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 第五章 不同姓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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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和姐姐這個耳熟能詳的稱謂,在我們的生活裏,頻繁的出現。他代表著一種義務,代表著無微不至的關心,同時也代表著同一年紀的思考和理解。
要知道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至少可以享受那種當弟弟,做妹妹的特權。
斌子是小濤的親哥哥,自小哥倆關係就好,親密無間,凡是小濤的心窩子的事情,沒有一件哥哥是不知道的。斌子也在生活中,學習上無時無刻的幫著弟弟,這些事在標上了“血緣”兩個字的時候,卻又顯得那麼平凡,或者說就是應該吧。
不同於“血緣”的那種親情是難得的,但卻被斌子,這個幸運的小男孩,撞到了。
三年級的一個晚上,斌子和小濤隨同父母受邀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家飯店,這也是斌子和小濤,第一去這種“正式”的飯店。去之前父親還囑咐倆兒子,注意吃相,不可以丟人。
懷著忐忑,激動的內心,這兩個孩子進走進那豪華的飯店中去。一進來,服務員甜蜜的微笑,和統一的製服,讓他們迷到。
點菜時魚缸裏遊來遊去的“魚”,更是活靈活現。一隻螃蟹正不停地想從玻璃裏爬出來,嚐試幾次失敗之後,還揮舞著大鉗子,好像對著倆兄弟示威一樣,逗笑了倆兄弟。
在爸爸的催促下,他們來到了吃飯的地方。才剛打開那扇門,他倆就嚇呆了。
一個大圓桌出現在眼前,上麵還有一個大玻璃桌,可以轉來轉去,上麵還擺著玲瓏的菜品,看的讓人口水直往下流,真恨不得直接伸手就抓過去。
當叔叔們和爸爸端起酒杯,碰杯之後,飯局也正式開始了,倆兄弟手拿著筷子,小心的夾著菜,一點一點的,生怕夾多了,被爸爸說,或者被其他的陌生阿姨叔叔笑話。
旁邊的叔叔各包了一塊烤鴨給了兄弟倆,兄弟倆說過謝謝便低頭吃了起來,白白的麵皮加上酥嫩的烤鴨,一口下去,蔥和甜麵醬的味道再一充斥進來,讓整個味蕾都活躍了起來,好吃又不膩,果然讓兄弟倆又放鬆了許多。
吃了一塊,倆人還想再吃一塊,看看爸爸,再看看其他人,再看看那身前的烤鴨,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正當這時,右邊的高個子男孩,站了起來包了兩個,給了他倆,讓他倆又吃了一次。
當其他的孩子都吃飽了,在飯店外玩耍的時候,他倆依舊坐在桌前,呆呆的看著大人們,生怕一個舉動,出醜鬧出笑話。沒一會,那個男孩又邀請他倆出來玩,不知道那一晚,玩了些什麼,隻知道倆兄弟玩的不亦樂乎,被大哥哥逗得很是開心。然而也就是這一次,東東走進了斌子和小濤的生活。
東東比斌子大2歲,家裏條件相對較好,因為幽默,喜歡和小孩玩,也成了他們這些玩伴裏的孩子王。
第二天清晨,天方亮,便有一對兄弟站到東東樓下,左走右瞄的找個那個熟悉的人。幾經查找,找不到父親所說的位置,便在樓下大喊了起來,東東媽媽,聽到叫喊,便叫醒了東東,幾個人一起玩去了。
都說孩子的友誼是天真的,孩子的生活是無憂無慮的。每一個暑假的清晨,斌子都會和小濤在他還未睡醒之時去找他,到天黑了,再跑回家吃飯。
東東家的零食很多,每一次兩兄弟來,東東都會毫不客氣的給他倆,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沒多久便一起搶了起來。
兒時的生活雖然單一,卻有著無限的樂趣。草地裏的噴水器,庫房內的捉迷藏,可以讓他們重複的玩著一個又一個暑假。最讓人沉迷的還是那台機器,將三個人一直捆在一起。東東家早年買的一台“大屁股”台式機,也是兄弟倆第一次接觸的電子產品“電腦”。
CS1。6和暴力摩托成了他們最愛的遊戲。那一年東東六年級,冬天,出了車禍。東東的一條腿被打上了石膏,臥床了許久,稍微能動之時,他母親將電腦搬回家裏,讓他玩。說來也好玩,每一個周末,三個人都會在一起,斌子抬著東東的石膏腳,東東單腳跳到到電腦前,開始他們一天的“征程”。
一台電腦,如何滿足了三個人的需求?最小的小濤,隻能坐在旁邊,手裏吃著零食看著,一個瘸腿,一個駝背的兩個人打著遊戲。一個按鼠標,一個按鍵盤,玩的不亦樂乎。到拆了石膏的那些天,才發現:小濤和東東都變胖了,就斌子一個眼睛度數升高了。
“東東哥”成了,兄弟倆對他的稱呼。在他上中學的時候,總會有倆個人,一直在門市部等他,等他來了就又一起紮堆,玩起電腦來。
當斌子到了中學的時候,他準備升高中。斌子發現其實生活有許多苦惱,許多不能分辨的東西,講給爸媽聽,爸媽會不耐煩,講給弟弟聽,弟弟也不能做些什麼,這一下他的內心變得有些壓抑,他感覺要是有一個人能像自己對弟弟一樣,無話不說,能給自己出謀劃策,那該多好呢。
搬進了新的房子,和之前的小夥伴也越來越遠,還好東東家也就離他家一站的距離,周末依舊可以去找他。在一次一起回家的路上,東東和斌子這倆“兄弟”,說起了這些事。東東老說斌子“厚顏無恥”,來到他家就像鬼子進村,把家裏的吃的“掃蕩”幹淨。斌子也因為這個事,有段時間羞於見他倆,因為每次都是他倆下棋,斌子一人吃著東西,也的確滿房子的零食,在斌子走後,就隻剩袋子。可東東卻一直沒有厭惡過。
斌子擔心東東嫌棄他倆,在搖擺的公車上講了起來,東東大笑著說:“斌子你說你把我當什麼?”斌子說:“當然是哥哥了,對我們很好地哥哥!”東東繼續說著:“那你說弟弟吃哥哥東西,哥哥說兩句是真的嫌棄麼?你放心吃,我怎麼會介意,要知道,不是你們倆我一個人肯定在家無聊死,我把你們也當弟弟的。”聽了這話,斌子覺得內心思慮已久的問題,也就這麼解開了。
在那之後斌子的世界裏多了一個哥哥,他們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親。高中的幾年,斌子內心對於求學,戀愛的苦惱,也多半在他的指導下排除,因為斌子信他,斌子覺得他就是對自己好。
時間飛快,轉眼已經是一個高三的學生了,填報誌願的那個時間,他也一度想考到蘇州,哥哥的那所學校,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二小濤也想這樣,和倆個哥哥在一起。然而命運安排三個人在不同的地方,過著不同的生活。但是斌子卻有幸在上海,離得更加近些。
上學的路上,總有許多讓人歡喜,讓人憂的事,每次哥哥的電話,都會叫迷茫的他不再迷茫,生活裏依舊充滿著歡樂的元素。過節的時候也會買張車票,去哥哥那。當他向同學介紹:“這是我弟!”的時候,斌子都會莫名的有一股暖流湧上來,讓秋日的涼風多了些暖意。
當然總有人會問,他是你什麼關係?問不清楚時,還繼續問個詳細,最後來一句,“哦,原來不是血緣關係,隻是從小玩到大罷了。”這句話刺痛了斌子和東東的心,東東便會說道:“這就是我弟,問那麼多幹嘛。”兩人交談時,也會感覺,其實血緣說明不了什麼,這些年的情感,卻比血緣來的真實,來的刻骨銘心。
東東就像是上天送來的天使,一直照顧著斌子,給出那份哥哥的關懷。以至於東東的奶奶,在斌子去的時候,都會拉住他的手說:“你是東東弟弟,也是奶奶的孫子,以後要多來看看奶奶,要是結婚,也要請奶奶去的”,奶奶深邃的眼睛裏透露著一絲慈祥,還不停的握著斌子的手,久久不放開。每到走時,奶奶都會看著遠走的倆人,流下淚水,嘴裏還說著下次再回來看看。
有些人隻配做朋友,打打招呼。有些人則適合做兄弟,肝膽相照。有些人甚至可以跨越血緣的束縛,做最親的人。“血緣”並不能代表一切,愛卻可以為一切正聲。一段關係,缺失愛的內涵,即便血緣再近,依舊是形同陌路。但是一份充滿愛和關切的關係,沒有血緣,卻依舊可以做一輩子的親人。
從此,斌子很幸運,有不僅有一個懂事愛他的弟弟,還有一個照顧保護他的哥哥。斌子對著天上的繁星許願,希望能把所有的愛和幸運都給與他倆,讓他們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他是我哥,他是我弟!”,這可能就是他們三聽過最溫暖的句子。它跨越了血緣的界限,在愛的道路上奔襲。
或許有一天,在太湖邊上的別墅裏,三個老人,一起看著湖水,回首難忘的青春,共度安詳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