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河終於鼓起了勇氣，顫巍巍地往後轉，脖子一痛，就昏了過去。白莫夜伸出手，果斷敲暈了陸清河，才抬眼正視這個悄無聲息的大家夥。白莫夜覺得，還是不要讓自己身嬌體弱的大表嫂看這麼凶殘的怪物了。
    那一隻巨大的蛇頭，一對陰森的豎瞳不帶感情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白莫夜拉了拉桑離，指著陸清河身後，幹巴巴地說：“桑離，你看，有大蛇哎。”
    桑離古怪的看他一眼，說：“別鬧。”他隻當白莫夜是怕陸清河再被控製，也沒多想，而那條蛇頭也沒有主動出現在桑離的視線裏，似乎有些忌憚。
    白莫夜看著蛇頭，蛇頭也看著他，巨大的蛇嘴張了張，白莫夜莫名覺得他在笑，還是一種極具輕蔑意味的笑。然後在白莫夜驚愕的目光中，掙紮著從黑洞中，又伸出來一個頭。
    白莫夜沉默，良久，問：“桑離，你們蛇族，有長兩個頭的品種嗎？”
    桑離想了想，據實答：“雙頭……有是有，就像長六指的人一樣，不過極少，況且大多活不長。”
    白莫夜接著問：“那，三個頭呢？”麵前六雙豎瞳看著他，冰冷嗜血。
    桑離頓了頓：“沒聽說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是看白錦打架太無聊，想起來了解下蛇族知識？隻是這了解的方向似乎有些偏。
    白莫夜說：“你回頭看看。”這下有四個了，四個蛇頭冷冷地看著白莫夜，沒有動作。白莫夜不禁想，它若是動起來，太激烈會不會把自己繞成麻花。
    桑離回頭，似乎也被這憑空冒出的四個蛇頭驚了一下思存一下，伸手敲暈陸清河，然後說：“我隻知道遠古大蛇九嬰有九個頭……四個的，恐怕是九嬰後裔，隻不過這一條估計血統不太純，天劫脫胎後，不知能不能化出九頭。”
    白莫夜摸了摸下巴：“遠古大蛇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和我們老祖宗九尾天狐比起來哪個厲害。”身為九尾狐的後裔，白莫夜有三條尾巴，他天賦很好，若是肯好好修煉，將來說不定能有九條。但這還是後話，現在他隻是非常慶幸，多幾條尾巴，比多幾個頭好看多了。
    桑離瞥他一眼，道：“大概是九嬰，九尾狐本就不以攻擊力見長……”況且如果要後輩之間比的話，這隻蠢狐狸輸定了。
    白莫夜覺得桑離真是一點都不給麵子，便清了清嗓子想在對麵的四頭怪蛇身上找場子。他問：“桑離，你吃蛇肉嗎？”
    桑離反問：“你披狐裘嗎？”
    白莫夜無言，桑離看著對麵對的大蛇眯了眯眼，驀地笑了：“我不吃蛇，但我不介意看你吃。”
    白錦這時也終於意識到不對，與佛鈴同時停手，接過白莫夜扛著的陸清河。
    佛鈴輕笑起來：“四王，你終於來了。”
    桑離了然，怪不得她這麼自信滿滿，估計也是知道了自己蛇妖的身份。這種留著遠古之血的蛇，總會對他這種普通蛇妖產生威壓，至於預料外的白莫夜，恐怕佛鈴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白莫夜眯了眯眼，覺得這麼條怪蛇也敢號稱四王，簡直是不把他家桑離放在眼裏。瞧瞧他這身段，這模樣，還有心腸，哪一樣比得上桑離？想著想著，越覺得眼前這蛇配不上這名字，他說：“你有四個頭，便叫四王，我家桑離隻有一個頭，是不是該叫大王？”
    桑離覺得，如果除去那句“我家”，白莫夜這一席話，說的至少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這話聽在四王耳朵裏，大概是很不中聽的。
    這一點，從它朝白莫夜呼嘯而去的蛇尾，就可以看出。
    一時間，毫無防備的白莫夜被四王的蛇尾追打的雞飛狗跳。
    白錦沒時間管他，反正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正好當作他不好好修煉的教訓，況且他一手護著陸清河，一手還執著槍與佛鈴對峙，也騰不出手來。
    桑離看著上躥下跳的白莫夜，有點想笑，想了想現在的狀況，又忍住了。他歎了口氣，罷了，後手留著就是要用出來的，為這蠢狐狸用，好歹也是用了。
    桑離看了看那條凶狠的四頭蛇，冷笑，自傲於自身九嬰血統，連人身也不願化嗎？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純正的凶獸之後。
    “小巴。”
    “嘶嘶。”一直盤在他手腕上的小蛇，直起了身子，看起來鬥誌昂揚。
    “咬他。”
    小巴聞言，興奮地衝了出去，嬌小的身軀在空中不斷變大，等它落到地上，原本空曠的山頂，已經顯得十分擁擠。
    桑離覺得這真是孺子可教，終於知道避開他的藥廬了，想當初它第一次變大時，整整壓平了一片山脈。
    小巴惋惜地嘶嘶了兩聲，不能變得超級大，不開心。
    白莫夜趁機竄到小巴身後，剛舒了一口氣，突然發現，這條蛇長得很奇怪。藍頭黑身，當初是小蛇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莫不是傳說中的巴蛇？
    感受到狐狸灼灼的視線，小巴驕傲地豎起了小……阿不，大尾巴。
    白莫夜其實擔心的另有其事，他想，桑離那麼挑剔，恐怕也隻有遠古凶獸能入他的眼……那小巴，不會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童養媳吧？
    作者的話：其實我好想寫——小巴，決定就是你了！但是和桑離的性格不符隻能放棄了_(：з」∠)_狐狸的思想又跑偏了，每次寫狐狸，我就會想象自己是在草原上歡快奔騰的草泥馬，這樣才能抓住人物主要特征_(：з」∠)_另外，狐狸，我才是大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