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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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陽很正經的問過路寒傾:“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男人了啊?”
路寒傾和孔陽可以說是真正的過命之交,年輕的時候路寒傾帶著比他小五歲的孤兒孔陽闖蕩,剛剛上道的時候他對一些事情想不開,免不了遭人記恨被人追殺,有一次他的對頭派人來殺人,十多個人把他和孔陽圍在巷子裏毆打,一個混混亮刀的瞬間孔陽抱住了路寒傾,那一刀直接劃在了孔陽的背上,到現在那道傷疤都還在。
路寒傾當上老大後孔陽離開了T市到了M市,做了一個正經商人,這些年下來發展的也不錯,兩人一直保持著聯係,路寒傾雖不說,但也深深的記得孔陽的救命之恩。
“嘁!”路寒傾睨著青年,“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哥,”孔陽無奈笑了,“要我看啊,那個人不適合你。”
路寒傾沒有真正戀愛過,對他來說感情也是一種籌碼,他會和有價值的女人上床,也會和有用的男人上床,他會扮演一個好情人,也會扮演一個第三者,他會對無數人說我愛你,會吻無數人的嘴,會對無數人產生欲望,但是他不會動心。
動心是什麼?
動心就是你看見他的瞬間世界倏忽消逝,你在原地凝神注目,看見了一縷明亮的光。
“你呀----”路寒傾敲了敲青年的頭,“小屁孩懂什麼啊。”
孔陽扯開嘴角:“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路寒傾斜看著他笑了。
孔陽喜歡路寒傾,久經風月場所的路寒傾很早之前就看出來,但孔陽沒說,他也就裝作不知道,那時候動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感情既是籌碼也是軟肋,所以路寒傾漠視所有人對他的感情----包括孔陽。
可等到他們都有能不被傷害而可以擁有感情的時候,孔陽已經和政界裏的一個千金小姐訂婚了,路寒傾也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白蓮花。
沒有人會說這是錯過,隻不過是他們在錯的時間相遇了,然後成為一生的摯友,這也是一種HappyEnding。
第二天路寒傾去找柳枳雲的時候,柳枳雲已經出門了,大堂裏的服務員說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那個男子就走了,拿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孔陽問:“哥,要去追麼?”
路寒傾笑著一拳打在青年肩上:“追什麼,今天你做東,帶哥哥我去玩玩。”
“好啊。”
他知道枳雲已經決心麵對了,可惜枳雲不需要他的陪同,那個一直都很堅強的男子不會希望他看見他的脆弱麵。
----所以那天夜裏你拉著我的手睡了一整晚,我也不會告訴你。
有些秘密,當事人永遠不必知曉。
可當兩人在酒吧Happy的時候就出事了。
路寒傾不知道孔陽這些年做了什麼,因為是好友,所以他沒去監視也沒去調查,可當他坐在沙發上聽著身邊女人亂七八糟的談話而無意把目光落在一個陰暗角落的時候,穿過重重交疊的人影,他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舉著一把槍對準了舞台上狂歡的孔陽。
刹那間他便做出了反應。
“孔陽!閃開!”
他推開身邊人,直直的跑向那個角落,卻在下一刻聽見女人的尖叫,回頭的時候孔陽一臉痛苦倒在舞台上,他低聲罵了一句,眼看著那人逃走去不得不轉回去救孔陽。
迅速的攔下車趕去醫院,孔陽被送進急救室後,他寒著臉打了一電話給自己的親信。
在醫院遇見淩墨謙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管其他人的事情。
他們在樓梯拐角處相遇,淩墨謙身後跟著宋雅,路寒傾看著淩墨謙習慣性露出笑容打招呼:“淩總,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醫院?”
淩墨謙看著路寒傾有些淩亂的衣服和衣服上暗暗的血跡,不禁皺了眉頭。
“當然是我朋友出了點事送他來的。”
“枳雲?”
路寒傾沒說話,隻是把目光投向了依舊紅著燈的急救室,側臉上隱隱透著不安和焦慮。
淩墨謙被弄得有些焦躁,讓宋雅先回去後獨自一人留了下來。
說實話淩墨謙現在一點也不想和路寒傾呆在同一屋簷下,昨天晚上他回酒店的路上被路寒傾攔住了。
滿身戾氣卻笑若清風的男人看見他的時候把手中的煙碾滅對他說:“你還是不要糾纏枳雲了。”
“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路寒傾上前一步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在枳雲第一次離開你無處可去的時候,就是我給了他安身之處,然後……”曖昧如絲的笑意浮現在路寒傾臉上,“然後我們就上床了。”
淩墨謙幾乎是下意識的皺眉反駁:“這不可能!”
路寒傾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伯母走之前還拜托我好好照顧他,當天晚上枳雲是在我家過夜,你覺得----如果不是枳雲自願,我會強製他麼?”
“……”淩墨謙一下找不到話說,如果枳雲不是自願的,路寒傾是不會強迫他的,這個最開始淩墨謙還是有一點懷疑的,但是這麼多天之後他就明白了,路寒傾很在乎枳雲,沒錯就是那種對愛人的在乎,會包容會理解不會強迫,雖然出現在黑道老大身上很難讓人信服,但事實就是這樣。
路寒傾所給的愛完全不比他的差。
“所以淩墨謙,你的存在讓我很苦惱,識趣一點就不要纏著他了,作為感謝,我也許可以幫你找到你親愛的學弟。”
“……”
“反正你也隻是把枳雲當成替身而已,像你這樣無法從舊情人的愛情裏走出來還要把別人拖下水的做法遲早會害了枳雲。”
“……”
“話就說到這裏,你最好能想明白,不然,就算有蕭楠倏,我也會讓你身敗名裂。”
“……”
沒錯,路寒傾是故意的,故意封鎖了枳雲的近況,故意將事實添油加醋,故意把這些告訴淩墨謙,他在賭,賭一個勝利率不超過百分之一的賭局。
那晚淩墨謙在街頭站了很久,久到他在腦海裏把自己和枳雲從高中開始到現在的相處全部回放了一遍,然後他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灰暗的眼眸霎時明亮起來。
“不會的,”他說,“枳雲不是那樣的人,而我,也沒有把他當成替身。”
本應該存在的聽眾早已離去。
手術室的燈光乍滅,路寒傾急忙迎上去詢問醫生手術的情況,淩墨謙聽著總覺得不太對勁,果然在幾個護士推著病人出來時被印證了。
路寒傾十分無辜純良的笑道:“我隻說是我的朋友,沒說那是枳雲。”
“……”
淩墨謙轉身就走。
他傻了才會神經質的把這家夥和枳雲聯係在一起。