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什麼，你的狗腿……不是，你的人跑了。”小霸王伸了一個手指戳了戳本宮妖嬈的肩膀，飛快地收回手。
    本宮妖嬈卻毫無反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樂，隻直愣愣地看著溪水離開的方向。
    她什麼都沒說錯，但似乎什麼都說錯了。本宮妖嬈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溪水找到瘋子還是不希望，總感覺哪裏怪怪的，自從進了這個遊戲都是怪的。
    “快讓開讓開！肅慎使節覲見我朝，閑雜人等讓路！”
    原本被第一樓的麵條大賽搞得空空蕩蕩的巷子，忽然跑出許多手拿哨棒的官兵，三三兩兩在街上閑晃的人被推倒在地，稍微跑慢點便是一頓棍棒加身，一時呼喝聲和慘號聲交織。
    第一樓裏對老板大賽失望的民眾見外麵這般陣勢，紛紛又縮回了第一樓，把第一樓老板的臉都要樂裂了，跟在大家屁股後頭，屁顛兒屁顛兒的。
    不棄和小霸王老早便縮到了第一樓的屋簷下，能遠離便遠離，隻有本宮妖嬈還站在那裏，背對著囂張跋扈的差役，滾滾車輪眼看就要親上她的後背了。
    “跑吖！”小霸王挪了一下腳，仍然在救人和保命之間掙紮。不棄一個箭步上前，扯著本宮妖嬈的胳膊就把她拖了回來。
    同時，差役的哨棒和肅慎使節的馬車呼嘯而過。
    本宮妖嬈破敗地倒在小霸王的腳邊，臉跌在了台階上，一動不動，小霸王有些於心不忍，正準備伸手扶她，就被不棄一個抄手拉了起來，“快看快看，好氣派的馬車喲！咦？那個使節怎麼對個下人這麼好，還和下人平起平坐？”
    小霸王不是很欣賞不棄這種毫不憐香惜玉的救人方法，看也沒看一眼不棄所說的奇怪地方，伸手把本宮妖嬈扶了起來。
    這本身就是個遊戲，也許那個下人和使節現實裏是朋友也說不定，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小霸王心裏想著，嘴上也沒說出來，畢竟這遊戲NPC和玩家共存，說不定不棄也是個NPC，這解釋的清楚麼？
    “你還好吧？”本宮妖嬈隻是動了點壞心思，而且還是那種無傷大雅的壞心思，見她這樣，小霸王又有些不忍心，說到底本宮妖嬈還是和他共患難過的。
    本宮妖嬈聞言，隻搖了搖手，臉都沒轉過來，便走了。
    “你……要去哪兒？”小霸王跟了一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他沒有跟著的理由，而且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是個遊戲，遊戲的意思就表示，隻要是玩家就可以隨時下線，並且永不上線。
    看著本宮妖嬈的背影淹沒在肅慎使節馬車帶起的滾滾煙塵，小霸王第一次感覺了世界的殘酷，有些人會隨時離開，有些人永不再見。
    本宮妖嬈最終也沒有給小霸王一個明確的答複。
    小霸王卻忽然想起來現實世界，拿到遊戲裝備的時候，附帶的說明表示，進入遊戲倉，可以一年不吃不喝也不會出現身體問題，當時小霸王隻想著早晚得死，怎樣死都沒關係。這會兒本宮妖嬈的離開，讓小霸王忽然感觸良多。
    他知道這個遊戲是為了某人而設，隻是沒想到聽本宮妖嬈的意思，那人已經離世，那麼他們天天守在這個遊戲裏，是在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不會有答案。
    遊戲是逃避現實最好的良藥，以前小霸王不相信。
    現在，卻由不得他相信不相信。
    “哎？我好像看見瘋子往那邊走了！”
    小霸王聽得不棄開口，再一轉身卻不見了不棄的蹤影，一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