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老乞丐的話忽然讓莫北嘯忽然想到了什麼，拉過程三妙便走。
    “哎？嘯嘯你別拽我啊，我還沒跟那臭老頭掰扯完呢！哎？嘯嘯……”程三妙完全雲山霧罩地就被莫北嘯拉到了一家票號。
    “咦？嘯嘯，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嘛啊？咱們身上又不缺銀子。”
    “那老人家不是說我們的銀票是假的麼？我們去看看究竟。”說罷，莫北嘯拴上馬匹便拉著程三妙的手進了銀號。莫北嘯掏出一錠金子，換成了銀票。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這家銀號發出來的銀票果然是假的。
    隨後，莫北嘯拉著程三妙又來到了另外一家銀號，拿出一張真銀票兌換銀子被人說是假的，拿出一張假的兌換，卻絲毫沒有遇到阻礙。
    “哎呀呀，好奇怪，為什麼假的成了真的，真的成了假的呢？真真假假的，我都迷糊了，嘯嘯，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都沒有人發現的呢？”
    莫北嘯不回答，隻是伸手捏了捏三妙的臉蛋。
    “哎呀呀！不好！咱們家的商行在江南一帶可是多得很啊！如此一來，不是要虧損很大的嗎？！啊啊啊啊！！這群挨千刀的，竟然掏錢掏到本少爺兜裏來了！”程三妙忽然就炸毛了。
    “如此，我陪你去商號走一趟。”
    二人騎著馬，按照之前馬掌櫃留給程三妙的地址，他們倆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商行。程三妙不常來這邊，與其說是放心交由馬掌櫃打理，到不如說他是懶得出奇。
    馬掌櫃剛巧在江南查賬，見到主子和主子的相公造訪，趕緊讓夥計把二人當成是重要的夥伴請到了後堂，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防止侯爺夫夫的身份被暴露出去。
    “銀子銀子銀子！這兒到處都是假銀票！咱家的錢是不是也都被那些個卑鄙無恥的家夥騙去了！”一個多麼實在的開場白，程三妙連跟老人家問好的過程都省去了。
    “……少爺，你不用這麼著急，自從發現了銀票有不對的地方之後，咱們就已經沒再收假銀票了。”
    “真的嗎？哎喲，嚇死我了。”程三妙拍拍自己的胸口，接著沒有什麼下文，直接奔著桌子上那些裝著點心的碟子就過去了，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瞄著那些個點心，這是吃貨的本質。隻不過剛才惦記著自己的銀子，沒心情吃。
    “整個江南一帶都是如此，為何我們家的商行卻沒有受到影響？”莫北嘯道。
    馬掌櫃給莫北嘯道了一杯茶，然後緩緩道：“這個簡單，咱家收了貨款，現銀的存到自己家的庫房，收了銀票的就區分出來，假的直接到當地的銀號裏換成現銀，真的就留著去其它省販貨。”
    “如此隻去銀號兌換而不存銀，沒有引起懷疑嗎？”如果銀號存在的目的就是榨取現銀，那麼像程家商號這麼顯眼的大客戶隻取銀兩不存銀兩，想必早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可是程家的商號卻偏偏“活得”好好的，這不得不讓人多問幾個為什麼。
    “怎可能不存呢，咱們商行裏，一月進進出出銀號的次數很多，存的次數比起取的次數要多得多，且分別在不同的銀號裏，隻不過每月取出來的數字一定是要大於存進去的。這樣不是很容易被察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約半年前吧。”半年前，也就是在莫北嘯還沒有回到都城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程三妙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大問題，反而是掌櫃的在全權應酬，可見兩點，一事這個馬掌櫃不是一般的靠譜；第二點是這個程三妙不是一般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