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透過窗口向煙塵彙報，煙塵輕聲恩了一下，“知道了，七回來沒有？”
    “沒有。”
    “行，知道了，去吧。”
    煙塵連說話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的，小霸王在角落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對著瘋子擠眉弄眼的，暗示煙塵是個瞎子。
    還不等瘋子明白過來，小霸王又一個猛子衝到前麵，掀起門簾就探頭，在駕車的二，眉頭一皺，手開始暗自捏拳。
    “哎呀，這望山跑死馬，還真是的。哪兒你們就看見城門了，就報告……”小霸王皺著鼻子衝六翻了個白眼，乖乖地又爬回去了。
    瘋子卻看見，二手上捏緊的拳頭，在煙塵犀利的眼光下慢慢放鬆，最終變成了趕車的姿勢。
    門簾晃了兩晃又蓋得嚴嚴實實，隻在馬車顛簸時，偶爾搖動一下。
    “你是在整溪水？”小霸王爬回了瘋子的身邊，剛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還沒等去找周公，就聽見瘋子朗聲，字麵上來看，好像是疑問句，可事實上瘋子的口氣，肯定的就差加個感歎號了。
    煙塵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隻是任舊坐著閉目養神，好像沒聽見瘋子的問題一樣。
    小霸王眼皮一挑，小眼睛硬是擠成了三角形，相較於瘋子，小霸王還是比較膽小的，現在命捏在人家手上，他覺得還是不要得罪金主比較好，雖然現在沒有自由，但是吃好喝好住好，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他到哪兒都是個吃戶，有的吃就行了。
    “哥，咱們能別刺激他了麼？”
    瘋子的袖子被小霸王攥在手裏，他耳語的聲音稍微有些偏大，瘋子瞥見煙塵的耳朵抖動了一下，很顯然是在聽他們說話。
    這樣老神在在讓瘋子忽然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天亮時，六就報告了少鹹城就在前麵了，結果直到天黑，馬車在真正進入少鹹城。
    城門口把手的士兵已經換成了肅慎的衛兵，在看見自家國王經過，這些人士兵一陣歡呼雀躍，那聲音驚天動地，在黑夜裏，傳了很遠。
    瘋子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肅慎能在兩國交戰中屢次獲勝，兵力是一方麵，人心卻是關鍵，一旦人心所向，便無往而不利。
    少鹹城已經被肅慎接管，煙塵的行宮臨時征用了地方官的府邸，上下已被清理了幹淨，煙塵二話不說拉著瘋子就進了最大的房間。
    小霸王前後左右看了個遍，撓著後腦勺就往外走，嘴裏還嘟囔著，“哎呀，真是太客氣了，這幾天承蒙你們照顧了，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你們都晚安啊！”
    每路過一個人，小霸王就點頭哈腰打個招呼，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了，被人揪著後領子，扔進了房間，隨後，瘋子也被煙塵拎了進來。
    “喂喂，他答應做你的男寵，我可沒有，你離我遠點啊！”小霸王雙手護胸，在地上匍匐前進。
    煙塵看都沒看小霸王一眼，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始工作，好像瘋子和小霸王兩個是空氣。
    “……”
    主人家太隨遇而安，這讓客人格外莫名其妙。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小霸王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著瘋子就想走。
    對於小霸王這種單細胞動物，瘋子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以小霸王的力氣，根本拉不動瘋子。
    “這就走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會做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