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未接，便亂了溪水的接招的套路，緊接著，七的劍，五的刀，四的矛紛紛在溪水的身上留下了印記。
    血，如同紛落的雨水，粘稠腥甜。
    過多的血液，模糊了溪水的視線，他仿佛看見瘋子站了起來，滿眼的著急，甚至就要衝破這些人的重重阻隔來到他的身邊。
    溪水忘記了戰鬥，張開的雙臂，就像能越過空間的距離，這一次擁抱，將會讓他畢生難忘，溪水甚至希望這一秒就這樣停下來，再也不前進。
    溪水倒下的聲音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甚至在瘋子的距離，根本什麼都沒有聽見，隻是看見那個人猛然傾倒，濺起一片塵埃。
    瘋子試圖從馬車上蹦下來，談不上飛奔，事實上，他甚至連下馬車的動作都沒有做到，就被煙塵攔腰抱住了。
    “放心，我說過，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是不會傷害他的。”煙塵的聲音輕，隻在瘋子的耳邊，細細地折磨著瘋子的神經，瘋子知道，那些武器都沒傷到要害，隻是看起來恐怖。
    瘋子這樣安慰自己，掙紮也不再那麼明顯，他知道，這種時候，他表現的越關心，溪水就越危險。
    直覺告訴瘋子，他麵對的這個人，和以前任何一個都不一樣。
    “王，昏了。”七低頭檢查了一下，翻身報告。
    煙塵略略點了點頭，掃視全場，小霸王和錢珝紛紛埋下了頭，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土裏，倒是本宮妖嬈忽然抬起頭，閃亮亮的眼睛直盯著瘋子，把瘋子那淡淡的憂傷都嚇得不見了蹤影，一臉茫然。
    “他們倆，帶走。”煙塵霸氣地一指，小霸王和本宮妖嬈立刻中招，被人夾著，推進了馬車。
    馬車離去。
    一切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錢珝拎著那群大漢，直到看不見馬車揚起的煙塵才敢慢慢地靠近溪水。
    溪水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片片血淋淋的掛在身上。他是仰麵倒下的，臉上也沾滿了鮮血，看不出到底哪兒傷得嚴重。
    隻有呼吸還微弱著，預示著，他還活著。
    “快，帶走帶走。”錢珝望了一眼馬車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
    兩個大漢一前一後，抬起了溪水，反方向走了。
    煙塵的馬車很豪華，從外麵根本看不出裏麵會有這麼大的空間，簡直像個小型的會客室。瘋子占據在最裏麵的軟墊，一動不動，看不出表情。
    本宮妖嬈被推進來，看都沒看一眼煙塵，徑直就走到了瘋子的身邊，一屁股坐下。
    煙塵並不在意本宮妖嬈，隻是看著坐在門口，隻用屁股尖子點了一點軟墊坐著，大半個身子都要探出車外的小霸王。
    小霸王本就有些緊張，被煙塵這麼看著，一臉汗珠都要把他洗一遍澡了。
    “放了他們吧。”瘋子開口，聲音沙啞地像是剛剛竭力嘶吼過，這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他身上。
    瘋子並不以為然。
    煙塵撚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未說話。
    本宮妖嬈趁著煙塵仰頭飲酒，閉眼享受的時候，猛然塞了個紙包進瘋子的衣服。瘋子疑惑的表情以及問話，被本宮妖嬈擠眉弄眼地搪塞了下去。
    “那個，那個我是打醬油……”小霸王屁股再次往外麵挪了一點點，眼見著就要從馬車上掉下去了，說話聲音抖地都出現了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