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一四、胡話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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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街上了,經過幾個月的恢複,厙水城終是有了幾分生氣。許多的商人陸續來到厙水城,看著繁榮了不少,燕瀛澤無聲的勾了勾唇。
秋意蕭蕭,街上的行人甚多,今日有些熱鬧,燕瀛澤捏了捏袖中的玉佩,正準備開口,後頭已經響起了銀鈴般的招呼聲:“國師?將軍大人。”
燕瀛澤很自覺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身後的張瑤,今日的張瑤十分的漂亮,柳青色的衣服更是襯得嬌俏如玉,張瑤快步跑過來行了一禮道:“可巧,在此碰到國師與將軍,二位也是去聽鳩摩羅什大師講經去的麼?”
“講經?我可不信佛,聽哪門子的經?張小姐您快去吧。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白子羽還沒有答話,燕瀛澤便拉了白子羽快步走了,那叫一個快,好似身後有吃人的惡魔般的。
走了一段路,白子羽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燕瀛澤拉在袖子上的手,抬眸一看燕瀛澤,眉頭皺的死緊死緊,燕瀛澤在白子羽有些探究的目光中微微有些不自在。白子羽也沒有問他,就那麼悠然的朝前走。
燕瀛澤咳了咳,打破了尷尬:“那個,子羽,你信佛?”
白子羽搖了搖頭:“不信。”
“我也不信。”燕瀛澤道。
“但是,人總要有個寄托,心才不空。”白子羽如是說。
“人總要有個寄托,心才不空。”燕瀛澤咀嚼著這句話,白子羽已經走了很遠了。
剛到府衙門口,就見到小泥巴風風火火的跑出去,燕瀛澤好奇,問她去做什麼,小泥巴道:“城中來了一位大師,叫,叫什麼鳩摩羅什的,聽他講經去啊。人可多呢。”這下燕瀛澤明白了,小泥巴是去湊熱鬧的,他可不認為小泥巴如此有慧根。
“鳩摩羅什。”燕瀛澤隱隱在心中念了一下,啊呸,繞口死了,不過,似乎在哪裏聽過的。想了一下想不起來,便追著白子羽進去了。還以為白子羽已經先走了,不曾想他還站在天井處等著燕瀛澤。見到燕瀛澤進來了,白子羽才與他並肩而行。
一路上燕瀛澤都很安靜,直到坐在白子羽的房中。
“世子殿下怎麼了?”白子羽詫異於燕瀛澤的安靜。
“沒事,我隻是在想,昨日都來不及送你一件禮物。”燕瀛澤語中透著歉意。
“你已經送過了。”白子羽笑了笑。
燕瀛澤跳了起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酒。”
“酒?”燕瀛澤又一次沉默了,這算什麼禮物。隻是他不知道,白子羽從八歲起便再也沒有過過生辰,再也沒有在生辰時飲過酒,更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辰之日陪他飲酒。
燕瀛澤看著白子羽道:“子羽,沒想到,我倆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明年你生辰,我一定送你一件像樣的禮物。”
“世子有心了,不過,別白費了世子的心意,子羽,不過生辰、”
燕瀛澤沒有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他自己知道便好,猶豫了一下,燕瀛澤還是把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那個,子羽,我昨晚喝醉了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我酒品不大好。”
白子羽靜默片刻垂了眸:“沒有。”
“真的?”燕瀛澤不死心:“真什麼都沒有說?我好像記得……”眉頭又微微的皺了起來。
白子羽目光微閃:“就是一些胡話而已。世子何須在意?”有些話,不能說出口,說了,便沒有挽回的餘地。
“胡話?”燕瀛澤瞥了一眼白子羽笑道:“子羽怎知道是胡話,而不是醉後吐真言呢?”
白子羽沒有回答,隻是涼涼的看著燕瀛澤,嘴角依舊是好看的微笑,可是分明眼神冰冷,燕瀛澤忽的覺得遍體生寒:“哈哈哈,胡話麼,胡話好啊,胡話好佐酒,你說是吧。”
“嗯,世子殿下,你可以把玉佩還給子羽了吧?”
燕瀛澤一個箭步朝門口跑去:“玉佩啊,我沒有帶在身上,那個,以後再說。我還有事情,先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燕瀛澤摸了摸袖子裏的玉佩,忽然就不想還給白子羽了。他在想,是不是可以以此為憑,慢慢走近白子羽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