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冊】過往 003 初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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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青第一次踏進銀河的時候,額上就沁出了點點汗珠。原以為就是普通的酒吧,可一進門就知道大錯特錯了。
黃昏時分,銀河大廳內已有了三三兩兩的客人。裝修豪華卻掩蓋不了滿屋子&&的氣氛,更讓慕青感到不安的是,這裏一對一對的居然全是男人,更有甚者,一邊喝酒一邊龐若無人的對懷裏的男孩子上下其手,而那些男孩子臉上染滿情慾和痛苦的表情都讓慕青陌生和恐慌。
他並不認得路,所以隻能攔了的士讓司機把自己帶到銀座。司機一看到這個衣著寒酸麵容憔悴的男孩子就知道他是要去幹嘛了,那鄙視的眼光讓慕青一路上都如坐針氈,難堪極了。
他轉過頭,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小然看病的錢還沒有著落。就這樣一走了之,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小然去死麼。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關懷,慕青已經覺得很虧欠小然了,所以隻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能給的都給他。
“喲,小夥子真俊俏!”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鬆垮和服化著濃妝的中年婦女眼尖地看到門口的慕青,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裏工作啊,我可以多給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我……”慕青低著頭諾諾地說道:“我不是日本人,隻能聽懂一些簡單的日語,不是會跟人交流……”
“哦嗬嗬,沒關係。”媽媽桑老板娘捂著嘴誇張地笑了起來:“我們這裏不需要說太多話,隻要叫得好聽就可以了。”
不期然地看到慕青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知他沒有聽懂,為了留下他,媽媽桑刻意欺騙他道:“你來我們這裏不需要做其他的,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就可以,除了固定收入以外還有小費拿哦。”
來這裏的工作的男孩子極少有自願的,要不是為了錢誰願意像個女人一樣張腿伺候男人。隻是眼前這個慌張乖巧的男孩子有一種幹淨的氣質,閱人無數的老板娘一看就知道是個雛兒。要知道銀河可是隸屬於三合會的,這幾天三合會的二少爺裕野冥火氣很大總是不滿意這裏的男孩,讓老板娘急壞了,這次換一個新人說不定能討得他的歡心呢。
果然,慕青聽說隻是陪酒,鬆了一口氣,立即表示願意在這裏幹。反正又不是做其他的事,為了弟弟忍耐一下也沒什麼關係。慕青安慰自己道。
“那太好了。正好二少爺今晚要過來。喂,你們兩個,帶這個新來的小夥子下去換衣服,還有你,快點給我收拾包廂去,沒時間了,招待不好冥少爺你們有幾條命可都不夠賠的。”老板娘見慕青答應了心中竊喜,不管二少爺看不看得上這個男孩反正多一個新人充數也不賴,想著就忙去指揮大家幹活,可以看出來老板娘對裕野冥可是非常忌憚的。
當夜色終於降臨,店外店內都變得熱鬧起來的時候,一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子帶著幾個手下出現在了銀座的門口。
“啊!是裕野少爺!”老板娘立刻迎了上去,不敢有絲毫怠慢:“裕野少爺裏邊請,包廂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跟你說過多少遍,我的姓,隻有南宮。”南宮冥微揚起頭,不屑地掃視了一眼屋內兩兩成群尋歡作樂的人,“最近的生意可不怎麼樣啊,老板娘,你每天都有認真幹活麼。”
雖然話語裏沒有一點慍怒的意思,但了解南宮冥的人都知道,他的聲音一旦降下來,就是要發怒的前兆。老板娘嚇得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道:“對不起,裕,南宮少爺,這幾天我們就招來不少新人,今晚就讓他們來好好陪陪南宮少爺。”
南宮冥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就跟著老板娘向包廂走去。
“南宮少爺,您先喝酒。人啊,馬上就來。”南宮冥接過價值不菲的名酒,抿了一口:“無所謂,反正隻是發泄一下。對了,待會帶我的手下去另外的包間,多拿些好酒招待他們。”
“那當然,那當然。”老板娘訕笑著搭腔。的確,南宮冥來銀河隻是為發泄和解決需求,每次都把這裏的男孩子折磨的要死要活,但畢竟是銀河的東家,手段又向來毒辣,老板娘哪裏敢說一句不是。
“人來了南宮少爺!”這時,包廂的門開了,一個領班帶著幾名男孩魚貫而入,最後麵的就是慕青。
剛剛慕青被迫換上了一件暴露的和服,鬆鬆垮垮領口開得很低,整個大腿都露在外麵,他羞愧的滿臉通紅,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帶進了包廂,緊張的連頭都不敢抬。
那邊廂南宮冥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番這些男孩子,似乎個個都不滿意,當目光落到低垂著頭兩手還緊張地絞著的慕青身上時,卻多了幾分探尋和玩味。
“就是他。”南宮冥坐在沙發上,甚至沒看清慕青的臉就做出了決定。“其他的人,出去。”
“是!是!”老板娘媚笑著一把拉過慕青往前一推:“南宮少爺真有眼光,這可是下午剛到的新貨!你,好好伺候南宮少爺!”說完,就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包廂。
“喂!你,還不過來!”等人都走光了,慕青還傻愣愣地佇在那低著頭,讓南宮冥大為光火。
“啊,對不起,先生。”慕青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工作”,遲疑地抬起頭,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張霸氣英俊的年輕臉龐,“需要我給你倒酒麼……”
“倒酒?”南宮冥有些好笑,這個男孩子生的很是秀氣靦腆,膽子卻是很小,跟那些主動往自己身上湊的moneyboy很不同,讓南宮冥不由地多了幾分戲弄他的意思。“沒錯,還不趕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