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可不是個喜歡招事兒的主。”慕凡拿過冰袋輕輕敷在葉霖臉上，動作輕柔地為他按摩。“嘶！”，葉霖冷熱交雜地打了個顫，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在簡直是在上演“冰火兩重天”！
    實在不忍心把浩哥那“英勇”的破事公之於眾，葉霖隻能隨便編了個理由，“這次是別人主動找茬，大概是看孫浩個兒高有礙觀瞻了吧。”
    “那你也不能上狠勁，你這同一處算是連傷兩次了，肯定得發炎，弄不好還得發燒，半夜送醫院打點滴什麼的。”慕凡搬過一張椅子，坐在葉霖麵前看著他，展開無限想象。
    “喂，你還能想我點好嗎？”葉霖不爽，腳蹬子踢到對麵凳腿兒，慕凡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下意識伸手抓住葉霖按在冰塊上的手，“啊！”葉霖疼得大叫，硬硬冰塊直接硌上臉，剛拔過牙的傷處像是被錐子猛戳了下去，又酸又疼，激得他眼淚都掉了下來。得了，他這半張臉注定是不能要了。
    “葉霖，你沒事吧？”慕凡輕輕揉著葉霖的臉，像是很心疼很關切，可葉霖抬頭那瞬間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著，又礙著他在跟前強壓下了笑意。
    “太沒人性了，你還幸災樂禍！”葉霖憤怒地手指著他，控訴著這例惡性事件。
    “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慕凡笑起來，彎彎的眼如新月，摸了摸葉霖的頭發，就像是安撫被搶了糖果的孩子一般。葉霖撇著嘴，“你是不是想嚐嚐沒牙的滋味！”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這種話了！
    “別，你還是好好呆著吧，等臉消腫了都隨你。我去修一會兒畫稿。”慕凡舉起手站起來，一副認輸投降的模樣。
    “快去，快去，別在這毒我的眼。”葉霖朝他揮揮手，全身放鬆躺在椅子上，轉頭環顧四周，欣賞這整間畫室。一間教室大小，在窗戶的一麵的外邊是一片小樹林，很安靜，透過窗陽光暖暖地灑進來，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畫，在這個時刻顯得非常神聖，空氣裏飄著淡淡的顏料香味，很熟悉，是慕凡身上常常帶著的，“唰唰”筆尖輕觸畫紙的聲音，靜謐，讓人安心。和慕凡兩人在一起，心情似乎總能平靜下來。
    “慕凡。”葉霖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的平靜。
    “怎麼了？”
    “為什麼喜歡我？“和慕凡認識時間不短可也談不上多長，自認為沒有那些連他自個兒都沒發現的什麼隱藏魅力，這是葉霖一直想問，他到底看上他那點了？慕凡閱曆廣闊也算是“閱人無數”，人優秀，家世好，臉蛋更好……唉，還真是找不出缺點，這一比，還真是讓人自慚形穢。
    “你很幹淨。”慕凡笑著說，停下了作畫的筆，沒有了“唰唰”的聲音了。
    “老子可是常常懶得洗腳的！”這個理由也太敷衍人了，幹淨你個大頭鬼啊！葉霖睜開眼睛瞪了過去，老實交代！
    “你暴脾氣，神經粗，可你內心比誰都纖細，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特別。你笑得很大聲，做事很無所謂，說話很沒心沒肺……”慕凡笑著說，越來越開心。
    靠，怎麼覺得他這是拐著彎罵人呢，沒句好話呀。葉霖看著笑容很燦爛的那人，心裏有些不忍，這人不會是傻了吧？
    “可是，”慕凡頓了頓，認真地看著葉霖說：“看見你笑，我會很開心，看見你罵人，我覺得很痛快，看見你難過，我會想讓你安心，不再傷心。我想……和你在一直在一起。”
    安靜，陽光依舊暖暖地灑進來，間歇傳來一聲鳥的啼鳴，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靜止在了那一秒。
    葉霖呆住了，跟著老媽看過那麼多電視劇，讀過那麼多小說，無論是現實三次元，還是二次元中，那些肉麻、纏綿的告白他看過不少，都毫無感覺……慕凡的告白，簡單，直白，葉霖心底熱熱的，又像是有點癢癢的，脖子那開始往上泛起了紅，慕凡放下畫筆朝他走來，瞧著走進的人，葉霖心裏一急“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抬頭看向他，心裏亂成麻，隻能低下頭輕輕踢著地麵，來轉移自己注意力。
    一隻幹淨修長的手伸過去，輕輕地碰著葉霖的脖子，“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葉霖。”
    葉霖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任那隻手從脖子慢慢撫上他的臉，慕凡聲音依舊溫柔，“我們在一起，好嗎？”
    “啊？“葉霖頓住了，看向慕凡的眼睛，像是溢出了溫柔一般，他的臉慢慢放大到了眼前，葉霖像是無法動彈，唇上傳來暖暖濕濕的感覺，一觸即分。
    葉霖呆呆地看著慕凡，大腦空白，慕凡笑了起來，撫著他的頭發，“我們在一起，好嗎？”
    又問了一遍……葉霖回過神來，最終歎了口氣，“那，就這麼辦吧。”早已沒了退路，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他，也許在很早以前，就如他說的，那個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