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圓方 第一章(上)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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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京的天空是青白色的,圓方便是在這一片天空下長大,與母親還有哥哥一起生活著,堅持著。小時候的生活太苦,圓方不願意再去回想,但那些記憶又總是會在他的腦海浮現。
在勞者庫的那段記憶真的太深刻了,成為了他一生的烙印。他們一家算是比較幸運,被分配到了勞者庫的洗衣居。母親身體孱弱,在後間晾曬衣物。他和哥哥園力雖然年紀小,但也還能做事,便在前庭洗衣。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妖女的孽子!他肯定是個怪物!”那些把髒衣物送來的小太監就這樣對他指指點點。
“我不是怪物!我母親也不是妖女!”小小的圓方大聲吼道。
小太監們被惹怒了,上去就對他拳打腳踢。圓方自然也要反抗,那些太監的拳腳就更重了。
每次他鼻青臉腫地到了園夫人麵前,園夫人卻隻是淡淡道:“以後再不能這樣了。”
他母親太恬淡太靜默,永遠安安靜靜地在後間曬著衣服,就像從來沒有失去過丈夫,從來沒有成為罪人。園夫人有好看的樣子,一雙看透一切的雙眼。自從她醫治好洗衣居姑姑的眼疾之後,他們一家便不再受到過分的為難。隻是在孩子之間圓方難免受欺負,他個子矮小,長得白白淨淨,並不像是罪奴的孩子,就是格外遭到那些小太監的嫉恨。雖然母親並不關心他身上的傷痕,但哥哥園力會直接對他說:“若是再有人煩你,你就直接揮拳頭,把那些人打得屁滾尿流。”然後教圓方怎樣揮拳。
圓方仰著頭看向自己的哥哥,一臉崇拜,大聲回答:“我知道了!”
園力和圓方長得並不相似,他更粗壯魁梧黢黑,年紀不大卻早就熟知世事。他疼愛自己的弟弟,但對自己一家的困境仍舊無能為力。園夫人的樣子,就像是要安於呆在這裏。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將大好年華浪費在這種地方。所以,他很積極向外走動,想要找出離開的辦法。
“我們總有一天能離開這裏。”他對弟弟說。
圓方狠狠地點頭。
那日,姑姑讓一個老奴把洗好的衣服送出去,老奴身體不適,便帶上了圓方幫忙。他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能見到外麵的世界,心裏暗自竊喜。說是外麵的世界,其實也並不是。洗衣居洗的都是宮裏太監宮女侍衛們的衣物,出去也離不開深宮。但圓方就覺得機會難得了,高高興興。
等派完了衣物,圓方就要開溜,那老奴身體不好,又是疼惜這小孩子的,隻能說:“不要跑太遠。”
圓方應了,高高興興跑去花園。可是,一進花園,就碰到那幾個時常欺負他的小太監正在打掃。
“這不是那個怪物嗎!”有一個小太監叫道。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圓方,上來圍住了他,說:“你這奴才!這麼敢跑到主人的地方來!就不怕被打死?”
說著就有人朝圓方扔石頭。
圓方青著一張臉,緊緊握著拳頭,怒目瞪著他們。那幾個太監被瞪得發毛,但仗著人多勢眾,就擼起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圓方想起了哥哥園力的話,也就不怕他們。
“看我不打死你!”一個小太監想圓方揮來了掃帚。
圓方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掃帚搶了過來,橫掃一下,幾個小太監都被掃到了地上。他們自然不服氣,站起來圍住圓方,又要打他。圓方學了哥哥教給他的招數,幾下放倒了他們,還不解恨,對那幾個小太監拳打腳踢。
“別打了!我們錯了。”有個小太監說。
圓方就住了手,可那個小太監突然撞了過來,圓方險險避開。他自然生氣,下手就愈加重了。那幾個小太監哀號不止。
“住手!”圓方的手突然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