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帶著一身傷回了家。
    王文選便是餓獸，變著花樣兒將他摁在床上三天，幾年前刻意要遺忘的記憶倏忽打著彎兒回到他腦海中，X體和精神上的折騰教他痛苦，可身體的本能卻能從中汲取到快樂。
    最最難言的是，莫雲的那句“打擾”。那才是他痛苦的本源。
    他有些後悔，後悔求宋老板讓他留在9吧，後悔這樣子“輕易”遇見她，再見麵時，他應該是純潔純淨，揮舞雙臂高呼他的朋友的名字。
    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了。抖著手擦幹眼上的濕氣，雖然屋裏黑乎乎的，但他沒敢開燈，摸索著打開了浴室的門，結結實實兜頭衝了透心涼。
    眼睛一遇上水，像被打開了閘，不受控製往外湧，五官也隨之變得扭曲，顫顫巍巍吹出來一個鼻涕泡，又啪的破掉，極為滑稽。小X裏承載了太多汙穢，此刻也慢慢流了下來。他忽的蹲坐在浴缸裏，就著冰涼的洗澡水，使勁摳弄著自己。
    泡澡久到水都有了溫度，他才緩過勁來。他洗的幹幹淨淨，覺得心靈都是純潔純淨的了。他忽的想吹吹窗邊的風，感受一下夜風的溫度。
    打開窗燈的那一刻，清清楚楚瞧見窗邊盤腿而坐的女人，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動，血液的流過軌跡和突然抽動的身X。
    突然被燈光晃到的莫雲皺了皺眉，她摁掉了CD機，瞧著麵前赤X的男人詫異的目光，想起那晚獨自回家，想起桌子上的蛋糕和紅酒，想起房間布置慶祝生日的樣子，想起每晚取暖似得蜷縮，想起了那聲甜膩的“爽”。她忽然踹倒了桌子，看著嘩啦啦一地響動的碎片，撥通了李久光的電話。
    “光，我好像離不開一個人。”
    那邊的聲音像是被砍斷一樣沉默了幾秒，接著便為她支招。她帶著她的全部，出現在了她離不開的這個人的麵前。這個小朋友依舊是軟垂垂的劉海兒，似乎成熟的棱角，和總是驚愕的表情。看到這些，她煩亂的心情一點點平靜。她又回到了舒適區。
    她想起光在電話中說的「表達」。
    千語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莫雲便伸出她的手招他過去。夜風陣陣，吹過女人的長發，吹到尚有水珠殘留的他身上。他乖巧的俯身跪坐在莫雲旁邊的地毯上，頭搭在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