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大門打開，考生一窩蜂的湧了出來。
    Cohle站在樹蔭下抽著煙，眯著眼睛看著眼前一對對家長孩子。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起來。
    “我在你考場旁邊，快出來吧。”
    不一會兒，川崎用手遮著太陽出來了，他伸著脖子張望了一會兒，就朝cohle這邊走來。
    看著川崎脖子那塊肌膚上有了一層薄汗，cohle滾動了一下喉結，說：“挺熱的，喝口水吧。”
    接過水，川崎仰起頭喝了幾口，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因為有次在靠在cohle懷裏的時候，稍長的頭發被纏繞在男人指尖，男人半開玩笑的說：“我最喜歡你的頭發了，又黑又軟，摸起來很舒服。”
    這句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深深記在了川崎心裏，然後頭發就再也沒剪過，留了一年已經可以在腦後紮個不長的辮子了。
    回去的路上cohle覺得無趣，便開口問道：“考的怎麼樣？有把握嗎？”
    “還行。”川崎語氣平淡，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cohle伸手摸了一把川崎腦後的黑發，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一個白眼。
    “怎麼沒看見你家裏人過來？”平常兩人是不會提到有關家庭方麵的事的，但這畢竟是高考，人生一大考，就算cohle並不介意來接川崎，但是連這種關鍵時刻父母都不現身，cohle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比較忙。”川崎回答的理所當然。
    cohle不再說話，反正得到的答案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他緊緊盯著川崎，看著那人慢慢長開的肩膀，挺得筆直的背，削瘦有力的窄腰，鬆垮休閑褲下若隱若現的臀線，兩條修長的腿……隨著年齡的增長，川崎無疑是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以前的他是擁有男孩的純真美好，而現在的他開始展現出男人的氣質。
    這些川崎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來的荷爾蒙，誘引著cohle恨不得將他生吃下去。
    川崎自己肯定還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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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cohle就手腳不老實起來，按著川崎在牆壁上親，摸著手裏那緊致的皮膚。
    “等會兒……”川崎氣喘籲籲的推開他，“我今天不想做。”
    “為什麼……”cohle又湊上去，啄著川崎柔軟的嘴唇，不自覺的開始咬。
    突然，cohle沒控製好力度，川崎低叫一聲，血腥味彌漫在兩人口腔內。
    川崎皺著眉推開他，有些煩躁的擦了下顏色鮮豔的下唇，“我都說了我今天不想做，我等會兒還有事要出門，這樣你讓我怎麼出去？”
    不等cohle解釋，川崎便轉身進了廚房。
    cohle一邊憋了一肚子氣不知道往哪撒，一邊又覺得川崎剛考完高考很累應該要體諒他。最後想了半天還是耷拉著腦袋來到廚房門口，想跟川崎道歉。
    他還沒進去，川崎就端著兩個菜出來。
    “川崎，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嘴巴咬出血。”cohle忙說。
    川崎沒說話，轉身進廚房拿了一副碗筷，cohle一看急了，“你不在家吃嗎？”
    “我晚上同學聚會，要出去吃。你自己在家吃吧。”川崎開始換衣服。
    cohle眼巴巴看著他進了臥室，再出來身上的衣服就換成了一套比較正式的夏裝，正看的入迷呢，川崎就拉開門準備走了。
    “等會！”Chole大喊。
    川崎回頭，眉間隱有不耐煩之意，“還有什麼事？”
    “你……”Chole想了蠻久，才問：“哪時侯回來？”
    川崎瞄了一眼時鍾，也有些猶豫，“12點吧，不確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嗯……”
    “哢”門關上，Chole看了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頓時沒了胃口。
    剛剛那些……川崎何時學會給他擺臉色了？而且那種強烈的不容忽視的氣勢是怎麼回事，就算成長也不會長成這樣的性格吧，Chole隱約覺得他和川崎之間有層無形的隔閡正在張開，伴隨著川崎的成長，這層隔閡也在悄然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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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ole是打遊戲數著時間等到12點的，屏幕上gameover的紅色大字還沒褪去，指針就落在了12，看了眼安安靜靜的門，Chole關了電視，躺到了床上。
    他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壁紙是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樣子，川崎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Chole最後還是翻了個身，把手機丟的老遠，蒙頭大睡。
    半夜有人窸窸窣窣的開了門，川崎帶著沐浴後的清香躺在了Chole旁邊。
    “回來了？”Chole順手摟著他。
    “嗯”
    “幾點了？”
    Chole看著川崎拿來手機看時間。
    手機屏幕的光使得Chole不得不眯起一隻眼睛，在晃神中他看見川崎的手機壁紙換了，本來他們兩壁紙是一模一樣的。
    “兩點”川崎按滅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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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崎抽出早已在混亂中鬆開的雙手，推開Chole。
    Chole翻了個身，點煙看著川崎出了臥室。明明知道對方會對他這種行為生氣，可是還是忍不住做了，搖搖頭，Chole覺得自己也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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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來，川崎在廚房裏弄早餐，Chole討好似的湊過去，親親他的臉。
    川崎側身躲過。
    “對不起啦……”Chole又湊過去，這次親到了。
    將人摟在懷裏，Chole懶洋洋的開口說：“你快過生了吧，打算怎麼過。”
    川崎手裏動作一頓，隨即道，“我那天要出去過。”
    “恩。”Chole沒有多問，畢竟十八歲是大生，川崎興許是要回家。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笑的越來越少了。”chloe捏捏他的臉。
    川崎熄了火，聲音悶悶的，“沒有，吃早餐吧。”
    十八歲，這個年紀他要承載的東西會在一夜之間膨脹，像一塊海綿那樣，小小的一塊需要吸收大量水分。
    他不想去管這些，可是又由不得他。
    這些東西沒法對眼前的人說，他隻能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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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數線出來了，準備去哪個城市？”Chole玩著遊戲頭也不回的問。
    “我不讀大學。”川崎說。
    屏幕上的賽車滑出賽道，gameover。
    “什麼？”Chole扭頭，臉上帶著詫異。
    川崎搖搖頭，那張臉上的表情真的是越來越少，不會怒不會笑，很難接受兩年的時間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不是一本嗎？考這麼好怎麼不讀了？”Chole問道，“是不是經濟問題？這個我可以解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不是”川崎摸了摸他的臉，“我不會讀的。”
    那雙眼睛原本是清澈如水的，現在卻像是落上了一層灰。
    Chole還想說些什麼，川崎卻起身回了臥室。
    川崎，你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說，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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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那天，Chole將人送到家門口，親了一下川崎的唇，輕聲說：“生日快樂。”
    川崎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麵，閉上眼睛，疲憊的神情幾乎是一瞬間出現在他身上，“我好累。”
    Chole詫異之中，川崎馬上又挺直了背，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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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歲這個分水嶺對於川崎來說，在Chole看來幾乎是沒什麼改變。
    川崎似乎有了工作，但工作時間極其不穩定，有時候一兩天都呆在家裏，有時候要在外麵忙一晚上。
    有一次，川崎深夜回來，Chole第二天早上在客廳看見了狼狽不堪的他，川崎平常是很愛幹淨的，決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子睡著，可是當時的他不僅一團糟，身上還有傷口，血凝固成暗紅色。
    等Chole將人整理好放到床上，川崎迷糊中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眼睛一閉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晚上。
    川崎一起來，兩人就吵了一架，這是他們三年來吵得最凶的一次，Chole將門一摔，一夜未歸，川崎也沒有去找。
    都說三年之痛，他們的感情裂隙越來越大，直到無法縫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