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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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咳了兩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藥味,看著不遠處的狼狽身影,他也終於拋開了自己的顧慮,做下了要第二次改變李瀟翰人生的決定。“李兄…咳咳…”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看來這身子是撐不了幾天了,還是要盡快想辦法啊。
一旁生火熬藥的李瀟翰聽見了玄清叫他,才知道玄清醒了,天知道這生火熬藥廢了他多大的事,水是好找,但藥材去哪裏找,拿什麼煎藥,怎麼生火,可是真真難倒了這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自己了。
由於自己學的是西醫,對於中藥認識的本來就不多,再說這藥鍋,唉,哪是什麼藥鍋,李瀟翰圍著玄清所謂的“茅草屋”轉了好多圈,才勉強找到了一個乘水的大缸,最難的還是說生火,電視就裏麵那些鑽木取火不是一下就著嗎!為什麼自己弄的灰頭土臉的。勉強找了一些能消炎的草藥,從自己醒來的那條小溪打開了水,光光是鑽木取火就用了半個小時,好在草藥好煎,很快就得了。
李瀟翰剛剛才閑下來就聽見玄清叫他,又趕緊過去扶他。
“你傷還沒好,就別亂動了,我去給你拿藥。”李瀟翰將要坐起來的玄清按了回去,扭頭就要去拿藥,卻一把被玄清給拉住了,李瀟翰一個不穩,差點就要倒,又感覺手腕上傳來一陣力道,將自己拽了起來。
李瀟翰剛還想問玄清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力氣恢複了,就聽見玄清道“李瀟翰,我問你倘若我死了,你可否能與我挖一座墓,並保證待守得我頭七之後,拿著此物上山尋一座大宅?”其實李瀟翰覺得玄清這個他見到的第一個這裏的人還是挺好的,除了說話總是文鄒鄒的,但聽完剛剛玄清的話,總覺得他是在托付後事。
“好好好,你先放開我,我答應你,不就是你死了之後給你挖座墳,守你七天再拿著…拿著什麼?”
對啊,玄清還沒有說是什麼。玄清定定的看著李瀟翰,在辨別李瀟翰是否在敷衍他,隨即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牌,那玉牌一看就是塊好玉,水頭純的很,上麵刻著一個藥字。李瀟翰接過玉牌左右看了看,接著說“拿著這塊玉牌上山找一處宅子,然後呢?幹什麼?”
“之後的事莊裏的人會告訴你的,我時辰已到,該進輪回了。”
李瀟翰抬起頭,想著玄清啊,你是不是做過神漢啊?怎麼還輪回呢?就看見玄清已經閉上了雙眼。李瀟翰隻覺是玄清和他開玩笑,搖了一搖玄清,可他一下就笑不出了。
常年和屍體打交道,死人的觸感更僵硬一些,雖然玄清剛死,但身體已經開始僵化了。怎麼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就死了呢!李瀟翰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也是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玄清剛剛真的是在留遺言,看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撐不住了。那他幹嘛還要求救啊?!浪費事!
要是玄清知道李瀟翰現在想的是什麼,肯定不會把那玉牌給他,那是能號令天下的東西啊。不過終究玄清是死了,死者為大,李瀟翰還是把玄清給埋了。既然答應了玄清,為他守靈,自然也是要言出必行。
在給玄清守靈的這七天裏,李瀟翰也細細的想過一遍,自己果真是穿越了,那要怎麼回去呢?在多次糾結中,李瀟翰覺得應該先給自己改個名字。估計這裏的人也都和玄清是一樣的文鄒鄒。
唉,玄清啊,為什麼偏偏是我趕上了你!這恐怕是這七天裏,李瀟翰想的最多的事了。
七天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李瀟翰,不,他改名字了。李文翰,他的新名。李文翰應玄清遺囑,持玉上山。要說是你遇見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救了他,他還是死了,你卻還要幫他完成他的遺囑嗎?
李文翰在守靈的幾天裏也想過這件事。但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願意這麼無條件的幫他。或許真的是自己上一世欠了他的。要說他李文翰一個21世紀的四有青年,兒時接受的就是無神論,尤其學的還是理科,怎麼那麼快就開始說前世今生了呢?用李文翰的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已經是死而複生,外加穿越,形勢比人強,還是不得不認啊。
李文翰呆的這座山,說小不小,說大還真大。李文翰站在山腳下,頸椎都要向後折過九十度了。玄清啊,你是整我吧!這麼高,我得爬幾天啊!於是李文翰展開了他為期一個月的苦逼上山路。是的,你沒有聽錯,整整一個月,少了包換,多了白送。其實這座山一般人也就爬個五六天,老弱病殘們多了也就用八九天。要說李文翰也是夠廢物的,人家老弱婦孺爬這座山八九天,那是人家體能限製,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要一個月。唉………
當一個月後李文翰站在山頂上,看著麵前還有個幾千階石梯時,他真的是想要把玄清挖出來,曝屍荒野算了。你們為什麼非要把房子建的那麼高!李文翰走到山巔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滿天金黃色的光襯的李文翰的身影格外狼狽。
“終於到了,累死老子了。”李文翰看著麵前的朱紅大門,又扭過頭去看了看連綿不斷的山脈,金光為山林度上了柔美的顏色,終於罵出了一句“媽的。”
轉回了頭,看著那神秘的莊園,抬頭看了看匾額。“藥…莊。嗯,藥莊,名字不錯,挺淡雅。”李文翰抬手舉起朱漆大門上的獅首銅環,使勁敲了幾下,側耳聽了聽裏麵的動靜。剛要再舉起銅環,大門就打開了,裏麵探出一名小男孩。
那小男孩上下掃了李文翰幾眼,張口道:“公子回吧,今天我們不接病人了。”聲音清脆空靈的很。說罷就要關門。
李文翰忙拉住他,說:“等一下,我,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替人送東西的。”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了玄清給他的玉佩,“喏,這個,有個叫玄清的叫我拿著它上山。”那小男孩剛一看見玉佩就僵了一下,聽完李文翰的話,幾乎都是青色的了,小男孩看了眼李文翰,說:“公子等一下,我很快回來。”說完就收回了身子,砰的一聲把大門合了起來。
李文翰看著那大門上還輕微晃動的銅環,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這莊裏的人怎麼都怪怪的,玄清這樣,剛剛的小孩也這樣。唉,古人的頭腦我們理解不了啊。
李文翰站在門外轉了幾圈,就聽到門內有聲音傳來。“你說有人拿著師傅的玉佩,你看清楚沒有啊。”聲音清亮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是,我沒看錯,那玉佩真的是玄少爺常帶的那塊。”聽這聲音是剛剛那小男孩的聲音。大門驀的打開,從裏麵出來了兩個人,一個就是剛剛的小男孩,另一個是個大約十六七的女孩,穿了一件黃色的長紗裙,一雙大眼瞪著李文翰眨啊眨的,恨不能看出個洞來。三人尷尬的站著,還是那女孩先說了話“天啊,咱們山上居然有野人!”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李文翰看著麵前笑的幾乎都要蹲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一旁滿臉歉意的小男孩,表示十分疑惑。“額,我,我叫李文翰,我是來替人送東西的。”說完將手中的玉佩遞了過去。那女孩看了眼玉佩,立即止住了笑聲,直讓李文翰懷疑這閨女是不是中影畢業的。那女孩拿過了玉佩,逆著光看了看,低下頭看著李文翰問道“你認識我師傅?”語氣卻不似剛剛那般生動,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你師傅?玄清是你師傅嗎?”看著女孩點了點頭,李文翰又說“認識是認識,我是在山腳下遇見他的,他當時受了很重的傷,我試著救他,但他還是死了,我是按照他的遺願將玉牌帶上來的。”那女孩聽後擺出了一幅苦澀的表情,說“公子進來說話吧。”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小男孩,小男孩瞧見了她的眼神,點了點頭,衝李文翰說到“李公子,請。”說著閃開了路。
李文翰看著這諾大的藥莊,又扭頭看了看他爬了一月的青山,雖不知這藥莊有什麼古怪,但總要比那山林好多了,這般想著,抬腿就進了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