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二十一、聖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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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管劉青拿著明黃的聖旨站在院中,一雙小眼睛閃著狡黠的光,簡直可以用鷹鼻鷂眼來形容,也是,能從前朝混到現在還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總得有兩把刷子才好。
平南王跪地接旨,劉青尖著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北狄犯我邊城,國家安危係於一線之間,平南王燕天宏戰功赫赫,威名遠播,今,朕特命你統帥三軍,速速前往厙水,收複邊城,揚我國威。不得有誤。欽此。”
該來的逃不掉,平南王伸手準備接旨,燕瀛澤拉住了他道:“劉公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燕老頭身體不好,還讓他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一個人遭罪還不夠?”
劉青眼光閃了幾閃,清了清嗓子道:“世子殿下這話咱家就聽不懂了,燕王爺乃是國之股肱,皇上最為倚重,如今國家有難,皇上不依靠王爺,還能依靠誰?難道世子殿下認為,王爺不該為國效力不成?再者說,咱家是奴才,皇上的意思又豈是我們可以揣摩的,您說呢,燕王爺?”這番話明明是對燕瀛澤所說,卻是句句針對了燕天宏。
燕天宏止住了燕瀛澤,接旨謝恩,親自送了劉青出去。燕瀛澤氣結,卻偏偏拿不出理由反駁,,父親又被派往邊城,年邁的老父如何能受得了邊塞苦寒?自己的情況尚且如此,該怎樣才好?
垂著頭沉默許久,燕瀛澤一捶砸到了地下恨聲道:“他打的好算盤,收了你的驍風騎,還讓你去賣命。”
燕天宏拍了拍燕瀛澤的肩膀:“燕兒,無妨,沒有驍風騎我依舊是燕天宏,沒有什麼軍隊是真的無堅不摧的。”
燕瀛澤放低了聲音:“實在不行,我替你出征。”
燕天宏歎了口氣:“燕兒,別想太多了,莫說皇上沒有下旨讓你出征,便是他下了旨,我又如何忍心。你是他最保守的鋒刀利劍,此刻,還不是出鞘的時候。”
白子羽已經從後門離去,適才劉青過來宣旨之時他並沒有出來,不為別的,他潛意識裏就不想見到劉青,更不想劉青知道他在王府,恒帝猜忌心本就頗重,若是知道他與燕王府走的近,指不定會想到什麼。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紫豔堂前,燕王妃抹著眼淚,諄諄叮囑著平南王邊疆苦寒,注意身體,刀劍無眼,要注意安全。。紫豔堂內,燕瀛澤盯著生母朱氏的靈位,久久不語。隻有燕攬月,稚子無知,還在天真的玩著乳母手腕上的玉鐲。
良久良久,燕瀛澤踱出堂外,對著平南王語氣鄭重道:“燕老頭,再過兩個月就是我娘親的忌日了,到時候你肯定不能趕回來的,讓二娘與弟弟去寧遠寺為娘親點長明燈,誦經超度一下吧,許久沒有人去看她,她定然也孤單了。”寧遠寺住持覺遠在許多年前,與平南王有舊。故燕門朱氏的骨灰放在寧遠寺中。
平南王點了點頭,叫過來王妃,吩咐下人收拾行裝,讓她準備著與大軍一同離京,前往寧遠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