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吳念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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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擂台的觀台上,看向擂台中的眾人。擂台上分兩麵坐著公孫太爺、言豔嬌、午應當等江湖名士。樓紅玉、虛塵道長、江若蘭等人也在場。自未時起樓紅玉便出現在公孫世家,現在在被邀之列。
眾人議論紛紛,吳念擺手,場外聲音小了下來。吳念道:“邵峰你不解釋?”邵峰被綁在椅子上他看向吳念道:“我本來以為你對中原沒有企圖。”吳念挑眉看了在場眾人道:“大家是不是不相信?容吳念問邵大俠幾個問題。”他轉向邵峰問道:“邵大俠在我問第一個問題前,我想先告訴眾人一個消息,那就是昔日魔教護法白眉天王曾給了邵峰一個信物讓他見到黑麒嶺主時拿出來,現在邵大俠那個信物你可帶在身上?”邵峰臉色一變,他的懷裏正有一個編織物正是當時白眉天王留給他作為見到吳念時的信物。已經有人在吳念眼神示意下將那個編織物拿了出來。羅三看到此物差點站起來。樓紅玉按下他的肩膀道:“靜觀其變。”羅三握拳咬牙道:“吳念。”吳念一心瞧在邵峰身上要讓邵峰坐實罪名還要下不小的一番功夫。那編織物是一個小人拿著蚱蜢在玩耍的樣子。吳念一手捏著這東西,一手拿著邵峰身上的羊皮紙地圖道:“奧,邵大俠喜歡玩蚱蜢,是朋友送的?”邵峰不動聲色,吳念轉身對眾人道:“看,這兩樣東西的來曆我可以給眾人解釋其中一個,至於另一個,邵大俠,你作何解釋?”邵峰道:“另一個卻是白眉天王給我的。”眾人亂成一團。他本可以說是一個白眉老頭給他的,讓他照顧自己不成器的孩子。原戰皺眉,江若蘭滿目焦急握緊了他的手掌。公孫太爺眼光灼灼不動聲色的聽著。吳念再次擺手讓群雄之憤暫且靜下來。邵峰道:“不過卻是他要我給你的。”吳念不著急道:“為何給我?”邵峰道:“因為你才是連麒之子。”羅三站起來道:“沒錯。”邵峰投給羅三一個感激的眼神,不過羅三正盯著吳念用質問指責的眼神瞪著吳念。如果他注意到邵峰的目光他會發現那裏麵不隻有感激還有信任的力量。
吳念轉頭狠狠看一眼羅三笑著對邵峰道:“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轉移矛頭?知道這件事的可不止我一個。原盟主和原夫人可也是知情人。”原戰道:“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的。”吳念道:“怕不是這樣吧,原夫人是早就知道了吧,她會不告訴你?這次你借口退隱江湖也是這麼簡單麼?難道不是因為你不舍得和邵峰撕開臉麵?還是原盟主膽怯了不敢與邵峰正麵對抗!”眾人責問的目光看向原戰和江若蘭。有人問:“原夫人怎麼會知道?”吳念道:“本來我也是懷疑的,那日我無意間聽得黑麒嶺主告訴給原夫人的秘密還不相信,但又恐中原武林的安危之際,我托人打聽了原夫人的身世,因為,黑麒嶺主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把這個秘密隻告訴給原夫人一個。”有人已經問江若蘭,江若蘭搖頭道:“我不知道。”原戰在低頭沉思。邵峰看向江若蘭,吳念繼續道:“沒想到原夫人的身世也不簡單,她竟然是連麒的女兒,也就是邵峰的妹妹,不,應該是連風!”“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原戰道。吳念一怔道:“這可糟了,在下的證人剛剛死在了邵大俠把守的關卡。”“般若大師!”眾人驚道。
吳念道:“般若原名原清,原盟主可有印象?不過沒關係,請出原天行前輩就可以知道一切,據我所知原前輩正隱居在此處,何不請來一問?”他的眼睛裏閃過自信的光彩。眾人議定如此便派出大批人馬查找原天行行蹤。甚至找江湖百曉生,但江湖百曉生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邵峰皺眉,道:“我的師傅是誰難道江湖朋友會不知道?”吳念道:“師傅是誰與被誰養大可不同,連麒於幾十年前失蹤,白眉天王完全可以編個借口騙過他老人家,畢竟魔教的人詭計多端的很。”樓紅玉哼了聲端起麵前的茶杯喝水,午應當饒有興味的看著眾人的表情。羅三再次站起身,樓紅玉急忙拉下他壓低聲音道:“你別莽撞,小心他把矛頭轉向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和邵峰走的太近,吳念這小子可不會手下留情!”羅三想到吳念剛才那個狠厲的眼神,這狠厲不僅帶著責怨還帶著一種孤絕。羅三在座上躁動不安,他極想為邵峰辯解,但形勢不許,連原戰都知道邵峰是魔教餘孽很久,那麼他是否真要懷疑邵峰的真正身份,那日的托孤之事莫非隻是個幌子,邵峰實際和白眉天王認識,一切不過是墊腳石,他正好仗著自己的俠義心腸做一回爛好人,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連羅三的立場都有些動搖,因為吳念的措辭和證人。每一個都是極有力的證明了邵峰的身份,而企圖包庇邵峰的原戰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天色漸漸暗了,此事留待找到原天行後再做定奪。三日後晚間,公孫世家前院,江湖名士再次坐定。羅三一直未曾找到靠近邵峰的機會,吳念堵在關押邵峰的門口對他道:“羅三你不要摻和進來。”羅三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種人。”吳念沉下臉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羅三冷聲道:“真不愧是魔教的少主,以小人之心運用著各種詭詐的手段來陷害邵峰,般若的死也是你造成的罷,死無對證是麼。原前輩到現在也沒找到,我和邵峰之前就在尋找他,之所以找不到他,說不定早已遇害了。你必定認為原前輩不會出現才會這麼篤定。”吳念臉色閃爍不定而後開玩笑似的笑道:“三兒你把我想得太壞了,我明明是代表正義一方的。”他用無比輕柔的聲音和力道按著羅三的肩膀對羅三道:“三兒,你不會已經對邵峰崇拜到死心塌地了罷?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了,相信你眼前的一切罷,隻有我才是對的,我會給你證明邵峰的身份,你一定要相信我。現在為擺脫嫌疑你真的不適合靠近他,我這是為你好。”吳念在他耳邊緩緩說完最後幾個字,羅三退後一步驚訝道:“你……”窗棱上清晰的映出吳念與羅三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他們的談話邵峰一字不差的聽在耳中,甚至連輕微的動作都能通過影像的變化推斷出。邵峰深深的目光放佛能穿透這一層窗戶紙直達羅三尷尬的臉上,吳念剛才做了一個細微的動作,這動作他曾看到樓紅玉當著他的麵對羅三做過,調情的動作。羅三的耳垂必定已經紅的像柿子了。門扉打開他便看到了光影浮動裏羅三見到他時激動的目光,“邵峰!你沒事?”邵峰看著他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麼?”羅三啊了聲呆了呆,看著無拘束的邵峰不減的風采不由得更加佩服,他看著邵峰眼睛目光堅毅道:“我相信你。”邵峰點頭輕聲道:“多謝。”他這一聲多謝實在太過柔情,羅三從未聽過邵峰用這種語氣說話,他不知作何反應好,忽然邵峰抬起手在羅三未明白過來前,指尖撚了下羅三通紅的右耳垂道:“這裏怎麼這麼紅?”羅三倒吸一口氣似有莫名的震撼從耳朵傳到腰間,羅三一把抓住邵峰的手正要吼他一句,卻發現邵峰的手沒有絲毫的力氣,完全是借助他握著才沒有垂下去,那他是怎麼抬起來的?
吳念哼了聲道:“走吧,邵大俠。”邵峰轉頭看向他低聲用傳音入密道:“不要打羅三的主意。”吳念站住腳看向羅三,羅三在他的旁邊與邵峰隔著他,他道:“看自己的本事。他一定是我的。”羅三皺眉道:“你在跟誰說話?誰是你的?”邵峰低頭不語,吳念笑道:“跟你說話都沒聽到,算了等到時候了在詳細的說給你聽。”邵峰眨了下眼跟著吳念往前院走,羅三看向邵峰,愁眉不展。
這幾日他甚至想過請求天尊,畢竟天尊要他們辦的兩件事他們還未完成。後來他仔細想了想也許原天行的失蹤與天尊有關也說不定。但如果他有能力將人弄走又為何多此一舉讓他和邵峰引走原天行,若不是他先一步弄走人又是誰?江湖上甚至借助各方勢力發布了尋找原天行證明邵峰身份的消息。一切仍毫無頭緒,隻有吳念的執著。
遍布庭院的八角宮燈照亮了眼前一切,明亮的玉盤清脆單純懸在高空不知疲憊的照應著地麵的熱鬧。整個院庭在邵峰來到眾人眼前時變得鴉雀無聲反倒顯得壓抑非常,那刺人的目光就肆無忌憚的投了過來。邵峰坦然麵對,原天行的失蹤作為一種逃避的猜測早在眾人腦海裏形成。
眾人認為原天行不是隱居而是藏起來了,他早知道邵峰會暴露身份便於半月前消失了未再出現。於是邵峰的身份愈加值得懷疑。吳念道:“既然原盟主也找不到原前輩,那麼原盟主的退隱日期怕是要推後了。”邵峰服下化功散後便一直很安靜,現在他坐在眾人麵前靜靜地等著吳念的小箭。吳念的武器情人箭,防不勝防,又快又狠又準的釘在要害處端的是幹淨利落。正如此刻他對付邵峰,沒有人附和,他道:“聽說邵大俠在去見黑麒嶺主前,白眉天王給信物之時不僅羅少主在場,而且正義山莊也在場,不知道原盟主怎麼解釋?”原戰知道他的回答至關重要,關係著邵峰的清白。
但問題是他無法描述出當時情形,他的屬下也無法詳盡道出。原戰拋下顧慮道:“我無法證明,因為,當時我並未派山莊的人抓捕白眉。”眾人皆驚,霧小師太道:“既然原盟主沒有派人,那麼當時傳出正義山莊為江湖除掉白眉的事,原盟主緣何承認?”原戰道:“原某當時認為是哪位不知名的俠義之輩所行善事,忌於留名,故當有人傳出是正義山莊所為時才在表麵上承認,原某派人收理了白眉的屍體。卻沒能查出是何人所為。”羅三看向邵峰希望邵峰能想出這之間擺脫身份的線索。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羅三站起來抱拳問道:“原盟主,羅三有一事想知道。不知道盟主是如何認為黑麒嶺主的話是真的,如果黑麒嶺主和邵峰聯合又為何出賣他?”他轉身向吳念道:“或許這個問題我更應該請吳兄弟給出答案。”吳念笑道:“哈哈,羅三,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剛才在闖關時也曾請教過原盟主,現在就請原盟主再同大家說清。”原戰踟躕一陣歎了口氣道:“我父親曾對我說過他曾經的朋友之子連風身上有一塊胎記,但他沒見過。我卻見過。”他轉頭同邵峰道:“峰弟你身上的胎記都有誰知道?”
邵峰沉著道:“我師傅,你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