ……
    這是唯一的辦法，愛華，對不起。
    ……
    比想象中消耗更多，這次也許在劫難逃，不過正好，來世一定給你一個安居的地方。
    一本隨筆一樣的東西，最後的隻言片語講述了染月所有的無奈，不知為何，淩少又想起了林葉所說的，也許你的成功就是別人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冊子並沒有用完，愛華不死心的又翻了兩頁，似乎是憐憫她的堅持，三頁之後字跡又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