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十六、殺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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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槌從螭首上跳了下來。黑衣人愣了:“怎的還有可以站起來的?這個不是一般的迷煙呀。不對,這個人是從屋簷上跳下來的。那豈不是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下?”
    “一,二,三……二十四,二十五。”棒槌喃喃的數了下黑衣人的數量。從背後取下那柄“玄鐵棍”丈量了一下。這種感覺在黑衣人的腦袋裏隻繪出了一幅畫麵,那就是自己是待宰的牛羊。
    二話不說,先下手為強。黑衣人群起而攻之,二十五把彎刀一同對著棒槌招呼而來。棒槌的姿勢不太好看,但是還是扭腰閃過了攻擊。黑衣人見一攻不成,立馬變換隊形,三,五,七,九呈扇形散開,一人閃在扇形對麵做手勢。隨著手勢的變換,二十四人居然結成了一個陣法。如果此刻有懂行的人,一定會認出,這個陣法貌似長得有些像朱雀陣。
    棒槌仔細觀察了一下,此刻自己就猶如在一個漩渦的中心,無論怎樣的旋轉,都似乎逃不出這股力量的拉扯。黑衣人第一波三人隊已經攻上來了。一掃上盤,一掃下盤,一攻後背。配合默契,刀鋒淩厲,刃上藍光閃閃,一望就知道畏了毒。
    棒槌亟側身數步躲開了三把刀,手中的劍瞬間揮出。劍沒有出鞘,但是其中淩冽的殺氣還是逼退了三人隊。劍身在鞘中蜂鳴,顯出嗜血的狂熱。
    那做指揮的人變換手勢,第二波五人隊複又攻出,瞬間上下左右都圍滿了彎刀。棒槌揮動劍身隔開了胸前的三把刀,貼地飛出,一個回旋踢掃落了身後的又三把刀。左手掌右手拳,再打落了兩把,剩下一把刀,直接被一腳踢飛。
    做指揮的人見勢不好,索性讓七人與九人對全部起身而上。他們要的是燕天宏的性命,無謂在這個人身上多浪費時間。十六人圍住棒槌,狠下殺招。
    燕瀛澤在門外扯著嗓子喊老魏,半天沒有人回答,他察覺有異一腳踹開側門,老魏跟大黃並排躺在一起,睡得甚是舒服,踢都踢不醒。燕瀛澤叫了聲糟糕。連忙奔向內院。就見到十六把刀正砍向棒槌的頭頂,棒槌避無可避。
    “棒槌。”燕瀛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隻聽見“嗆”的一聲與幾聲慘呼,燕瀛澤睜開眼睛,沒有預想的那一幕,倒下的不是棒槌,而是那群黑衣人。
    這場景與以前他們倆出門在外逃跑的時候並沒有差別,棒槌又一次勝了,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把貌似萬年不出鞘的醜劍,此刻正威風凜凜的滴著鮮血,泛著寒光。
    棒槌的醜劍,此刻,成了一柄殺人利器,索命無常。
    至於白子羽,不知什麼時候飛身到了棒槌的身邊,手裏擒住了一名黑衣人,這名黑衣人站的方位正是破陣的陣眼所在,此時那名黑衣人被擒,陣法自然不攻自破。
    “多謝國師。”棒槌還劍入鞘。
    白子羽眼眸微垂,掃了一眼棒槌的劍笑了笑:“原來是你,倒是子羽班門弄斧了。”
    燕瀛澤長舒了一口氣,壓下了驚魂未定的心。黑衣人眼見殺不了正主,還被這麼個武功高強的人攪得血雨腥風。又見燕瀛澤右手負傷,遂柿子撿軟的捏,剩下的人全部去招呼燕瀛澤去了。
    燕瀛澤眼神變了變,握緊了左手。白子羽見到殺手都奔燕瀛澤而去,鬆了手裏的黑衣人,撒了一把梨花針,拉開了燕瀛澤,棒槌正準備跳過去幫燕瀛澤,忽的院子裏又落下五個戴鬼臉麵具的黑衣人,棒槌懵了,燕瀛澤也懵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怎的殺人都趕上這天了?難道今天是個難得的黃道吉日?
    但是讓燕瀛澤更懵的還在後麵,那五名黑衣人明顯不是跟之前一夥的。落下來二話不說,手裏的兵器就朝著先前的黑衣人招呼而去,招式身形絕對的一流。先前的黑衣人顯然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剛開始或許以為是自己的同伴,直到人家動手了,才知道不是一路人。瞬間,剩下的幾個人已經被後到的幾名黑衣人砍到了。僅剩那指揮陣型的唯一一名還是活口。
    直到那幾名黑衣人消失在夜色裏,燕瀛澤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來。這,這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世道還有如此做好人的?
    白子羽朝著唯一的那個活口黑衣人走去,他對這個人指揮的陣法相當的有興趣。但是顯然,此陣不是眼前之人所創,看他的手法指揮的甚是生疏。應該是才習此陣不久。
    若不仔細看,會認為這是一個朱雀陣,可白子羽知道這不單單是一個朱雀陣,因為在朱雀陣的陣型中間又糅合了流水陣的精髓。一旋一掃之間,困敵人於無形。隻是可惜,這如此精妙的陣法,這群人卻把它用砸了,白子羽甚為惋惜。否則即使自己剛才擒了陣眼中的黑衣人,棒槌的功夫即使再高,亦會折於此陣中。
    白子羽還沒近身,那黑衣人卻突然倒在了地上,燕瀛澤歎了口氣,棒槌用劍挑開了黑衣人的麵巾,臉方口闊,胡須茂盛,嘴角蔓延著絲絲血跡,是服毒自盡了。看發飾打扮,完全不是豐國人。
    白子羽蹲身抬起了黑衣人的右手,在他的右手虎口處,有一處明顯的刺青,刺著一朵奢香花。白子羽依次檢查了剩下的二十四人,每人的右手虎口都刺著奢香花。他心下了然了。
    燕瀛澤等得不耐煩道:“子羽,你看出什麼來了?剛才看靈兒都沒有見你看得如此仔細,難不成,這群大男人,還都是死的,能比花魁好看不成?”
    白子羽站起來搖搖頭道:“是北狄人,你們什麼時候惹上北狄人了?”
    燕瀛澤撇撇嘴道:“北狄?他們在大漠,我們想惹也要有地方惹才可以吧,我比你更莫名其妙。還有,你怎的知道他們是北狄人?”
    白子羽撫發道:“北狄有個習俗,孩子墜地之時,若是女孩,則左手虎口處刺奢香花,若是男孩,則右手虎口處刺奢香花。這些人的右手,你自己看吧。”
    燕瀛澤莫名其妙,這件事,隱隱的讓他有些開始頭痛了。
    白子羽沉凝不語,良久,忽然道:“我恐怕要進宮一趟了,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棒槌,你家世子右臂傷了,傷口我包紮了一下,問題不大,明日請個大夫看看吧,這段時間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就好了。”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道:“世子殿下,子羽奉勸你一句,在殺招麵前,還是不要藏鋒的好。”燕瀛澤摸了摸鼻子:“我便隻有這幾分實力,還藏什麼鋒?”白子羽沒有回答他。
    燕瀛澤的話說完,側門邊已經隻剩他的一片衣角拂過了。
    燕瀛澤與棒槌合力弄醒了被迷的眾人,這個夜晚注定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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