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見範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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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郭開自前幾天自認為熱鬧了趙丹,這幾天都是唯唯諾諾,聲都不敢放大了,這一喚自然沒有喚醒連夜勞累的趙丹。
“大王。。。王後求見。。。”郭開咽了口唾沫,蹲下身子,在趙丹耳邊試探著再喚了一次,出奇的是,趙丹這次有了反應,卻是正常男人早上的擎天一柱。
郭開就見趙丹的被子被頂起一片,瞬間愣在原地,正猶豫要不要再繼續叫下去,扶瑤卻是不再候著,顧自走進殿來,郭開見狀,連忙大喊:“王後千年!”
“嗯?”趙丹仿佛被高音喇叭對著耳朵一陣砸地,刹那間被驚醒,撐起身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還沒感覺到自己的小弟弟那般不安分。
“扶瑤見過大王。”扶瑤一見那陣仗,羞紅了臉埋下頭去對趙丹行禮,趙丹嗯了一聲,無意間一瞥,立馬就秀逗了的姚明笑。
“咳咳。王後先出去吧,寡人要起身更衣了。”趙丹臉上恨不得P上一個姚明笑,郭開捂嘴偷笑,剛想請扶瑤出去,扶瑤不認,“扶瑤已經是大王的人,大王更衣扶瑤何須回避?還是讓扶瑤來幫大王更衣吧。”說完,扶瑤給趙丹更衣下來,自己臉倒是不紅了,就是趙丹心裏發慌吹口哨消悶。
好不容易穿戴好,趙丹的異樣也平複下去,這讓趙丹舒心的出了口氣,郭開招呼來早膳,服侍趙丹服了。
“大王。。。今日秦相覲見,吾可能一路?”
“這個。。。”
趙丹擦了擦嘴,想起範睢確實昨晚到了邯鄲,今早是會來覲見的,隻是,我又沒讓你垂簾聽政,跟著我,我還得幫你擋口水。
“不行。”趙丹很幹脆的拒絕了,扶瑤看著趙丹站起身來,準備上朝,趕忙拽住趙丹衣袍,讓趙丹皺了眉頭,“扶瑤畢竟是秦人,這處趙地已是多年,難免想知秦國近況,大王可能發發慈悲,就讓扶瑤去吧。”扶瑤這一動情的請求,讓趙丹想到自己剛才擎天一柱被她看到,出於心虛作用,也就勉強答應了。
扶瑤見此很是高興,郭開也在旁道喜,趙丹瞥了他一眼,邁動步子,坐上了趙國國君的位子。
“大王萬年!”
眾臣雖然對扶瑤的到來懷有疑問,但還是先把趙丹給捧了,畢竟趙丹起早貪黑過來也是不容易。
趙丹輕咳一聲,讓他們免了禮,道:“秦相範睢今日可見?”
“已在殿外候著。”
“傳。”
趙丹說完看了一眼扶瑤,發現扶瑤的眼睛從未如此水靈靈過,充滿企盼的看著範睢虎步前來,對趙丹一禮,“範睢見過趙王。”
“多禮。”趙丹收回了在扶瑤身上的目光,看向殿下範睢,一襲黑袍雖對自己垂首卻還是一副傲然的模樣。
範睢很自然的挺直了腰板,麵上掛笑,還沒開口就言趙臣之中有人道:“不知秦相此來,是澄清還是賠禮?”
趙丹挑了挑眉毛,若有興趣的看著。
“兩者皆非。”範睢並未動怒,反而淡然,“這謠言呐,止於智者,睢相信,在這大殿之上,庸者寥寥吧。”
小小一句,不僅封了那趙臣的嘴,還隨後對趙丹開炮道:“至於賠禮,若趙王未信韓王之言,趙王怎麼也該對秦國有個解釋吧?”
“範睢放肆!”
原本吃啞的趙臣,領頭喧嘩起來,這指明要讓趙丹給說法,也太不把他們的唾沫放在眼裏了。
“朝堂之上,豈是喧嘩之地!”趙勝畢竟身擔百官之首,身未動,話一出,便滿朝皆靜,趙丹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手掌托頷,笑道:“我趙國,不說信哪般,一,未依秦之意,伐韓;二,未按韓之論,質秦。要何解釋?”
我趙國沒找你理論理論就不錯了,再者那韓魏要做我小弟又不是我強迫的,幹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範睢聽出了依秦之意的弦外之音,曉得趙丹還是信韓居多,畢竟那將計就計還是從韓王嘴裏吐出來的,趙丹自然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論是三軍陣下,還是各國百姓,都言趙王一計,曰,將計就計。韓魏睢不知是否是依趙王之意,總之我秦國,是順了趙王之心,命睢前來討教。”
你這哪是討教,明明是拆台。
趙丹聽範睢還算含蓄的說出自己的陰謀,也告訴自己秦國已經明白了真相,也就聳了聳肩,“寡人可沒讓秦國遣使來,哪能是順了寡人的心意?”
範睢就知道趙丹會打死都不承認,笑了笑,“趙國人才輩出,有人能勸楚惡秦投趙,還能讓韓王認罪於天下,秦王怎能不讓範睢前來祝賀?我秦國,在這一點上,還是服輸的。”
趙丹知道範睢在說這次是你趙國棋高一著,我認了,但是,這事還要扯一段時間,起碼你要扯給我一個台階什麼的。
“哈哈哈,秦相言笑了!說到服輸,寡人也是服輸於秦國賴賬的本事,城池到今日都還未歸還。”偌大的大殿,每個人都感到一絲絲炙熱,源頭就是範睢與趙丹的擦槍走火。
範睢顯然目的不是跟趙丹來吵嘴架的,也就對趙丹再次一禮,坦然道:“趙王所言正是睢所想,此次前來,不但歸還趙國城池,我王還命我封趙王後扶瑤為義女,這才配得上趙王的身份。”
“扶瑤,還不去謝恩。”趙丹一聽,當即眉頭一皺,你這秦國來的不是張儀對楚國用的把戲麼?這故技重施讓趙丹很是不爽。
不過扶瑤的出現讓範睢有些驚訝,當著趙國君臣也算當著天下,把扶瑤歸到了秦國貴族門下,換了姓氏,從此名贏瑤。
趙臣都覺得這事不算好,按理來說應該道喜吧,抬頭一看趙丹神色,便又不敢了。不過趙勝看到藺相如示意自己帶頭,也就躬身賀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趙臣們一看有人帶頭,紛紛下跪山呼,趙丹也知道這是必須走的排場,白了一眼,吞了口氣。
“好了好了。難得秦王有此心意,扶。。王後啊。。。寡人準備晚上宴請秦相,也好讓秦相為你說說秦國之變化。郭開!去辦。”趙丹一揮手,讓眾臣起來,範睢嘴角溜過不易察覺的笑意,在他的謀劃裏,這才剛剛開始,盡管跟趙丹打了打嘴仗。
不過,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