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難以言說
    不要承諾永遠，因為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過下一秒。
    空闊整潔的別墅，郊外少人的安靜，完全想不出末世的到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水達溪猛地甩開了歸海的手，站在房外的走廊裏看著他。
    “……怎麼了？”歸海挑了挑眉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轉頭與水達溪對視。
    “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介入我的生活！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水達溪眉眼間一派壓抑，盡管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能讓人聽得出其中隱藏著的憤怒。
    歸海心底頓了一下，斜撇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小東西又犯什麼別扭，側目打量這所還算整潔的別墅，樓下的門口三三兩兩進來了幾個人，他並不認識。
    水達溪麵無表情的看著歸海，又是這種眼神，帶著他那種不屑和嘲諷，輕而易舉的就能挑起人的怒火。
    他握緊手掌，指甲末入掌心，疼痛讓他稍稍冷靜下來。
    一時間，氣氛僵硬。
    “你還在任性的年紀嗎？”歸海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情緒，“你覺得現在的環境還可以讓你任性嗎，你到底還想不想活著？”
    水達溪調整了一下呼吸，側開目光。
    這兩人足夠了解彼此，亦或者說歸海足夠了解水達溪，所以他並不希望產生多大的衝突做無謂的煩惱。
    歸海看著水達溪，心裏逐漸湧起一種奇怪的情緒，他對這個孩子明明在一開始煩躁至極，現在卻有一種奇異的依賴，或許是因為世間隻有他們才最為接近？
    但剛剛水達溪說的那一番話之後，讓他不屑之餘又對他很失望。
    ……他不相信我。
    歸海突然覺得很可笑，不是水達溪，而是他自己。
    就好像是在期待什麼一樣，在期待什麼……
    他隨手將在肩膀上跳躍的小白抓在手裏放在一旁的樓梯扶手上，眼睛一彎挑起嘴角，微微低下頭，臉與水達溪挨得很近。
    “如果你想死的話，就告訴我，與其便宜那些怪物，倒不如我自己來把你，一口一口吃掉。”歸海笑笑，拍了拍水達溪的肩膀。
    水達溪麵色一沉，眼底情緒湧起，抬起膝蓋狠狠側身撞擊歸海腹部。
    他兩人貼的極近，就是歸海也沒想到水達溪會出其不意的攻擊他，生生受了這一擊。
    水達溪微微皺起眉，後退一步左腿剛落地右腿又起，又狠又快的一腳又踢了過來，動作淩厲漂亮。
    歸海後退一步，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與煩躁，他擋開水達溪的腿，一拳打向他的肩膀，水達溪閃身一避，肩頭被拳頭擦過，帶了一陣痛麻。
    水達溪的身形微微一頓，朝後躍了一步狠狠飛踢歸海頸部，歸海俯身避過，嘴角扯了點弧度，抬起胳膊一擊重擊打在水達溪的胸腔上。
    水達溪皺緊眉頭，剛剛那一下幾乎讓他喘不過來氣，脊背彎了彎，原地俯下身狠狠彈跳側踢向歸海。
    歸海一手抓住水達溪的腳踝，一手抓著他的一隻手，運用巧勁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隔空扔了出去。
    “打架的時候，至少得把戒指摘下來，不然很不禮貌你不知不知道？”歸海看著水達溪趴在走廊邊試圖站起來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濃濃的奇異情緒。
    “你是不開心嗎……不開心要和我說啊……”歸海輕聲走過去，水達溪一隻手正按在地上，五指用力，骨節發青，臉色蒼白。
    手指還是很漂亮的，骨節分明，幹幹淨淨，掌心和指端帶了薄繭，不過離所謂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差遠了。
    歸海抬起腳，跺在水達溪的手指上，狠狠磨礪了幾下，然後一腳踢開。
    水達溪刹那間身體一僵，微微顫抖起來，緊咬著的下唇溢出鮮血，手指傳來的鑽心疼痛讓他難以預料，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其實兩個人都是意料之外。
    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本來期待著的相遇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因為他倆本就源自同一靈魂，卻性格迥異，所以注定不對盤吧。
    水達溪慢慢將受傷的手指握拳動了動，另一隻手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疼痛讓他身軀無法控製的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看了下歸海。
    樓梯上突然傳來腳步聲。
    歸海側目看去，原來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家夥，一人正順著樓梯走上來。
    “啊呀……”歸海笑著挑了挑眉，眼底一派森冷。
    【為毛歸海和水達溪打架會讓我想到小狗掐小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