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熱鬧賞荷宴(5)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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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隻有這三個字便讓石慧馨的眼中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連忙緊接著解釋了一句:“小瀠雖然孩子氣,人品還是沒得說,我相信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原來阮竹卿根本就不是擔心自己,他隻是純粹相信泉瀠而已。石慧馨眼中的光芒寂滅了:“阮大人,慧馨對您的一片心…………”
    阮竹卿根本就不敢讓她把話說完,趕緊接過話頭說道:“阮某無心婚姻之事,不敢耽擱石小姐的終身。阮某剛剛也說了小瀠人品沒得說,家世與石小姐也是門當戶對,著實是石小姐的良配,萬望石小姐不要錯過良人。”
    阮竹卿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姑娘見他不過一次,雖然說了半天的話,可始終是隔著一架屏風的,麵容看得模模糊糊還不算,就算聊天兒也是極近客套之能事,沒說幾句真心話,這姑娘怎麼就能看上他呢?
    阮竹卿側臉看了看身邊的薛冉,對了,當初這個家夥也是,隻見過一兩次麵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地貼了上來,自動自發的噓寒問暖,都沒問過被關懷的人到底需要不需要。不過這個家夥的用心也當真很單純,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經常會因為自己不經心的一個舉動而傻笑半天,卻從來沒有強求過自己什麼。
    時間久了阮竹卿覺得但在薛冉身邊越來越舒服,沒有功利心,沒有強製性的期望,就連當初他擔心過薛冉隻是看上他的這層皮肉,會對他行為不軌都沒有出現過,時常會讓阮竹卿有些懷疑,當初這個家夥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糾纏上自己的。
    他們隻是簡簡單單地呆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隨意,幾乎讓阮竹卿越來越不想離開這個人了。就算他每次動念頭想要離開永安王府別府居住的時候,薛冉也是絞盡腦汁想出各種理由來挽留他,卻一次不曾強迫他留下,現在他不願離開永安王府,大概是真的不願意離開薛冉這個人了吧…………
    “阮大人,您是不是擔心皇後娘娘對您的威脅?是皇後娘娘強迫您做她的女婿了嗎?若是不行,咱們就遠走天涯,隱姓埋名,耕讀傳家,過逍遙日子,不受他人的牽製還不行嗎?”石慧馨對阮竹卿的臨場走神非常的不滿意,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被阮竹卿關注麼?
    石慧馨的一句話幾乎讓所有圍觀群眾都摔了,她的腦回路被熨鬥熨過吧?怎麼會有如此的神來之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阮竹卿跟她一起私奔?這姑娘真的是把臉皮豁出去了是嗎?
    “石小姐何來此言?阮某與石小姐素未平生,怎敢做出如此壞人名節的事情來?”私奔?跟一個隻見過兩次的女人?阮竹卿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懷疑這姑娘早晨出門忘記吃藥了。
    “阮大人您不必說了,小女不怕什麼名節被毀,小女隻是覺得皇後娘娘將一己之私強加給阮大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阮大人這樣鐵骨錚錚的君子,一定不會畏懼強權,所以小女甘願隨侍在大人身邊,哪怕隻是端茶倒水,也心甘情願。”
    幹嘛非要把話題往皇後娘娘身上引呢?皇後娘娘再怎麼明示暗示,她家閨女也得五年以後才可以議親吧?幹什麼他現在就要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跑?五年的時間變數太大,到時候就算皇後娘娘有心想把女兒嫁給他,萬一她女兒不樂意,嫌棄他年紀大呢?萬一皇上不願意讓一個能臣因裙帶關係而不受到重用呢?事情哪兒都能如皇後娘娘的願啊?皇後娘娘都沒有這姑娘想法天真好不好?
    “那麼石小姐覺得阮某與姑娘一起離開京城之後,應該如何謀生?阮某十年寒窗,因家境還算殷實甚至從來不曾自己動手倒過一碗茶,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且五穀不分四體不勤,若將一塊大田交給阮某,怕隻有荒廢一途可走。
    石小姐你呢?據阮某所知石小姐家中世代武將,人丁興旺,作為年紀最小的姑娘,石小姐早就在家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何曾讓石小姐動手做過一餐一飯?到時候你我二人對坐家中,連生火都不會,兩個人就靠喝西北風生活嗎?
    別跟阮某說什麼其實家中也很重視你的教養,也曾教過你針織女紅,甚至是紡線織布,你可知道你織布用的材料都從哪裏來?你是會種桑養蠶,還是會種植棉麻?反正這些我都是不會的!
    阮某十年寒窗,鄉試會試殿試,一關一關地闖,才換得兩次上金殿麵聖,辛辛苦苦考出來的功名,得了如今這七品的官職,阮某很知足,也很希望將來能夠有一展長才的機會,石小姐覺得你僅憑與阮某的兩次謀麵就能夠讓阮某心甘情願地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嗎?怎麼可能?”
    越說阮竹卿越覺得眼前這姑娘真的沒什麼本事,還不如鄉下姑娘好呢,鄉下姑娘沒有這麼多的怪念頭,反而勤勤懇懇吃苦耐勞,要不是這姑娘還有讓人欣羨的家世,會有北安郡王這樣需要用聯姻的手段鞏固自己權勢的存在,這姑娘恐怕是最難嫁出去的,誰家願意要這樣心野不著調的媳婦啊?
    “阮大人難道就甘心受皇後娘娘的挾製?或者說您根本就是看上了皇家婿,不凡的身份地位和金銀財帛?慧馨不相信您是這樣淺薄的人!!”石慧馨痛苦的搖頭,圍觀群眾們都有些擔心這姑娘纖細的脖子會無法承擔負荷了。
    “阮某為什麼會受到皇後娘娘的挾製?這天下已經到了皇後娘娘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了嗎?你這麼說,將皇上至於何地了?我大齊的廣仁皇帝是一個會任由一個婦道人家興風作浪的昏君嗎?”薛冉跟著皺了一下眉頭,這話是不是有點兒說狠了?
    “慧馨絕無此意,隻是慧馨對阮大人一片真心,萬望阮大人能夠體諒…………”小姑娘落淚了,說皇上是昏君,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姑娘那小細脖子絕對支撐不住的。
    “石小姐到底看上了阮某什麼?”阮竹卿仔細回憶了一下,他那天在永安王府接待這小姑娘,絕對沒有半點行差踏錯,畢竟還有個秋豔在一旁監視著呢。
    “阮大人才華出眾,兩次都能高中狀元…………”這也是聽說來的,聽說京城裏流傳著一些阮竹卿所寫的文章,廣受好評,都說他文才出眾,當狀元是實至名歸。
    “可你知不知道曾經有個人無條件的對我好,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所謂我的才華?那時我也不過是一個剛剛上京趕考的書生而已,彼時京城的書生何止千人,還未開考也沒有金榜,誰知道這麼多人裏哪個有才,哪個無德?
    可是那個人偏偏在茫茫人海中挑中了我,細心地為我安排衣食住行,甚至幾次找名師幫我指點文章卻不讓人告訴我,請石小姐捫心自問,你的真心,能不能與之相比?”
    阮竹卿略側了側頭,眼角的餘光掃過了薛冉的臉,讓薛冉暗自心驚不已,這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薛冉的確曾在大考之前拿著阮竹卿的文章找他曾經的老師指點過,那些老師能夠成為皇子們的文化老師,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大儒。
    而且也的確有人曾經質疑過,什麼時候薛冉也能寫出那樣精彩的文章來了,不過難得薛冉認真請教一回,老師們也沒跟他斤斤計較,而是仔仔細細地閱讀評判指出了文章中的各種不足,薛冉一一牢記之後,回去將老師的指導意見細細謄寫後連同那些被拿去請教的文章一起,轉了好幾道手才交到阮竹卿的手上,當時的阮竹卿當然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
    不過阮竹卿住在永安王府裏也時間不短了,就算薛冉再怎麼懶得寫字,也總是有機會露出自己那一手專門練習過的字跡,阮竹卿早就看出來這跟那些寫著指導意見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雖然明知道薛冉在品評文章方麵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挑出自己的不足,但薛冉是誰啊?皇上的親侄子,他要是拿著文章到處找人求教,有的是人願意指點不是嗎?
    這比關心他的衣食住行更能打動阮竹卿,他隻是一直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而已,今天石慧馨這姑娘一再強調自己對阮竹卿是一片真心,阮竹卿認真的對比了一下,覺得她跟薛冉比起來簡直是差的太遠了,所以阮竹卿在打擊石慧馨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手軟,現在更是把這件隱藏的秘密說了出來。
    “阮大人又怎知那人真的就是無所求?這世上有無所求的人嗎?”石慧馨不服氣,她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麼所圖,不過是求一知心人能相互攙扶共渡一生罷了,這算什麼有所圖?這是天經地義好不好?放手追求自己的幸福,難道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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