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的動作讓溪水緊盯不放的眼光呆滯了一下，轉向了煙塵，躲進了煙塵的陰影裏。
    煙塵滿眼的笑意，挑釁地望向溪水。
    “如果，當初我不那麼堅持，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溪水並沒有看煙塵，仿佛煙塵真的就隻是一陣煙塵，入不了他的眼。
    “別說什麼如果，要真能如果，放著菡菡那麼好的女孩子不要，非弄些驚世駭俗的事情，能如果，你為什麼不愛上菡菡？”煙塵沒有給瘋子接話的機會，仿佛是怕他們說多了，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事實上，煙塵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瘋子發現，他根本就聽不懂溪水在講什麼，也許，他失去的正是別人所診視的，但是瘋子卻不能將這些同溪水聯係記起來，之前還在擔心溪水是不是受傷太重的心全部消失。
    就好像從沒有出現過，瘋子知道，在溪水哪裏，他是最重要的人，超越所有，但是溪水在他這裏，隻是一個聊得來的朋友，相知卻不必相守，隻需要知道對方過得好，便可。
    君子之交淡如水。
    “咳咳。”大概是空氣實在是太凝固，小霸王已經不能呼吸，咳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明白過來調虎離山的眾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溪水被包圍在中間，拔劍的眼神決絕。這一戰，生死難料，他卻好像失去了戰鬥的勇氣，他和瘋子之間被穿插了太多的人和事，縱然他有和死神決鬥的信心，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和死神鬥爭的理由。
    身上的傷雖然不重，卻也沒有好清，溪水拔劍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痛從四肢開始彌漫，血水從綁好的繃帶上滲透出來，很快染紅了溪水的外衣。
    手上的動作不因為傷口的牽動而有一絲的暫緩。一到六帶領的蝦兵蟹將很快在溪水淩厲的攻勢下土崩瓦解，隻剩下溪水和六個人對峙。
    一如那日。
    刀劍相交，各種武器碰撞。溪水早已落了下風，隻是心中一口氣，支撐著他不倒下。卻也是遍體鱗傷。
    瘋子站在煙塵的身後，能感覺到溪水的絕望，他沒有上前，不是因為他想看著溪水死，而是他覺得似乎沒有上前的理由，仿佛他們倆之間的一根線斷了，說不清的傷感。
    “你讓我殺麼？”長鞭飛舞，明明受到場所的限製，六的軟鞭卻鞭鞭中其要害，溪水很快在六的攻勢下，跪到在地，一身血汙，瞪滿圓的雙眼，漸漸帶著不甘緩緩閉上，煙塵的問題，隨著溪水的不再動彈，尖銳地刺入瘋子的耳朵。
    瘋子閉上了眼睛，淚從眼角滑落，心頭莫名的傷感讓瘋子難以呼吸，他知道，溪水並沒有死，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忽然生出一道牆來，將他們遠隔，“我讓你不殺，你就會不殺麼？”
    瘋子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他不想猜測這些人和自己是什麼關係了，既然上天讓他忘記之前，那麼他就應該選擇不要想起。
    煙塵長臂舒展，將瘋子攬進懷裏，躺在地上的溪水掙紮了一下，便被六狠狠地踩在腳下，不得動彈。
    “三天。”煙塵豎起三個手指，在瘋子的臉上來回晃了晃，朗聲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救他，做我的男寵，不救，放了你。”
    一到六接收到煙塵的眼神，很快將垂死的溪水給拖了出去。
    瘋子和小霸王的房間也被換到了隔壁，煙塵並沒有留下來，而是微笑著離開，帶著勝利者的歡快，雀躍的出門。
    “你們這是在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