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章 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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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上,鄧媽對風兒的態度狠狠刺激了風兒的自尊心。雖然對方沒明說什麼,但那眼神,那語氣,足以讓風兒這樣敏感的女孩子刻骨銘心。
從此,無論鄧翔怎樣表現,風兒都聲嚴色厲地阻止他送自己回家。風兒是真真正正從心底裏起了和鄧翔斷絕一切聯係的心思。本來自己也沒那方麵的心思,結果還反倒讓對方媽媽倒打一耙。這讓自尊心非同尋常的風兒氣恨之餘,也遷怒到鄧翔身上。如果沒有他的死纏爛打,自己何至於如此受辱?
但氣歸氣,從小良好的教養和沉靜的性格,還是沒讓她說出過分的話,也沒有事後揪著這件事情和鄧翔理論。風兒覺得,隻要自己不再和鄧翔來往,就萬事ok了。
鄧翔也是正值叛逆期的孩子,而且還是比一般孩子叛逆得多的,那心高氣傲從來都是頂尖拔籌的。雖然一開始也是小心翼翼哄著掛著,但次數多了,時間長了,也未免來氣,更未免心灰意冷。
想他鄧翔平時有多少男生女生羨慕著圍繞著,人人恨不得捧著寵著敬著。自己能給別人一個笑臉,別人都要受寵若驚的。如今放下一切身段隻為了看到那個人的一個笑臉都那麼難,還莫名其妙被嫌棄憎恨疏遠,這完全已經讓他迷惑不解又自尊受挫。小孩兒畢竟還是小孩,還不懂得自己媽媽那幾句話給了小女孩兒多大的傷害。偏偏女孩兒又是個不愛多話的人,有什麼都愛心裏憋著。就算疏遠生氣,也絕不會揪著那件事情來攤牌。就是單純的疏遠而已,讓男孩兒摸不著頭腦,也就更加想不通道理何在,覺得女孩人忒難伺候了。
不成熟的小男孩在這種情況下未免也會有幼稚的表現。為了表現自己也是受人歡迎追捧的魅力帥哥一枚,他開始變得對女孩兒漠不關心,開始回應對其示好的別的女孩的熱情,開始和他並不喜歡的女生們打打鬧鬧瘋癲追逐油嘴滑舌。
有時他也會偷偷瞄向風兒,想看看她臉上有沒有情緒變化。但風兒真的是個清心寡欲尚未開竅的孩子,無論鄧翔和別的女生多麼火熱,她是視而不見漠不關心無動於衷。
這期間,閨蜜王芸更是對鄧翔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也不知想了什麼辦法,居然讓老師把鄧翔的座位調到了王芸身邊,讓另外一個叫張強的男生換到風兒身邊。
而鄧翔和王芸剛好就坐在風兒和張強的前排。
張強是個性格爽朗陽光燦爛彬彬有禮的男生,而且還有著這個年紀的男生少有的穩重大氣和對他人的體貼柔和。
自從張強調到風兒身邊就坐,他就跟沉默寡言的風兒時不時逗逗開心,開個玩笑,都是無傷大雅的。也許是這個男孩兒真的親和力強,風兒這樣不善與人交往的性格,竟也開始變得和他有說有笑了。而且他倆還有一個共同愛好,就是畫畫。
張強有次主動說起:“風兒,我知道你畫畫得很好,我看過你送給鄧翔那副寒梅圖,是真的很見功底。我也很喜歡畫畫,以後我們多交流吧。”
風兒聞言驚訝的抬頭,帶著一絲自己也不曾覺察的驚喜:“真的嗎?你喜歡畫畫?”
張強微笑著:“是啊,我從小就喜歡,我最愛畫的是龍,你呢?”
風兒想了想:“我呀,最喜歡水墨山水,一直想找個老師好好教教呢,可惜沒門路。”當然還有一句話她沒好意思啟口,那就是她缺錢。
一個從小連零花錢都沒有的人,哪有餘錢用來學畫。懂事的女孩兒也從不曾跟父母提要求,因為她知道自己家裏每一分錢都很重要。
張強很欣喜地說:“我也喜歡水墨山水,改天我們一人畫一幅送給對方吧。我真的很想見識見識你的山水畫哦。”
風兒紅了臉,喏喏地說著:“我,我畫得不好的,平時就是自己瞎琢磨,沒有專門老師教的。”
張強:“咳,我不也是瞎畫著玩兒麼,我就是想要收藏你一幅畫,沒別的。不管你畫的好不好,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有一幅你的畫。”
這番對話一字不漏聽進了前排鄧翔的耳中,他心裏驀地緊張起來,夾雜著難過和一絲怒氣。但這麼多日子二人越來越疏遠僵硬的關係,讓他拉不下臉說什麼,隻覺得後麵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對話讓他心煩氣悶,找不到宣泄口。
這個當口,王芸對鄧翔的主動追求就火上加油了。盡管王芸一直開著風兒的玩笑,促使著風兒接受鄧翔,但實際上她內心對鄧翔的愛慕是從一開始就強烈無比的。隻不過以前的鄧翔從沒給過她一個眼神,也不屑於和她搭話,讓她找不到機會。後來靠著和風兒閨蜜的關係,勉強能和鄧翔說上幾句話,開上幾句玩笑,這就更讓她欲罷不能了。
張強的話她聽在耳中,不由轉身對風兒笑道:“風兒,看你魅力多大?人家張強說無論如何都要你的一幅畫呢。”
風兒沒吭聲,心裏也沒當回事。在她看來,是張強把她的畫作水平想象太高,所以才想要一幅畫的。其實她自己知道畫的並不怎麼樣,人家張強那是客氣著呢。
但接下來,張強率先送了風兒一幅畫,是一張很小的便箋,用蠟光美術紙做的,帶著芬香。上麵是一幅龍鳳圖,畫得栩栩如生,色澤豔麗飽滿,真有點騰空欲飛的神韻。
風兒眼睛都亮了,這幅畫太漂亮了,簡直不敢相信出自一個中學生的手。風兒最不擅長的就是畫動物和人物,但這顯然是張強的長項。在畫的背麵,還寫一行字:“祝風兒每天開心快樂,友:張強。”
張強還口頭多說一句:“我就是希望你能過的開開心心的。”
風兒瞬間感動了。就這麼一張便箋,一句關心的祝福,讓她感到來自親人以外的溫暖。她和張強雖然同學兩年,但真沒說過話。以前不是同桌,壓根沒機會講話。風兒又是個內向的人,根本沒和他有過任何接觸。可是人家現在簽名為“友:張強”,說明什麼?男孩是把她當朋友來關心的。
張強的贈畫行為引起全班同學的注意,大家都跑過來欣賞一番這幅小巧精致的龍飛鳳舞,嘖嘖讚歎著,不少同學都要求張強也送自己一幅。
張強來者不拒,但凡開口的,都欣然應允。但他後來送出去的畫一律隻畫龍,不畫鳳。饒是如此,得畫的人都激動興奮不已。不少人都鄭重其事的夾在書本裏,或收藏在文具盒裏,寶貝的很。
隻有鄧翔對此不屑一顧,但看著風兒寶貝收藏張強那幅畫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沒有理由和立場說什麼,隻能氣恨的一拳砸在桌麵上,又煩躁的狠踹一腳桌腿,頓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全班同學一跳。大家都不解地看著他,悄悄詢問:“鄧翔怎麼啦?”
知道原因的大概隻有王芸了。看著鄧翔為了風兒失態,她既高興又難過。她是樂見二人越疏遠越好,但看著鄧翔這樣發著莫名的怒氣,又心疼又不是滋味。
王芸對鄧翔的關心與日俱增,不但經常出言開解,還不時從家裏帶來各種美食。鄧翔一開始不理不睬,後來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也開始接受。有時還故意吃的很大聲,誇讚王芸會挑吃的。也開始和王芸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玩笑。時間一長,仿佛真的忘了身後那個心心念念的女孩,開始和王芸嘻哈勾搭起來。
至此,全班同學都發現王芸和鄧翔成了一對,上課坐一起嘰嘰咕咕,下課還坐一起嘰嘰咕咕。正好風兒是個不愛玩的,下課經常不挪窩,於是就整天整日看著兩人坐一起嘰嘰咕咕嘻嘻哈哈好不融洽。
但風兒原本沒對鄧翔起過心思,現在看著兩人這樣,單純的開竅晚的她還是沒意識到兩人的關係特殊,因此更加無動於衷。二人的親密舉動絲毫沒能刺激到她一點半點。
某天數學課,老師要求分組討論。而王芸鄧翔以及風兒張強四人剛好是一組。鄧翔在四人中數學成績是最好的。其次就是風兒,至於張強和王芸那是半斤八兩。一道數學題,風兒和張強討論了一會,想不出結果。隻有求助同組的鄧翔和王芸了。但王芸那半桶水是絕對不行的。所以風兒隻好像以前一樣問鄧翔。
遲鈍的風兒還並不清楚鄧王二人的“奸情”,很是坦然的拍著鄧翔的肩膀請教這道題。
鄧翔有些受寵若驚的轉過身來,已經很久沒見到風兒搭理自己了,還是主動的。雖然是問題目,但也足以讓他高興了,於是不計前嫌的轉過身來悉心教導。
風兒見鄧翔沒有橫眉冷目的,也鬆了口氣,覺得鄧翔沒有生自己的氣。於是往後有什麼疑難問題,都會拍著鄧翔的肩膀請教。次數一多,王芸不樂意了。在她看來,鄧翔已經和她快有眉目了,怎麼風兒這個“前女友”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自己的男朋友呢?但身為閨蜜,她又不好說什麼。隻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