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番外、回首當年錦瑟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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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當年錦瑟處【一】
    寫到這裏必須要交代一下百裏晉的來處了,要不然就沒法繼續下去了,他不是主角,但是他在文中有一定的作用,所以就寫一個番外交代一下。
    江州百裏世家,從前朝開始便是國中第一大富戶,有傳言稱,國家每一兩銀子就有二錢是進了百裏世家的彀中。
    傳到這一代,百裏世家有兩個兒子,長子百裏雄,次子百裏晉,同父異母。
    百裏雄與百裏晉關係極好,絲毫未有因為不是同一個母親的關係而生疏。百裏雄沉穩,百裏晉聰慧,他二人相輔相成,很快就讓百裏世家的生意上了一個新台階。
    百裏晉自小聰慧,不論是生意還是學識,在江州都堪稱第一,並且奇門算術均有涉獵,人送外號“江州諸葛”。
    當時的百裏世家已經把生意上的手伸進了大漠。
    就在十年前,一次交易中,他二人率商隊行至大漠深處,卻突然聽到了一陣驚呼聲。原來是一男一女兩名北狄人被狼群圍住。
    大漠上的蒼狼凶悍且群居,戰鬥意識極強,這兩名北狄人被團團圍住,男子身上已經被抓得遍體鱗傷,但是仍舊苦苦支撐,護著身後的女子。
    他二人見狀帶人解救了這兩名北狄人,這兩人姓拓跋,男子叫拓跋漠,女子叫拓拔柔,是兄妹。都說出外靠朋友,百裏兄弟與這兩名北狄人相談甚歡,於是便決定義結金蘭。拓跋漠年齡最大,便當了大哥。
    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大哥居然是北狄戰神,自此,百裏世家在北狄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
    拓拔柔本來便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絲毫沒有北狄女子的豪放之氣,卻如南方女兒般溫婉可人,百裏晉從在大漠見她第一麵開始,便直到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沼中。
    他傾盡所有的對拓拔柔好,如此過了一年,待到生意穩定離開大漠之時,百裏晉決定對拓拔柔告白,卻在半途看到了笑語晏晏的拓拔柔。
    拓拔柔告訴他,她喜歡的人對她告白了,言語中滿是欣喜。百裏晉隻覺得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可是當他知道拓拔柔喜歡著的是自己最敬愛的大哥的時候,他也隻不過是苦笑了一下,告訴自己要放手。
    於是百裏晉帶著拓拔柔繪給他的扇子,悄然離開了大漠,自此兩年毫無音訊。
    兩年之後,本以為大哥和心愛之人定然是和和睦睦舉案齊眉過日子,卻無意中聽到了百裏世家女主人病逝的消息。
    百裏晉匆匆趕到江州之時,拓拔柔已經隻剩一捧白灰了。
    原來拓拔柔是因為難產而死,可是當時的百裏雄並不在江州,而是在遙遠的北狄處理生意。連拓拔柔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在拓拔柔的房中,百裏晉發現了一封她寫給自己的信,信中讓百裏晉好好輔助大哥拓跋漠。
    自此,百裏晉心生怨懟,想著奪取百裏雄的一切,於是,兄弟二人開始了激烈的角逐。
    經過了兩年的準備,當百裏晉以為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不知何時,他身邊的親信盡是百裏雄的人。
    於是,百裏晉開始重新籌劃,一場無聲之戰在他兄弟二人中展開。
    回首當年錦瑟處【二】
    一壺清酒置於船頭案前,一疊黑糖蜜餞置於紅色漆器之中,別無其它佐酒之物。
    豐國,桃花江。
    烏蓬小船行於江心,船艙內一名霓裳玉人懷抱琵琶半掩秀容,纖纖玉指低眉信手續續輕彈,叮咚珠聲滑落清冽江水之間,驀的輕啟朱唇,輕歌慢吟。
    一曲終了,音歇風無聲。
    久久。
    “輕舒,可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船頭赤足素色麻衣的百裏晉看著霓裳玉人微微一笑,輕搖酒杯溫聲道。
    “若是奴家記得不差,大約是三年零六個月。”霓裳玉人放下琵琶,從狹小艙內移步走出,在朱墨筠的對麵坐下,幫百裏晉斟酒。
    “你的記性絲毫不差。”百裏晉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蔥蔥玉手,輕歎道:“那你可知這三年零六個月,我瞞著你做了多少後手?”
    聞言,霓裳玉人斟酒之手微頓,隨即輕笑到將白釉酒壺放到長案上,望著眼前品酒的男子道:“原來公子早就識破了奴家,卻不知公子現如今打算怎麼辦呢?”
    百裏晉放下酒杯,看著麵前這位名為輕舒,實則是百裏雄的心腹的賣藝女子,緩言道:“這次我輸了,下次卻又不知誰會贏,說不定就到我了”
    “你逃不掉了,家主已經將兩岸及江心外圍全部封鎖,隻待你我上岸了,公子還是隨我上岸的好,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很戀舊的。”輕舒望著百裏晉以及江麵不遠處的小黑點道。
    百裏晉回頭望著江麵緩緩變大的黑點道:“你等的人到了,你知道我是個怕死的人,從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你今天的曲子白唱了。”
    “嗬嗬,公子真會說笑,難道您還能飛不成?”輕舒望著百裏晉笑道。
    百裏晉回過頭對輕舒微微一笑,指著天上道:“說不定我待會就飛走了,可千萬別想我。我這個不怎麼念舊的。”
    江麵風越吹越急,浪頭將小船打的搖搖晃晃。黑點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這次該不是家主來請自捉我吧?嘖嘖,這氣勢,這氣派。”白裏晉望著江麵越來越近的黑點道。
    說罷拿著酒杯站起來一飲而進。
    “等得夠久了,戲也要結束了。”百裏晉輕歎道:“我就不陪你玩了。”
    輕舒不知何時抱著琵琶立於船頭,她望著背對於男子輕言道:“二公子,都這時了,別起什麼心思,老實待著的好,不然奴家不小心傷了公子可不好,奴家會心疼的……”
    嗡~破空聲傳來,一支箭矢直插心髒。
    一朵血花飄起。
    輕舒在血色的掩映下緩緩倒下,隻是那雙明亮卻不瞑目的漂亮眸子怔怔的睜著。
    百裏晉回過頭,望著掉在案邊的琵琶以及倒在船頭的玉人道:“你看,我就要飛了。我說過,今天的曲子你白唱了,賞錢是拿不到了。”
    天空中不知何時飛來一群大雕,雕群下吊著個籃子,籃子中裝著一個手持巨弓背著箭矢的壯漢。
    等到大雕將籃子帶到了桃花江的對岸,拓跋漠從江畔的烏篷船中探身出來笑道:“阿晉,大哥可來得及時?”
    大豐十五年秋,傳聞江州大族百裏世家,族長庶子百裏晉預謀殺族長,自掌家族未遂。服毒於桃花江水之上,同船歌姬亦投水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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