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一章 破曉 一節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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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破曉一節夜
夜風帶來微微的秋息,枯葉無精打采的擺在地上,已近夜午,街道上空洞的寂寥,寂寥的靜穆,夜空的星河已收回光輝,巨大的黑幕沉沉壓下,仿若墳墓,佇立古堡上的十字架輕輕呻吟,祭奠死去的靈魂。
古堡中,有歐洲古典仆人裝的侍從,方圓百裏的莊園隻有這裏燈火闌珊。侍從們個個神色肅穆,高大的內廳隻有兩人,上位者輕鬆的談論著,而下階恭敬立在一旁的,表麵鎮定自若,眼底則不免一絲緊張。他們共同看著的是一麵懸空在頂脊的帷幕。
上位者一身黑色長袍,拳曲的白發披散,左手中指戴一枚銀戒,是雕刻精致的十字架模樣,隻是十字架上仿佛還盤旋著什麼東西,平白帶給人一種邪魔之氣,夜幕籠罩下來,廳中的塵世聖母燭台上幼女手臂粗細的銀屑燭燭光搖曳,光斑投在銀戒上的流墨筆鋒輾轉,黑暗幽靈般撲滅光亮,盤旋的東西融入了黑暗,人眼再難捕捉,手中的鎏金黑銀權杖卻更加光亮,頭頂還有一頂銀光流采的冠,像古帝國的王一般。下位者半挽金發,一身黑色西服,意大利名家設計的襯衫領花層層疊疊垂落下來,領針在黑夜中閃耀,麵孔沉洇在黑與光得界限裏,古羅馬伯爵般的雕塑輪廓,目光炯炯,指間也劃過一點銀光,那是也一枚十字架戒指,流光稍顯收斂。
上位者緩緩開口:”雅典娜最近如何?”說的卻是奇怪的話,仔細一聽,是希臘語。下位者很恭敬的單膝跪下左手定在胸前,也自然的用希臘語回答:”第一次考驗已經頒下給了左主身邊的傅冥鴻,正常程序下今日夜午一時應該……”話卡到中路,他迅速從懷中抽出百達翡利日式懷表,追加一句:”還有一刻三分。”
上者隻是閉目養神,下者沉吟片刻,見上者並無反應,上前一步又試圖提醒,”GOD……”上位者截斷他的話:”懷德,你難道對你的左主沒有絕對的信任嗎?”懷德立刻退開,”不敢”,心中泛起波瀾,不信乃九重罪中的第二重,他可不想受九重刑。
廳堂中,貓頭鷹形狀的擺鍾擺出低沉的音節,GOD抬頭看了看,繼續慢慢說,”貓頭鷹代表著什麼你清楚的很,你明白的,我向來比較看好左主雅典娜。”懷德點頭稱是,”咚”沉重的擺打出了一時的提示。GOD不由握緊手中權杖,頂脊懸下的帷幕兩邊打開,畫麵上赫然是一個少女,她直麵GOD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奔跑。她的及腰黑發隨風起伏,一縷挑起的銀發結成辮子垂在額前,正中連了一抹銀飾,在月光下散發光輝,卻也不及銀發的星火。她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原本絕色的小臉因冷漠而凝霜,她的左手反拿一柄匕首,那匕首是詭異的黑色,沒有一點月色照耀的光輝,彎成勾月的弧度,與GOD和懷德一樣,她的左手中指也戴了一枚戒指,這枚與GOD的一樣是銀戒,十字架上清清楚楚的是貓頭鷹的鑲嵌。
四幕合,夜正央。街道上的歐式建築都燈熄人寢,隻有她在奔跑,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座燈火猶明的歐式別墅私宅,才停下腳步。她敏捷的將自己隱在高大灌木的陰暗裏,從樹枝的末端彈跳入院牆中,金錢豹一般,輕快敏銳。在她身後一輛黑色布加迪悄無聲息的跟著,那車燈中心有一團黑色,而GOD在那頭正讚許的看著,而懷德則是一臉欣慰。進去之後她摸進了主臥,她在一瞬間劃了個十字,下一個瞬間熟睡的人們就在美夢中死於肘間的一抹,一個一個,從主人到仆人一個不剩,她在口裏兀自數著”27,28…”。一個閃身,她又從牆上躍出,匕首上已血痕累累,身上卻沒有一絲血跡,她捏著一封信,對著車燈行禮,用沙啞的嗓音報出,”31”,而後在GOD和懷德麵前掏出Zipper防風來,將信燒掉,火光中,人影清冷,魅影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