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葉巧兒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曉玫，我求求你，放過他！”葉巧兒非但沒有逃跑，竟然還自投羅網。
    這個傻瓜！
    “你快逃，她不是人！”路奇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不，我不能眼看著你死，”葉巧兒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徑直走到許曉玫麵前，雙膝一彎，跪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不會亂殺無辜的。”
    許曉玫陰著一張臉：“是他先攻擊我的。”
    “他隻是為了救他朋友。而且，你也教訓了他。就行行好，放過他吧。”葉巧兒仿佛看到一絲希望，苦苦哀求。
    “你真傻，”許曉玫長歎一聲，“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他和那個安勝傑有什麼區別？都是在利用你。”
    “我不管，就算我被他利用，我也心甘情願。”葉巧兒斬釘截鐵地說。
    許曉玫仿佛在看一個怪物般看著葉巧兒，低下頭思索了一下，冷冷地說：“你想救他也可以，用你的命來交換他的命。”
    “可以！”葉巧兒生怕許曉玫會後悔，“這是你說的，你說話要算數！”
    許曉玫大怒：“你難道不想想你的父母？親人？他們知道你這樣毫無意義的犧牲，會怎樣？”
    葉巧兒怔住了。
    是啊，她就這樣死了，父親和母親怎麼辦？要知道，他們隻有她一個獨生女。
    許曉玫轉臉去看路奇：“你呢，是不是真讓她替你去死？”
    路奇很想說“不”，可是，話到嘴邊卻縮了回去。
    是的，他不想死。
    他還年輕，還有很多理想和抱負。
    “我願意！”葉巧兒似乎想通了，一字一字地說，話氣堅決。
    許曉玫臉若冰霜：“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願意？”
    “是的，我願意，”葉巧兒直視著許曉玫，“你再問一百次，我的答案隻有一個，我願意。”
    許曉玫突然發作起來：“為一個僅僅認識一天的男人去死，你怎麼對得起關心愛護你的父親、母親和其他親戚朋友？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將來如何對你嗎？”
    “像你這麼笨的女孩，不死也沒用！”寧許曉玫越說越怒，猛然伸出右手，扼住葉巧兒的喉嚨。
    “不要！”路奇終於喊出聲音來。
    葉巧兒的喉嚨被許曉玫扼住，說不出話，卻連連搖手，示意悶路奇不要多說。
    許曉玫沒有鬆手：“你說不要？那就是不要她替你死？”
    路奇吞咽了幾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不要。”
    說完這兩個字，他仿佛虛脫般，無力地靠在路燈柱子上。
    “她不死，你就要死！”許曉玫惡狠狠地說。
    路奇無力地點點頭。
    “你真的不要她替你死？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考慮清楚。”
    “不要，”路奇苦笑，聲音很沙啞，顯然受了內傷，“死就死吧，反正所有的人都會死的。如果讓她替我去死，我就算活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許曉玫終於鬆了手。
    “你們走吧。”她意興索然地說。
    葉巧兒大口大口地喘氣，然後走到路奇身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兩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
    “等一下，”許曉玫在身後幽幽地說，“我想過了，既然你們這麼有情有義，那就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
    沒等葉巧兒叫出聲，她的後腦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中，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向東是個精明的人。
    在如意酒樓的包廂裏，他就發現不對勁。
    許曉玫的表現太反常，根本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溫柔典雅的漂亮女生。
    但也僅僅是覺得她有點反常而已，並沒有感到太多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