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百裏暮帶著耳朵，飛機還有五分鍾就起飛了。耳朵想著潮水的聲音，就在此時，他的思緒卻是飄飛了，待會，待會，他就走了。手機放在桌麵上，他不過是換了一個新卡，臨走前換了一套行裝。
    過往如同一道拋物線被拋下，如何這樣拋下，往事會無聲無息地變成碎片嗎？
    “我們又見麵了。”北宮景拉著自己的行李箱，他的座位巧在百裏暮的右邊，雖然北宮靜羨慕和百裏暮坐在一起的老太太，但這樣就好，他過來打個招呼。
    “瞧，我們的目地是一樣的。”北宮景露出狡黠的笑。
    特別礙眼。
    百裏暮眨了眨眼睛，確定跟他說話是真實的北宮景，媽的，神經病！心裏咒罵著。
    “好吧，我老實交待，我是跟過來的。”北宮景一邊放好自己的行李箱，一邊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
    這口哨讓旁邊的老太太不高興了，現在的年輕人！飛機上都不能安靜一點嗎？
    百裏暮依然沒有反應。
    北宮景弄好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繼續咕噥。
    比如天氣不錯，適合出去散散心，又無意地透露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說完自己的生日後，他“無意”碰碰百裏暮的手臂。
    這一動，百裏暮終於摘掉自己的耳機。
    瞪了北宮景一眼，吐出兩個字：“蒼蠅。”
    “嘿嘿，蒼蠅嗎？在哪裏？”假笑，北宮景擅長這一套。
    一旁的老太太終於受不了，她哈哈大笑。
    笑聲似乎也感染了北宮景，北宮景也哈哈大笑了，這一笑，笑得真。
    “年輕人，要不，跟我這個老太婆換換座位？”老太太掏出一條手絹擦擦笑得掉出來的眼裏。
    “不用。”百裏暮拒絕了，他自然知道老太太是望著某人的。
    “嗬嗬，不用了，我聽他的。”唉，好機會就這樣溜走了！北宮景心裏估量著，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老太太這才麵向百裏暮，“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這一對，她老太太看得最清楚，當然終於的是自己聽得清楚，她不習慣聽音樂，比起音樂她更喜歡聽人說話，特別是年輕人說話，有修養的年輕人。
    雖然剛開始的那個口哨不討她喜歡。
    但年輕人都是有個很大的優等，無所謂討喜不討喜。
    “……”哪來的老太婆，這麼愛管閑事！百裏暮扭頭對上北宮景的眼睛，北宮景的眼睛仔細一看，竟然是坦坦蕩蕩的，明明做出這麼讓人為難的事呢。
    “多大？”百裏暮努力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表示自己的無所謂，無所謂路途多一隻蒼蠅，蒼蠅！蒼蠅要一直跟著他嗎？為什麼是蒼蠅啊，不是蝴蝶。說到蝴蝶，他又想起某個人，就是自己的學弟。
    “呃……”北宮景停頓了一下。
    飛機起飛了。
    百裏暮耳朵傳來嗡嗡的聲音。
    “三十四。”
    挺驚訝的。
    這時，空姐開始走過來了，檢查座位。雖然這是頭等艙，隻坐了一半不到……
    “先生，先生……請做好，並且係好……”
    “我知道了。”北宮景一臉失望，他以為，他能聽到一句悅耳的話呢。
    在空姐的要求下，北宮景禮貌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做好一位好乘客。
    飛機起飛十多分鍾以後。
    在北宮景以百裏暮閉上著眼睛睡著了的時。
    一個拋物線，飛來一架紙飛機，那架紙飛機飛落到了自己的雙腿上，非常準確……
    “生日快樂”幾個潦草的大字。
    雖然沒有署名，北宮景心裏卻暖暖的，他再抬眼，百裏暮依舊是睡著的模樣，但那字跡不會錯，他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