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懷京都 第十四章公主吃醋,郗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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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孝文帝大病初愈,回朝宴飲依舊進行。
可郗家人都帶著沉重的心情踏入皇宮,心中對這個華麗的宮殿有一絲畏懼。
郗徽雖然已經得到了拓跋宏與拓跋寧的支持,但是還是心有餘悸,畢竟這裏是南朝齊,是高帝蕭道成的地盤上,一個北魏皇帝說了也不算什麼。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半月之內,郗徽就踏入宮殿數次,都不用太監帶路,就可以走到後花園等候。
一踏進後花園內,每名女子穿著靚麗,每一位男子都選擇者自己的紅顏知己,隻有郗徽一個人,在尋找拓跋寧的身影。
“郗小姐別來無恙啊!”
郗徽轉頭一看,蕭敷正站在她身後叫她。蕭敷今天一身銀白色玄袍,頭插一個上好的白玉,顯得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惹得不少姑娘回頭看之。
郗徽發現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與蕭敷身上,不禁打趣道:“永陽郡王今天意氣風發,桃花運甚好,臣女可不想成為他人的眼中刺。”
一句話裏包含著多種意思,一是誇蕭敷今日的俊榮著實讓人移不開眼,二正好借題發揮,反罵蕭敷為自己找來了不少敵人,三是則是打趣他。
“你真會說笑,我的桃花,哪有你多?”
蕭敷從小性情溫文爾雅,但是上了公堂,則是一副冷峻的麵孔,況且年少有為,這樣的男子,確實少有。
郗徽方才因蕭敷的到來,心情稍微有所好轉,但後來又聽到今日蕭緬要請皇上賜婚,心情又一次跌入穀底,麵色沉重。
蕭敷看到郗徽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這事還不一定成呢?”
“也是,幹嘛那麼悲觀,好啦好啦,我沒事了。”
郗徽一向很樂觀,可能這也是郗徽的一個致命的弱點吧。
蕭敷見她自我安慰,心中也微微放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加重了力道。
“放心,出了什麼事,有我蕭敷呢!”
郗徽莞爾一笑:“哎,可惜我不是男子,要不早跟你拜把子了。”
蕭敷突然想到了什麼,微笑道:“這句話,我怎麼記得三弟也說過。”
郗徽睜大了眼睛質問道:“蕭世子說何?”
蕭敷湊到她耳邊,把那次郗徽在馬車上與蕭衍第一次對話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弄到郗徽麵上飛出兩片雲霞。
這一幕,讓旁人看了去,以為他們倆在調情呢!
還沒等郗徽與蕭敷反應過來,眾人突然跪地:“參見皇上,孝文帝,皇後娘娘。”
蕭道成身後跟著許多人,有蕭順之蕭王爺,還有蕭王爺的子女,有安陸王蕭緬,有眾妃嬪,還有她的兄長。
最顯眼的就屬蘭陵公主拓跋寧,一身牡丹拖地長裙,裙擺上鑲了金邊,偌大個牡丹盛開在襦裙上,頭上插入一支鳳凰朝天的金簪,幾顆珍珠垂吊在雲鬢上,精美的鎖骨,傾國傾城的容顏,凹凸有致的身材,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傲氣讓這裏所有女子都甘拜下風,使所有男子都移不開眼。
皇後劉智容都不禁低下了頭,自己畢竟年老色衰了啊。
“(臣)臣女參見皇上,孝文帝。參見皇後娘娘。”
眾人看了看郗徽,今日一身橙黃色抹胸連地裙,裙擺入百合花瓣,跪在地上猶如暖陽花紮開,她頭上的發飾還是不多,就是由白黃相間的綢緞條,編成一個小麻花,嵌入青絲之中,與一掠青絲合並,搭在肩上。
拓跋寧方才看到郗徽與蕭敷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心裏頭像打了五味瓶一樣難受,但更多的,還是酸意。
當然,不僅僅隻有她蘭陵公主一個人。還有就是安陸王蕭緬和蕭世子蕭衍了。
皇後劉智容看見兩人,一個溫文爾雅,一個知書達理。
心裏暗暗想撮合他們。“皇上,你看,也別讓這兩個孩子跪著了,有什麼事讓他們起來再說?”
劉智容也是一份好心,卻不想惹來蕭道成看到郗徽心情就不咋地,正好有個撞槍口上的,開口就訓斥道:“好一個皇後,現在越發放肆了,敢左右朕的心意。”
劉智容一不小心惹怒了蕭道成,便立馬跪下:“皇上,臣妾絕無此意!”
這時,郗徽自己站起來了,揉著自己發疼的雙腳,暗罵道,這古代的身子可真嬌弱。
眾人不知郗徽想幹嘛,竟沒有皇上的允許就擅自起來。
“臣女聽說,劉皇後賢良淑德,把後宮治理得極好,皇上因為這也得讓皇後娘娘起來。”
這句話說得義正言辭,著實把郗泛給嚇了一跳。
許多女子都暗暗抬起頭來,好似要看郗徽的笑話一般,可沒想到蕭道成不但沒有生氣,還說:“有什麼事直說?”
蕭道成已經聽出郗徽的言外之意,便直言不諱。
“皇上,此處不便說話。”
眾人更是瞠目結舌,還真沒見過那個女子敢獨自跟皇上說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為郗徽會翻身當妃子,便都投以示好的目光。
“你跟朕到宣室殿來,你們也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說完,郗徽便隨著蕭道成往宣室殿走去。
他們倆剛走不久,眾人就各自玩樂,由於郗泛是皇上的貼身侍衛,所以可以跟隨,這也讓蕭衍他們安然離去。
隻有蘭陵公主,找了一個舒服點的地方坐下。
這時聽到一個尖銳的嗓音說道“皇後姐姐,這郗徽膽子也太大了吧,公然與您強皇上。”
拓跋寧聽到立馬上前製止:“陸修儀,你沒那個本事你就別做聲,讓旁人聽了去,告訴了高帝,恐怕你和你兒子的命都保不住,況且,鄱陽王蕭鏘和晉熙王蕭銶都是無用之輩,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失,卻讓這個可惡的蘭陵公主給抓了把柄,心中頓時不爽,臉上的妝容也變得猙獰。
隻是讓他人覺得滑稽。
“陸修儀這般要吃了人的模樣,本郡王到是第一次見。”
蕭敷走過來,早就聽到了陸青的聲音,後來本想上前斥責,但在公眾場合,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等會兒他那好兄弟郗徽,平白惹了一身髒。
他沒想到拓跋寧會幫郗徽說話,突然覺得這個公主有和郗徽一樣的特點,就是仗義,心裏也明白郗徽為何會與一介公主為友了。
拓跋寧看到蕭敷為自己抱不平,死死地盯著蕭敷,如果這個人做自己丈夫那該是多安心啊!
陸青自是不敢與郡王對抗,隻好帶著眾人離開了。
蕭敷轉過頭來對拓跋寧說:“公主沒事吧?”
“沒事的,這裏太無聊了。郗徽不在,好沒意思。”
拓跋寧嘟著嘴說道:“父皇又不讓我跟著他。”
蕭敷笑笑道:“孝文帝與家父正要去武場看劍,家父怕公主無聊,就吩咐我請公主一起去,公主若是不給臣這個麵子,家父說他親自來請。”
這一句話可把拓跋寧的胃口給勾起來了,像小雞啄米樣的點頭:“我去去去,這麼好玩的地方,本公主怎會不賞臉,替我謝謝你父王。”
宣室殿內。
“有什麼事快說吧!”蕭道成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用手揉著太陽穴,示意郗徽坐下。
“臣女想跟皇上說的話很簡單。臣女才疏學淺,隻希望找到一個能相守一生的男子,安陸王的確是人中龍鳳,皇上您也十分疼愛。隻是臣女亦是配不上,請皇上勸解安陸王,萬不可為了臣女而放棄了自己應有的尊嚴。”
郗徽表麵看似平靜,胸口卻是十分不安、緊張的。
她是真的不想嫁給安陸王,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餘生,就可以了。
蕭道成在郗徽說完之際,緩緩睜開眼,對她說:“郗徽,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情愛?朕的確不想讓蕭緬娶你為妻,沒有那個皇卿貴族的正妃是像你一樣的家庭背景。可蕭緬執意如此,我也無法。”
“皇上您懂情愛嗎?”
郗徽的這句話又把高帝堵死了。
見蕭道成不做聲,郗徽也不為難他,隻是覺得這古代皇帝的可憐。
“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皇後娘娘。我看的出來,所有嬪妃中,她最愛你。所以皇上,容臣女說一句不該說的,在美的容顏,也不及妻子的微笑;在多的甜言蜜語,都不及妻子的一句關懷。可能臣女的父親一生隻有一位妻子,所以耳讀目染的多了。”
蕭道成抬起頭來看了看郗徽的麵龐,覺得格外養眼,一絲探索的目光落在郗徽身上。“你就不怕朕斬立決!”
“如果皇上想斬我,不早叫我兄長了。”
郗徽自知蕭道成的性情,原來皇帝也不是那麼不講理。
蕭道成收回探索的目光,轉變為溫和,就想父親對女兒一般,的確,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愉快的說過話了,心中的忌憚,也少了些。
“你知道了什麼,對嗎?”
蕭道成已經聽出郗徽的言外之意,隻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郗徽揚了揚自己的嘴角,看到蕭道成這幅和藹的模樣,但放下心來:“皇上,蘭陵公主年紀輕輕就把他招入宮內,怕是不好,您後宮妃子那麼多,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關係呢?就算想和北魏搞好關係,也不能操之過急啊,您說您這麼大年紀了,瞎起什麼哄啊!”
蕭道成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膽大妄為,直言不諱的斥責他,心中沒有怒意,隻是淡淡的說:“要是那些文武百官像你郗徽一樣的性格,朕倒也省心啊。”
郗徽笑笑道:“多謝皇上誇獎!”
蕭道成自是對這孩子沒了法:“那你說說,拓跋寧可以許配給何人啊?”
“這個嗎……皇上,我不是很清楚。”
郗徽說實話,她的確不知道拓跋寧心緒何人。
“不如皇上您收蘭陵公主為幹女兒,這樣也說得過去吧。”
蕭道成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郗徽這才察覺她的言行太過放肆,立馬跪在地上:“皇上,臣女隻是提提自己的想法,並沒有想左右皇上的思想。”
蕭道成也不自覺地笑了笑,這孩子也知道害怕啊。
原來怎麼沒發現這個孩子的可愛之處呢?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是郗燁的孩子就如此苛刻?
蕭道成站起,把郗徽一拽,推開門往郗泛身上一丟:“跟我去武場。”
“是!”
郗泛在外麵擔心了半天,他在外麵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活生生的給嚇出一身汗。
郗徽向郗泛吐吐舌頭,郗泛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回家治你,越發膽大了!”
說完,扶著郗徽,跟在蕭道成身後,離開了那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