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核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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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攜柳翼剛回到客棧,便有人笑臉迎了上來。“公子、夫人萬福,皇子派小人前來送貼。”他從懷中摸出一張小葉紫檀帖,鏤空雕刻,華麗圓潤。邊角沒有用傳統的燙金修飾,反而用刺繡包裹,精巧新穎,樸素淡雅。由此可見下帖之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梅冷清結果帖子,賞了送帖人一袋銀子,那人便喜笑顏開的離去了。
柳翼打開邀請帖,裏麵是一張杜鵑鬧春的水墨宣紙。漂亮的柳體躍然紙上,“酉時,玉明湖,核桃舟。”柳翼莞爾一笑。“核桃舟倒是個有趣的名字。”他想起了曾經在教室外偷聽老師講課時的自己,當時正是上的《核舟記》。“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柳翼眼底劃過的悲傷與自嘲被李晉一點不落的捕捉到,他知道柳翼埋葬在心底的回憶又出來蟄了他一下。他裝作沒有發現柳翼毫不掩飾的異樣,牽起愛妻冰涼的小手。“我隻道你是個小潑婦,卻不想還是個文人騷客。”
柳翼知道李晉在哄他開心,但還是佯裝生氣,俯身在他耳邊細聲細語的說:“現在我隻對你騷的起來,以後可就說不上了。”
李晉的臉瞬間烏雲過境,黑壓壓的如暴風雨的前夕。他毫不留情麵的當著往來過客將柳翼打橫抱起,大步走回了房間,重重的將門關上。柳翼被輕柔放在柔軟的棉絮裏,笑著看李晉欺身而上。“看來為夫平日裏太寵著你了,今日必須要家法伺候,讓你這個小騷客知道你相公也是個有脾氣的。”柳翼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任由他為自己寬衣解帶,春光盡現。
雲雨之時,李晉咬著柳翼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軟語。“將前世盡數焚燒,隻留下你我今生眷戀。翼兒,把記憶都留給我吧,看我如何好好愛你。”
柳翼眼角滑落滾燙的淚水,被李晉舔舐入口。他雙手攀上李晉的脖頸,將他二人的間隙變為零。“我愛你。”短短三字說的極輕,但每一個字又是如此沉重,壓得李晉喘不過氣來。二人的身體越發熾熱,仿佛心底不痛快的回憶正在熊熊燃燒,血液的熱度化身為助燃的柴火,越燒越旺。
激情過後,兩人赤身相擁,不願分開。如同每次情事過後一般,回味濃鬱的愛戀。柳翼從枕頭下抽出一疊輕紗,起身將輕紗纏繞在赤裸的身體上,若隱若現的殷桃紅引誘李晉雄風再振。柳翼像是故意在逗弄他,圍著輕紗緩慢的擺動起腰肢,嫩白如藕節的雙臂在身前靈蛇般波動。他分開雙腿騎到李晉腰下,有意無意間的摩擦讓李晉身下變得脹紅難耐。雙眼迷離的李晉將麵前的妖嬈狠狠按去。為雄風找到了紓解的入口,開始新一輪猛烈進攻。
二人纏綿了很久,久到地老天荒,久到希望就這樣死去。直到門外傳來梅冷清的聲音,他們才悠悠轉醒。“公子、夫人,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屬下伺候二位梳洗吧。”
李晉輕啄小嘴豔紅微腫的柳翼,親自為他穿衣梳洗,自己著了單衣後才讓梅冷清和東方浩然進來。“把加厚的青衫羅裙拿出來,湖上冷風容易著涼。”李晉讓鶯兒取了衣服,為柳翼重新換上,才開始快速的收拾自己。
等來到玉明湖時,已是夕陽西下,餘輝漫天。“讓皇子久等了,真是抱歉。”李晉出口寒暄,扶著柳翼上了核桃舟。柳翼對三皇子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了船隻。
“此舟有負核桃舟盛名,真是讓人失望。”柳翼坐到船艙內,有些失望。三皇子聽後羞了臉龐,他看向書生許山,讓他給王妃解釋。白麵書生笑著出言,“讓王妃失望是在下的失職,不知王妃所想的核桃舟應該是如何模樣?”
柳翼用手帕掩嘴一笑,眼中漏出鄙夷。“中作篷櫳,兩麵共牕四扇,各有樞可開合。開則內有欄楯。船首一老,皤腹匡坐。左右各一方幾、一書卷。右幾一爐,手中乃挾一冊。船尾一人側坐,一櫓置篷上。其一旁有茶爐,下仍一孔,爐上安茶壺一,仍有咮有柄。所作人眉目衣摺皆具。四牕上每扇二字,曰:天高、月小、水落、石出。”
書生聽後心頭微微一震,這王妃還真不是胸無點墨之人。他笑道:“王妃所言怕是出自書卷,在下眼見尚短,還未在生活中見過這樣的遊湖之舟。”許山睚眥必報,中午柳翼說他的話現在拿出來用到反駁對方上,內心出了口氣。
聽了他的話,柳翼笑的越發燦爛,但在三皇子與書生眼中,卻是別有深意。柳翼走出船艙,李晉隨後,三皇子許山次之。一出倉,許山的臉就陰沉下來,還帶著點羞憤。三皇子更是覺得丟臉,瞪了許山一眼。
隻見眼前一艘船緩緩靠近,與柳翼所描述的幾乎完全一樣,沒想到世間真有這樣的船隻。待兩船隻有一步之隔,李晉便牽著柳翼登上另一艘船。“二位不如到我這艘來吧,裏麵已經備好了美酒與吃食。”
三皇子先登上了船,船艙兩側浮雕兩行小篆‘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